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鹅蛋,父女俩都松了口气。
下来的时间,苏武带着女儿在市里转了几圈,给每个亲朋好友都买好了礼物。
大多的礼物都是苏晚自己亲手挑的。
挑选礼物的过程,看得苏武百感交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女儿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送给马婶的是一对新的棉胎枕头。
苏晚喜欢搂着个东西睡觉。
之前她晚上常常会跑去和马婶一起睡,有时午睡也喜欢霸占马婶的大床。结果她那枕头就遭了殃,被小姑娘连着尿了好几次,害得马婶好几晚都没有枕头垫。
送给李雁的则是一锭极品松烟墨。
李雁每天都要教苏晚练习毛笔字,手里存留下来的极品墨条都快用光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自已再制作一些墨条,只不过到底上了年纪,已经力不从心。
苏晚看在眼里,就记在了心里。
然而他们所在的镇/河市地处真正的南方,距离传统的南方即江南地区还要南得多,这里纯正的松烟墨还挺难找。
苏武转了好些传统书斋才找到一些。他让苏晚付了一锭的钱,其他的自己全买了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下来是苏海的帽子,席秋华的OK绷,苏雪的、石端敏的、苏小牛的以及其他苏晚能想到的人,小姑娘通通都买了礼物,满满地堆了车子后备箱一箱。
父女俩再次回到高铁广场的养心谷小店时,苏海也忙完了自己的活,兄弟俩正好一起返回养心谷。
“晚晚,”苏海逗她,“叔叔开车比你爸爸要快得多。”
他蛊惑道:“要不要坐叔叔的车?这样子晚晚就可以快一步见到安安和奶奶哦。”
苏晚白了他一眼,两只小手向小腰上一掐,活脱脱的另一个马婶。
“海叔叔你要再敢喝酒开车还有开快车,晚晚就告诉爷爷奶奶,他们会打断你的腿。”
众人哈哈大笑。
“别别!”苏海连忙举手投降,“算我怕了你个小眼睛。”
他讪讪道:“叔叔在跟晚晚开玩笑呢。叔叔最讨厌开快车了。”
“真的?”苏晚半信半疑。
她听马婶念叨苏海开车,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早就记得牢牢的。
苏海苦着张脸。
“这样吧,回去的路上叔叔只跟在你爸爸后面,决不超车。这样总行了吧。”
苏晚哦了一声,这才放过了他。
回去的路上,没多久苏晚就忘了监督苏海的车子。
她一直睁着大眼睛,辨认着外面的风景,每隔几分钟就着急地问身边的外婆到家了没有。
“还远呢,宝贝你还是先睡着一会。睡醒了就到家了。”席秋华安慰她。
苏晚倔强地摇了摇头,依然朝车窗外张望,试图分辨着自己在哪。
其实上她几乎不认得外面的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驾驶座上的苏武突然出声,“晚晚,我们到家了。”
“真的吗?”苏晚精神一振,连忙扭头四下张望,正好看到养心谷高大的牌楼。
小姑娘怔怔地望着这座熟悉的建筑。
父亲果然没有骗她,这真是到家了。
车里难得的安静。
苏武心里觉得奇怪,便看了一眼后视镜。
出乎他意料,之前一直左右张望恨不得立即到家的小女儿,这会反而安静了下来。
她就呆呆坐在自己的安全坐椅上,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场景,小嘴慢慢扁起,眼泪嗖地滑了下来。
“哟哟,小晚干嘛掉豆豆呢?”席秋华心疼地抹着外孙女脸上的金豆豆,笑着逗她,“之前不是吵着要回家吗?怎么现在反而坐着不动了。”
苏晚不吭声,只是痴痴地看着外面,好半响过去她才朝前面的苏武扬了扬小手。
“爸爸,家里这么好。以后爸爸妈妈不要带晚晚出去,好不好?”
“好好。爸爸都听你的。”苏武哈哈地应了下来。
苏晚现在说的恳切。只怕用不了几年,等她长大点,需要外出学习工作甚至嫁人,她就会忘了现在说过的话。
车子到了小河边,苏晚和席秋华在这下了车。苏武和苏海还得继续向前开,把车停到停车场。
现在养心谷的游客还有很多,自驾过来的也有不少。不过停车场上划有专门留给养心谷村民的车位。苏武用不着担心找不到地方停车。
嗷呜!
苏晚刚下车的刹那,甚至还没来得及吹响苏海送给她的骨哨,熟悉的声音已经在河对面的村子里远远响了起来。
“外婆快听,是安安!”苏晚一声欢呼。
“它来接晚晚了。”
席秋华也听了出来,正是小狮子安安的声音。
她有些难以置信。
小河距离村子可不近,少说也有五六百米。因为有房子隔着,双方根本看不见对方,然而主人和伴生宠间却第一时间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这养心谷真的神奇。
以前她听到的传闻真是没有半点夸张。
苏晚可不知道她外婆在想些什么,只顾着踮起脚尖,高兴地朝村子那边张望。
啾……啾……
骨哨的声音响了起来,远远地传了出去。
嗷呜~
刹那间,对面的狮吼更加急切。
没多久,只见那边的村口,一头半大的狮子突然从村里窜了出来,边吼着边飞一般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一路上的游客都吓了一跳,连忙纷纷让开道路。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诧异地追随着狮子奔跑的身影望了过去。
“安安,”小姑娘继承了母亲的好嗓子,尖叫起来又高又亮。
她放下哨子,使劲地挥着胳膊:“晚晚在这呢。”
喊完,苏晚拔起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
“哎呀,慢点!小晚你慢点。”
席秋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追上来护着外孙女,省得她把自己给拌倒。
没多久,久违的安安终于冲到了跟前。
它还算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没敢直接向小主人身上扑。
嘶!
还有好几米远时,安安就生生停下四肢。然而惯性之下,四只锋利的爪子还是在青石铺就的路面拉出了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安安,”苏晚扑了过去。
她一把抱着狮子的脖子,把脸蛋埋在里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晚晚想死你了。”
“安安想晚晚了吗?”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昂昂~
安安轻轻叫了几声,亲腻地蹭了几下小主人。没多久,它一下子卧到了地上,翻过身来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苏晚嘻嘻直笑,伸手挠了挠狮子的肚子,抱着它的大脑袋又狠狠地亲了几口。
一人一狮腻歪了好一阵,苏晚说道:“安安起来啦。我们回家见奶奶去。”
安安应了一声,却是重新趴在地上,回头殷切地望着身边的小主人。
席秋华脸色古怪,笑着摇了摇头。
这哪是只狮子,除了个头大得多,分明和家里那只泰迪差不了多少。
她翻出一只卤鸡腿递了过来,好奇地问外孙女。
“小晚,安安它趴着不动,这是什么意思?”
“外婆,”苏晚接过鸡腿,送到狮子嘴边才甜甜地笑着回答,“安安说晚晚刚从外面回来。走路很累了,让晚晚坐着它回家去。”
果然,安安张嘴几口把鸡腿吃掉,等苏晚坐到它身上后,小家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然后摇头晃脑地往村子走。
苏晚现在的体重,对它来说已经不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