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揉揉他的头皮,朝木了的苏小牛勾勾手指。
“小牛,糖果拿来给我。”
苏小牛惊慌失措地看着苏武,憋着张小脸想哭却又不敢,只是抱着小猴子不放。那里还有刚才古灵精怪的模样。
苏武伸手过去捏了捏那颗糖,脸更是发黑。
凭他手感,不用眼睛看他也知道那是颗石头,只过外面包了层糖纸。
苏武没拆穿她,拉着苏小牛走到一边,避开了几个孩子。
他先拍干净小姑娘身上的草屑,控制着语气温柔地问道,“小牛能告诉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干吗?”
苏小牛的泪水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她搂紧了怀里的猴子。
“阿布说五叔你给的小鱼很好吃,比糖果还好吃。咕咕想要一条……”
猴子一看顿时急了,吱吱吱地挣扎着想从主人怀里跑出来。
苏武松了口气。他直起腰四下看了看,并没看到布老虎的身影,只好学着马婶的口头禅。
“多大点事啊,不就条小鱼吗?小牛快别哭了,一会儿五叔给你们几条。”
苏小牛顿时破涕为笑,她胡乱地擦了几把脸上的泪水,忙问道:“五叔,你说的是真的?”
苏武点点头,叮嘱道:“不过小牛你得记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骗人。”
“嗯嗯。”苏小牛连忙把猴子放到肩上,再把身上那些蒙人的道具通通丢掉。
“爸爸妈妈,那有只可爱的小猴子!”
惊奇万分的石端敏看得眼热,有心想伸手摸摸,却又不敢,只好求助地望着自己的父母。
廖金海走了过来,好奇地望着咕咕手里的“相”字,疑惑地开口,“苏老弟,这猴子拿只象棋棋子作什么?”
苏武边朝家走去边边笑道:“它是只会下象棋的猴子,叫咕咕。口加古的咕。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陪它玩玩。”
什么?
一堆人瞪大了眼睛,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廖金海早先见识过布老虎的神奇,反而容易接受。他不大一会儿回过了神,更是心痒难耐。
“哈哈……我也喜欢下象棋。来来来,老弟你跟猴子说声,让我们找个地方一决高下。”
苏小牛还听不懂普通话,只觉得这不成人样的胖伯伯有些疯疯癫癫,忍不住害怕地朝苏武身边靠了靠。
她小心翼翼地问苏武,“五叔,这伯伯是不是吃了地姜?”
苏武哈哈大笑。
养心谷的地姜是种致泻的药材,误吃后通常都得上吐下泻坐立不安一整天。看起来确实与抓头挠耳的廖金海有几分相似。
他便给两人相互翻译了下,双方才安定下来。
到了苏武家,咕咕扒着苏小牛的脖子,不肯往前走。它闻到了院子里饭团的气息,怎么也不敢进去。
有贼心没贼胆的猴子。
苏武摇摇头,信步进了自家院子,果然看到不知何时飞回来的饭团。
它正站在一口水缸上伸着脖子四下警惕地张望。那耻高气昂的模样好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
不顾大雁的抗议,苏武随便在水缸里弄晕两条本就奄奄一息的小鱼,捞出来送给猴子。
大喜过望的咕咕一手抓着一条鱼,这边闻闻那边嗅嗅,好半响过去它送了条给主人,被苏小牛拒绝后才心满意足地跑到廖金海肩上,跟他找地方下象棋去。
猴子真会下象棋?
而且是一边抱着两条鱼一边下棋?
一众游客乍信乍疑,嘻嘻哈哈地跟上来看热闹。
苏武没有跟上去,回头又进了自已家,正好见到一脸斜视他气嘟嘟的饭团。
“瞧你那小气样。给!”苏武哭笑不得,随手抛了条空间养的鱼给饭团。
他问道:“你抓回来的大鱼呢?”
饭团跳过来,一口吞下苏武抛过来的鱼,这下心不急眼不歪了。它跳到一只桶上,咚咚地踩了几脚。
苏武上去掀开盖子。
哗哗哗……
没待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只听见一阵水响。好家伙,一条十斤左右泛着光泽的大草鱼已经从桶里跳了出来,扑一声重重砸到地上。
离了水的鱼挣扎着更是凶猛,简直像好动症儿童上了蹦床,飞快在院子里弹来跳去。
苏武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水珠,不惊反喜。
这生龙活虎的模样,才是真正的野生鱼啊。
然而饭团却是会错了意。
它大怒地嘎嘎叫了几声,扇着长长的翅膀扑了过去,瞬间扑到活蹦乱跳的鱼上。
两只粗大的雁足一下子死死按住了鱼身,长长的脖子猛地一钉,直接钉在了鱼头上。
那条草鱼活像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一下子成了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无力地甩甩尾巴后再也没了声息。
饭团雄纠纠地走开几步,用嘴巴拔了拔鱼身,见它不再动弹后,这才得意洋洋地望着苏武,等着主人的夸赞。
“厉害,厉害。”苏武面无表情地给饭团的表现翘了个大拇指。
他本想拿些空间水养上一晚这条鱼来着,好等明天亲口尝一尝味道。
哪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还没付之行动,太过积极的饭团就一下子把鱼给干掉了。
苏武摇摇头,过去把鱼捡起来,仔细一瞧,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是纯野生鱼,命硬得堪比百水。这条草鱼并没死,只是被势大力沉的饭团啄昏了过去。
他连忙把鱼放回桶里,随后滴了几滴空间水进去。
饭团闻到了空间水的味道,两眼都红了几分。它呷呷地冲了过来,长长的脖子一下子埋进水里,飞快地吸着,瞬间把苏武的功劳吸个干净。
苏武牙痒痒的,有心想揍它几下,终究舍不得,只好提起水桶向马婶家走去。
既然养不到明天,那今晚就尝尝鲜鱼好了。
“饭团?”苏武招呼大雁跟上。
饭团白了个眼珠,张开翅膀头也回地飞回了隔避苏雪家。
它今天被苏晚和马婶折腾得心有余悸,这会才不会自己主动去受虐。
只是他还走出院门,电话响了。苏武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莫文斌的。
“莫副县,这么快打电话给我,不知有何指教?”
电话那头的莫文斌听着苏武的称呼,牙都痒了。
狼心狗肺,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他是个文明人,不会随便开口国骂闭口三字经,脑袋里尽是翻滚着这些成语。
“苏老弟啊。”莫文斌语气兴奋,“你的建议县里通过了。建设你们养心谷到浮山云中县县通高速的二级公路已经立了项。明天一大早就有人去你那儿勘测地质。”
“哟,挺速度嘛。”苏武语气热烈了些,“真是辛苦了莫县。”
莫文斌苦笑。你那边都下通喋,这能不速度吗?
“只是我这得提醒一下老弟。”莫文斌犹豫了会,说道:“这条路毕竟是你们自己规划要建的。按照规定,我们最多补贴一半的资金。其他的需要老弟你们………”
嘀!
“喂?喂?苏老弟?”
莫文斌拿开手机一看,苏武那边已经毫不留情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