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来该办的事已经办完,然而路况不好,难得出来一趟。一家人干脆定了个酒店住上一晚。明天痛痛快快采购一番再回村子去。
刚满一个月的幼狮还只能喝奶水。好不容易喂完女儿,苏武又变身成了另外一个奶爸。
他仔细地查看着园长给的资料,不辞辛劳地给小家伙冲着奶粉。
见那边的母女俩相依相偎着懒洋洋地吹着头发。苏武背着她们的目光,往小狮子的专用奶瓶里偷偷加了几滴空间泉水,摇均后正准备拿过去喂它。
“爸爸……我来我来。”苏晚连忙出声。
小姑娘跑了一天,吃晚饭时就已经困得不行。此时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吹干,然而却已经不时打起了呵欠。
只是她还挂记着小狮子,便强撑着精神,时不时瞄个眼角过来,睡眼朦胧地看着苏武这边的动作。
好不容易见他把奶粉冲好,苏晚一下子精神起来。
她也不管自己头发干没干,骨碌地从文蓝手底下钻了出来,顶着头蓬松松的长发蹦下了椅子,一路小跑来到了苏武身边。
“爸爸,我我……”小姑娘伸着两只小手,眼巴巴地盯着苏武手里的奶瓶,想要接过来自己喂小狮子。
然而她却忘了下面的词,只能在那一个劲地我我我干着急。
苏武哈哈一笑,把奶瓶放到她手里。他指了指趴在桌子嗷嗷直叫的小狮子,“晚晚,这瓶奶是安安的,你可不能抢。记得吗?”
苏晚没回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她双手捧着奶瓶,歪歪斜斜地把奶嘴凑到狮子嘴里,小嘴兴奋地絮絮叨叨:“安安,快快喝奶奶……”
闻到了奶水的香气,原本还软绵绵趴在桌子上的小狮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扬起两只前脚抱着了奶瓶,伸头叼住了奶嘴,狼吞虎咽地吸了起来。
“别急慢慢喝,爸爸多多奶奶。”苏晚温柔地呢喃着。
她腾出一只手,细细地撸着小狮子的后背,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小晚说得对,你爸爸有的是奶奶。”文蓝笑嘻嘻坐了过来,意味深长地挤兑着苏武。
苏武没理会这茬,他顺手接过文蓝递过来的电吹风,仔细地给女儿吹着头发。
“小晚,”文蓝也累了,忙问道:“今天是跟爸爸睡,还是跟妈妈睡?”
“跟安安睡。”小姑娘果断地说着。
文蓝郁闷,抬起根手指轻轻地推了推苏晚的小脑瓜。
“你这小没良心的。是谁把你养大又是谁带你出来找安安的?是爸爸妈妈。”
“你不和我们睡,和它睡?”
“我不和妈妈睡。”苏晚懂的话不多,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她护着小狮子,警惕地望着文蓝,“我和安安睡。”
文蓝头疼中。
苏武哈哈一笑,“和安安睡也可以。”
“真的吗?”小姑娘立即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苏武放下手里的电吹风,点头道:“不过安安它还没洗香香,身子臭臭的。”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在鼻子下扇了扇风,“晚晚要是和它睡,你也会臭臭的。”
“奶奶说臭臭的不是好孩子。”
马婶每次要给苏晚洗澡时,都会念叨这句话,小姑娘果然记在心里。她不由抓着脑袋犹豫起来。
这时刚好小狮子把奶喝光了。苏晚连忙抱起来往苏武跟前一送,“爸爸,安安要洗香香……”
苏武却没有接,他指着小狮子后腿上的绷带,“晚晚看见没有?安安受伤了。受伤了可不能碰水,所以它还不洗香香。”
这下苏晚可反应不过来,她茫然地捧着吃饱喝足的小狮子,满脸的不知所措。
“这样吧。”苏武商量道:“爸爸给安安弄个被窝,让它自己睡。”
“等安安伤好了,爸爸天天给它洗香香。这样你就能抱着它,像饭饭一样睡觉觉了。”
“饭饭?”苏晚眼前一亮。
“对。”苏武提醒她:“饭饭天天都被雪姑姑赶去洗香香。不洗香香不让它上床睡觉。”
他耐心道:“晚晚记得吗?”
“记得。”苏晚巴眨了几下眼睛,“那我以后再跟安安睡。”
说完,她乖乖地把手里的狮子送到了苏武手里,眼巴巴地盯着他用毯子作了个窝。而自己则爬上了床,钻了被窝里。
文蓝坐在旁边温柔地看着这一切,她心悦诚服地给了苏武一个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苏武嘿嘿一笑,“谁让你们母女一个两个脾气那么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苏武还吃着早餐就接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苏雪廖金海这些人亲戚朋友打来的。
他昨晚录了段小狮子的视频,把情况说了说,再传到A站上。
这不,一堆人早上起来看见了,纷纷打电话过来祝贺。
文蓝这会也在接着电话,然而脸色不是很好。
等她挂掉电话,苏武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文蓝拿过纸巾擦了擦苏晚的小脸。
小姑娘正在气嘟嘟发着小脾气。
她在养心谷时习惯了早上喝碗马婶煮的豆浆。眼下他们住的是高级酒店,早餐中西样式都有,品种也多然而就是没有豆浆。于是一盘鸡蛋摆盘被她吃得满脸都是。
她道:“网上乱糟糟的八卦太多。我爸妈通常不看娱乐新闻,这回不知怎么的看到了。就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在来养心谷前文蓝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此行会引发轩然大波,所以这些天她干脆没上过网,静等自己的热搜过去。
苏武点点头。
他倒是一直上着网,反而比文蓝更清楚情况。
现在几乎所有的社交网站或APP都挂着文蓝的头条。再加上一些有良无良自媒体蹭热度,可以说文蓝的各种八卦消息满天飞,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估计她家那边有人看见了,或好意或不怀好意地告诉了她父母。
“岳父母他们怎么说的?”苏武一向稳如泰山,此时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没怎么说,只是有些八卦传得太离谱,他们就问问情况。”文蓝道:“其实他们心里有准备的。因为取水那天早上,我有打电话告诉他们。”
苏武恍然。
他那天在屋里忙着找戒指,但也隐隐约约听到文蓝在打电话,原来是这么回事。
文蓝调皮笑笑:“当时我告诉他们说我现在订婚,晚些时候再和你回去拜访他们。不过当时我没敢把晚晚的事告诉他们。”
苏武点头。
他拾起地上溜溜直转的小狮子,把它放到女儿面前,头大如斗道:“那他们现在知道晚晚的事了?”
“应该是不肯定吧。”文蓝道,“网上各种消息满天飞,真假难辨。他们只能半信半疑了。”
她说着,下意识地摸摸着女儿漆黑的长发,“刚才打电话给我,他们也没好意思直截了当地问,就一个劲旁敲侧击。”
苏武理解,“你没告诉他们?”
“没有。”文蓝摇了摇头。
“好几次我都想坦白了,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再者,如果我说了,以我爸妈的性子,他们非千里迢迢过来看外孙女不可。”
苏武精神一振,“听你这么一说,他们看样子似乎不会打断我的腿。”
“德性。”文蓝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进出村子的路你是清楚的。我妈妈她常常晕车,我真不想折腾他们。”
说到这,文蓝忍不住想起苏晚认祖归宗的情形,她道:“其实我还是想先带晚晚回去,在家里正式拜见他们。”
“或许这样会比较好。”
“也对。”苏武十分理解,“等我们手头的事都理顺,我就陪你拜访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