赵小宝知道当日九难夜闯禁宫之时,假太后向九难拍了七掌“化骨绵掌”,阴毒掌力,尽数逼还给了自身,他师父虽然教了化解之法,但自此之后,只要一使内力,全身骨骼立即寸断。屈指算来,此时体内掌力尚未化尽,就算已经化去,谅她也不敢动武,再加自己现在的武功已经算是当世无敌,自然有恃无恐。
皇帝却知道这假太后武功甚是厉害,自己所学的武功全是她所传授,即使加个赵小宝,两人仍然和她相差甚远,只有两人以双剑攻她空手,打她个措手不及,就如当年暗算鳌拜一般,才能取胜,所以才一踏进寝殿,手掌心中就已经渗出了汗水。
赵小宝心想:“原著里面今日是立大功的良机,一会儿我向那假太后扑过去,皇只会以为我奋不顾身,其实只不过是打一只动弹不得的落水狗。痛打落水狗,老子可是最拿手不过了。”低声对皇帝道:“这老妖婆武功了得,皇千万不可涉险。由奴才先!”
皇帝点了点头,右手紧紧抓住了剑柄。
走进寝殿,却见殿中空无一人,床锦帐却低垂着。
太后的声音从帐中传了出来:“皇帝,你多日不到慈宁宫来了,身子可还安好吗?”
皇帝先前每日都来慈宁宫向太后请安,自从得悉内情之后,心中说不出的憎恨,便来得没那么勤了。
皇帝没料到她白天也睡在床,先前商量好的法子怕是不管用了。
皇帝道:“听说太后身子不适,儿子便过来瞧瞧。”
说着向赵小宝使个眼色,吩咐:“把帐子挂起来!”
赵小宝应道:“喳!”走向床前。
太后立即说道:“我怕风,别挂帐子。”
皇帝不知内情心想:“如果不理她的话,直接去揭开帐子,只怕她有了提防。”说道:“是,不知太后是哪里不舒服,服过药了么?”
太后道:“服过了。太医说受了小小风寒,不打紧的。”
皇帝故作担忧道:“儿子想瞧瞧太后的面色怎样?有没有发烧?”
太后叹了口气,道:“我面色很好,不用瞧了。皇帝回去休息吧。”
皇帝心下起疑:“不知道她在捣甚么鬼?”
赵小宝自然知道此时假太后的床还有她的那个姘头在,却并未出声点破。此时见寝殿中黑沉沉地,当下转过身子,向着皇帝大打手势,示意让自己去抱住了她的双脚,皇帝便一剑斩落。
突然之间,皇帝心念一动:“倘若小桂子所说的言语都是假的,那便如何?虽然那男人假扮宫女,确为实情,但说不定太后只是秽乱宫闱,并无别情。我这一剑砍了下去,如果她竟然是真太后,并非假冒,我岂不是既胡涂,又不孝?宁可让假太后有了提防,不得不召进侍卫来擒拿,可不能鲁莽从事,由我亲手斩伤了真太后。”当即摇摇头,挥手命赵小宝退开,说道:“太后,儿子放心不下。”说罢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揭开帐子。
锦帐两下一分,只见太后急速转身,面向床里,但就这么一瞥之间,皇帝已经见到太后的脸颊瘦削,容貌大不相同,说道:“太后,你老人家近来忽然瘦了很多。”语气已是略微发颤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自从五台山回来后,哀家的胃口就一直不好,每天吃不半碗饭,照照镜子,几乎自己也不认得了。”
皇帝心想:“小桂子的话果然不假。这老妖婆没料到我突然会来,她睡在床,没人瞧见,今日便没乔装改扮,所以才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瞧她的容貌。我现在已经亲眼目睹,难道还会弄错不成?”
一时间心中怒火中烧,大声道:“啊哟,太后,一只大老鼠钻到了挂毡后面。来人哪,快卷起挂毡来捉了老鼠!”说着急退了两步,生怕假太后一见事情败露,便立即暴起发难。
只听太后颤声道:“挂毡后面有什么老鼠?”
赵小宝前拉动羊毛绳索,卷起了挂毡,露出柜门。
皇帝故作惊讶的道:“咦!原来这里还有只大柜子,老鼠钻进柜里去啦!”心想:“这时候事情的真相已经揭开了大半,她已然有了准备,再也不能偷袭了。”
同时迅速退到门口,向赵小宝招招手,“传侍卫进来。柜子里面有古怪的声音,别要躲藏着刺客,惊吓了太后。”
赵小宝道:“是。”说着向门外大声叫道:“传侍卫。”
八名侍卫快步跑到了寝殿的门口,躬身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