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切,苏武乐呵呵地回到家,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
洗漱完毕,他打开房门一看。
出乎意料,卧室只有文蓝慵懒的身影。
“老婆,女儿人呢?”苏武左吉看了看,“在马婶哪,还是又去烦她姑姑了?”
文蓝正在津津有味地读着本什么书,她头也不回。
“都不是,在烦她舅舅呢。”
苏武愕然。
这倒是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了文柏的房间,准备把女儿拎了回来。
尽管赶了一天高铁,文柏这会还精神抖擞。
他和几个同学眉飞色舞地围在一起。几人齐齐地压低了声音,开心地聊着到了养心谷后的所见所闻。
倒是苏晚这丫头片子,已经大字形地趴在她舅舅的床上,呼呼地睡得直香。
安安也在房里。
狮子不知道睡着没有,反正只留了条长长的尾/巴搭到苏晚的小手里。
“姐夫/五哥。”见苏武进来,文柏几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规矩得像群遇到老师的小学生。
“晚晚刚刚睡着。”文柏指了指床上的苏晚,“我想着先让她在我这睡会,晚点再给你们抱过去。”
“结果你已经过来了……”
苏武呵呵一笑,小心地把女儿抱了起来。
这一抱,狮子的尾/巴就滑脱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安安咕噜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房里的众人。
见抱着小主人的是苏武,它眼里的寒光才收了回去,摇头晃脑地走过来蹭了蹭他的小腿。
苏武看了看安安鼓鼓的肚子,便没理它。
“小柏,你是不知道。”
他笑了笑。
“这丫头在你没过来前,就时常念叨着自己有个帅气的舅舅,还特喜欢在村里到处宣扬,逢人就炫耀。好像别的小伙伴没舅舅似的……”
“是嘛?”文柏听得欢喜,伸手摸了摸外甥女的小脸。
他忍不住抱怨,“都怪姐一直藏着不说。要是知道晚晚这么喜欢我。我早就过来见你们了。”
“现在也不晚。”苏武看了看五人,“刚才她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文柏几人连忙摇头。
“晚晚挺乖的。见我们有事要谈,她就和安安在一边玩,玩累了自己爬上床睡觉。一点也没打扰我们。”
墨描梅哼了哼。
“打扰是小事,说实话我还恨不得以后晚晚常常过来打扰我呢。”
她砸着小嘴走过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苏晚的刘海。
“五哥你是不知道。你家晚晚长得漂亮大方,性格乖巧活泼。简直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害我都想马上找个人结婚,好生个像晚晚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玩玩。”
说着说着,她两眼放光。
“要不,今晚让她和我睡算了。”
“墨墨,”有人嘻嘻地出声。
“孩子长得漂亮不漂亮,可爱不可爱。那得先看父母的基因。就你这模样,还是生个儿子吧,别为难未来的孩子。”
墨描梅咬牙切齿地扑了过去。
“你小子找死……”
苏武看着文柏几人的打打闹闹,感概年轻真好。
和他们又聊了几句,才召唤过安安,回了自己的卧室。
唉!
刘帅突然重重地一拍额头,满脸的懊恼。
“墨墨,刚才你一打叉,我都忘了问五哥关于剧本的事。”
几人鄙夷地看着高高大大的刘帅。
刚才没问苏武剧本的事,是因为墨描梅打叉吗?
分明是苏武气场太强,包括文柏在内的几人根本没敢开口。
“不急。”文柏摆摆手,“我姐说的,姐夫向来一言九鼎。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会作到的。”
“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阵子他确实很忙,我们再耐心等几天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苏武习惯性早起跑步。
回来后他赫然发现一向喜欢赖床的苏晚已经爬了起来,此时并不在他们的房里。
饭厅里的席秋华一脸的无语。
她每天早早起来给外孙女作早餐,等苏晚醒后给她洗漱、穿衣、扎头发,把小姑娘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就为博外孙女的嫣然一笑。
结果……
今天苏武刚出门跑步不久,苏晚自己起了床,草草地问了她一声外婆好。
小姑娘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目标却是十分明确。
她转身就去拍她舅舅的房门。
“舅舅大懒虫,快起床和晚晚玩啦。太阳公公都要晒到小屁/屁啦。”
文柏不知道是睡得沉还是在赖床,屋里一片寂静。
苏晚拍了好一阵子,见里面的文柏还是没反应。
她气呼呼地找来房卡,喀嚓一声打开房门。一人一狮就那么爬上了文柏的床,坐到他肚子,啦啦啦地唱着歌。
席秋华看得目瞪口呆。
和外孙女的关系比不过马婶,还可以说情有可原。结果现在一看,居然也比不过刚到一天的儿子。
真是让她的辛苦付出情可以堪。
文柏昨晚睡得太晚,这会还困得要命,然而还是很快被苏晚折腾得醒了过来。
他头昏脑涨地爬起来,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一个劲作着鬼脸的外甥女。
满肚子的气也不知道该向哪发。
“妈。我困死了。还不快把这小魔头抱出去!让我再睡一会。”
席秋华哼哼了几声,才把苏晚抱了出去。
“你姐夫一大早出去跑步,都已经回来了。现在全家就你没起床,还好意思喊困。”
“真不知道羞?”
“舅舅羞,舅舅是大懒虫。”苏晚扒着文柏的房门,乐不可吱地火上浇油。
文柏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蒙上耳朵整个人又瘫了下去。
席秋华到底心疼儿子。
她拉开苏晚。
“小晚啊,舅舅他昨天坐了很久很久的火车才来到我们家,现在很累很累。”
“他并不是赖床,只是还要睡一会才能起来跟你玩。”
“要不,我们先去洗脸刷牙,吃过早饭。再喊舅舅起来一起玩?”
“好的。”苏晚遗憾地看了看眼前关上的房门,跟着席秋华离开。
毕竟,她妈妈也经常外出工作。从外面回到养心谷的第二天,通常都会睡个长长的懒觉。甚至中午都爬不起来。
对此,小姑娘也算有心得了。
洗漱完毕,到东厢马婶那吃过早餐。
刚回到家,苏晚又想去敲文柏的门。
很快,她记起了席秋华的话。左右一看,小丫头便把自己的平衡车开到文柏的房门前。
然后老老实实坐下来,托着雪腮默默地等。
苏雪换了一身常服,神清气爽地出了自己的房门。
她正准备去吃早饭,突然看见苏晚规规矩矩的作派,一时间被唬在原地。
“晚晚,”苏雪有些好奇,“你又作错什么了?”
平时苏晚或者安安作错了事,要是被她或文蓝逮到,轻的话就是这样罚她们面壁思过。
苏晚声音幽幽,
“姑姑,晚晚没作错什么啊。晚晚只是在等饭饭。”
苏雪头一下子大了几分,连忙拔脚就跑。
“哥、嫂子,早餐我不吃了,去范玲姐那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消失不见。
苏晚扭头望着楼梯的方向,满脸的不好意思。
“姑姑,晚晚说错了。”
她在等舅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