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里的激动，凌岳将那块金属材料的事情丢到了一边，毕竟还无法确定这块材料的价值，现在越高兴，以后可能就越失望。

飞行器继续在这颗星球上空移动，探测器在自动扫描记录这颗星球的地理信息，他只需要绕这个星球飞上一圈，就可以得到这颗星球的全部地理信息。

这期间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开始整理那个老人的记忆。

这是一项比较枯燥的工作，但他必须要亲自去做，超级计算机也无法帮到他。

想要知道信息，就必须要自己去浏览信息，这是无法偷懒的事情，即便是这个时代科技发达，也依旧是如此。

老人的记忆在他看来有些枯燥，毕竟他们的社会太过原始，身上也很难发生有趣的事情。

老人的身份是乌羽部落的大祭司，主管着所有祭祀的事情，掌握着神权，他的话便代表神灵的意志，这也是为何看到凌岳等人，他比其它人更加兴奋的原因。

在他的脑海中，最多的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以及关于祭祀神灵的事情。

他们对于神灵的祭祀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如同他们会将孩童丢给那些叫做“乌羽”的怪物一样，其它的神灵也一样并不仁慈。

仿佛神灵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享受人类的血肉。

凌岳虽然对他们愚昧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也明白这些事情的存在确实有一定的合理性。

被他们献祭给神灵的人大都是失去了劳动力的人，有无法行动的老人，有被野兽袭击或因为战争而残疾的年轻人，也有身患重病的人，也有无人可以抚养的孤儿。

无一例外，这些人所能创造的价值比较低，在生产力极度匮乏的年代，他们实在养不起这些人。

找一个借口，将他们献祭给那些被幻想出来的神灵，增强部落的信仰，加强大家的凝聚力，即便世道艰难，也能让人心里存在一份希望。

最重要的是，少了这些人，也确实减轻了一定的负担。

至于被献祭的人，就算不把他们献祭给神灵，他们也会饿死或者病死，并无其它出路。

所以说，这种残忍的仪式在他们这样的世界的确有存在的合理性。

他们信仰的神灵倒也不算复杂，有自然界存在的比较凶残的野兽，比如那种叫做“乌羽”的怪物，还有一些自然神灵，所有他们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他们都认为是有神灵操控。

总之，一切无法理解的现象以及他们对付不了的野兽，在他们看来都是神灵。

在老人的记忆中，他怀疑凌岳便是天上来的火神，火神居住在天空中满是火焰的宫殿，为大地带来光和热，而他们的圣地，因为会有火山喷发，被称为是火神的行宫，而凌岳今天确实在那里出现过。

凌岳对这些神话的兴趣并不大，连他都能被当成神灵，可见这些神话有多不靠谱。

实际上，这位部落的祭司，在遇到凌岳之前，对所谓的神灵也是半信半疑的，但那些神话是他们的传统，而他又是部落的祭祀，就算不信，也要装出非常相信的样子，并且不允许别人质疑。

如果没有神灵的话，那他这位部落的祭祀也就完全没法打着神灵的旗号行事了，也不能继续衣食无忧了。

这位老人其实也只有五十来岁，实际上还没有他的年龄大，只是生存环境恶劣，人显得更老。

在老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冒险者，曾经走过不少的地方，见识算是比较多的。

他曾经去过南边的大海，见过生活在大海上的海妖，也到过西方的大山，山顶被积雪覆盖。

他认为，南边的大海和西边的大山就是世界的尽头，但北方和西方的情况他就不知道了，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到达了。

凌岳在老人的记忆中看到了很多形态各异的野兽，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生活在大海中的海妖了，海妖实际上是三栖动物，它们居住在海岛上，能够潜水，还有巨大的翅膀能够飞上天空。

它们会捕捉海里的鱼，采集海里的植物与生活在沿海的人们交换他们的物品，因为这些海妖相对比较温和，沿海生活的那些人也不怎么惧怕它们。

所谓的海妖应该也是一种智慧生物，凌岳已经决定到时候去看一下，捉上几只带回地球也是不错的。

除此之外，在老人的记忆中，西方的大山中居住着一个女巫，老人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凌岳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因为老人亲眼见过那个女巫，并且亲眼见识了女巫的能力。

老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那片大山下的一个部落，那里的人都说在群山之间有一位女巫，她活了几百年了，是神灵的后裔，当地很多人都把她当做神灵一样供奉。

女巫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无论多么凶猛的野兽，在她面前都会变得温顺，她挥一挥手，就能使得天上的凶禽坠落到地上，她动一动口，就能让地上的猛兽臣服，她用手抚摸，就能将疾病祛除。

当地人都称她为神灵之子，她就居住在那片大山中，偶尔也会骑着一头巨大的长着白色毛发的野兽下山。

当地人会将家里珍贵的物品拿出来供奉给她，希望她离开时能够带走，因为如果她带走这些东西，也会给村子里的村民一定的回报。

这样的传说原本凌岳也不会在意，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可信度也不高，再加上老人的认知不足，很可能又是一起和那个所谓的圣山一样的乌龙事件。

可是，老人亲眼见过那个女巫，脑海中还存留着一个骑着一头巨大野兽的少女的形象。

在老人的记忆中，女巫亲自出手，将一头威胁村子的飞禽杀死，而杀死那头飞禽的时候，女巫只是看了看天空，用手指了指，那头飞禽便直接从天上掉落下来。

如果不是老人的记忆出现混乱，产生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错觉，并把这些错觉当成事实的话，那么女巫就是确实存在的。

毕竟记忆不会骗人，除非记忆的主人也被欺骗了。

除此之外，老人亲眼看到女巫帮助村子里的人治愈疾病，甚至奄奄一息的人她也能治好，人们都说她与死神是好朋友，将人从死神手中带回来了。

老人关于女巫的记忆还算是比较清晰完整，可能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巫，她虽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力量，但一定拥有一些类人生物“不该”拥有的力量。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女巫就比较有研究价值了，他可以将这个女巫冰封起来，带回地球。

宇宙中确实存在一些智慧种族，由于生存环境以及基因构成的不同，使得它们进化出一些特别的能力。

但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未在类人生物身上发现这样的能力，但不排除其存在的可能性。

比如人类曾经征服的一颗星球上生存着一些软体类智慧生物，它们的大脑十分发达，能够释放出强大的脑电波，在精神层面上影响它们的敌人。

虽然那颗星球的科技相对地球而言很落后，但那些软体类智慧生物依旧给入侵者带来了一些麻烦。

这颗星球的人和地球人非常相似，都是属于人型智慧生物，如果那个女巫真的存在，且如老人记忆中的一样，那么这个女巫就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了，或许人类能够在她的身上得到一些启发。

“应该去看看，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凌岳在老人的记忆中确定了大概的位置，操控飞船飞过去。

寻找一个神秘的女巫，要远远比研究一个老头子的记忆要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