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悄然而至,残阳如血,夏日到炎热退去,气温回到令人舒适的状态,苑子边残墙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残阳余光洒射在苑内正用五彩的小鹅卵石铺小水沟的封揽月身上,她身穿一件浅蓝色长裙,衣物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腰系白色绣花腰带,长发匹洒至腰间,头顶带一布制蓝色发夹,是墨云从未见过的形状,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赏心悦目,不似其它女人头上的繁琐累赘,裙摆处绣有一束出尘脱俗的兰花,简单却不失淡雅,如同因贪玩了遗落人间的仙女,让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却又偏偏移不开双眼。即便是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的墨云看到这一目,也是忘乎所以,再无法忘记。
封揽月午休后,没事可做,便相起原来计划的要将苑子的青石路,旁用鹅卵石铺一条小水沟,于是和小媛去河边找来了不少鹅卵石,回来后一直不停的铺着,都快忘了时晨,又怎么知道隐秘处有人正目不斜视的看着这一且,甚至看呆了。
当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的天空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夜幕随之拉下帷幕,封揽月起身洗去满身水污,转身走向闪烁微光的房间,小媛已做好晚饭,正准备叫封揽月用餐,她却已回到了房里。
隐蔽在树荫的身影,纵身一跃闪到封揽月所在的屋顶,墨云轻轻取下一匹房檐上的瓦砖,恭身伏在屋顶,屋内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封揽月的房间太过于简陋,出去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和桌子,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家具。
封揽月与小媛坐于桌前,桌上摆放着两个白馒头,一碟腌制小菜,和一盅土豆汤,便再无其他,封揽月中午胃口较好吃的比平常多了一碗,到现在也还觉着有些饱,所以只吃了小半个白馒头,喝了小半碗土豆汤,但这一切再房顶的墨云看来就变成了,她们吃得着实太差,难以下咽,所以才吃那么少,心中暗骂封太尉该死,并决定回去好好收拾子车,为何不拿些好吃的给封揽月,就看见封揽月少吃了点都这样,那如果让墨云知道封揽月以前的处境,他怕是要立马削了封太尉的脑袋。
墨云越想越气愤,将取下的瓦片放回原处,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中。来到衣裳店将子车狠狠揍了一顿,才回去,子车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墨云又怒火冲天的走了,子车实在想想不到他这是怎么,就招惹了那腹黑变态,直到影卫来传话,让他明天付给封揽月合作定金,又得张掌柜提点,子车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呵呵,看来他墨云也懂得管闲事了,还是一小姑娘的生活小闲事,哈哈有好戏看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照进屋内,墨云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法安眠,看着窗外的月光,满脑子全是封揽月再青石路旁铺水沟时的样子,或满足的微笑,或疑惑的皱眉,满脑子是封揽月房间里的简陋画面,还有封揽月面对食物没有食欲的苦恼。
第一次这样清晰的记住一个除母亲以外的女人,墨云心中既有不安又有欣慰,不安这么多年来他的心竟为封揽月所动情绪外泄,欣慰原来他不是厌恶世上所有的女人,至少不是那么厌恶封揽月。
一夜的无眠,并未影响墨云的精神,第二天依旧正常处理自己的事务。不过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再继续插手封揽月的事,已经做的够多了,不能再因为封揽月而影响了他的人生目标,他不需要女人,尤其是能左右他情绪的女人。
清晨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洒在地面,落到封揽月身上,又是一夜好眠的封揽月,晨练后便靠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稍作休息。
“小姐,用餐了。”
小媛端着她特意为封揽月熬的粥,朝着梧桐树这边走来,至从封揽月落水后,小姐的变化越来越大了,比之前有主见了,比之前更出色了,一切都比之前好了不只一点,夫人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想到夫人,小媛难免忆起自己的弟弟小苇,与小苇一别便是七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
“没事,小姐!”见封揽月疑望着自己,小媛连忙挤出一丝微笑。
想起小苇,小媛一阵伤感,小媛的黯然神伤即便掩饰得很好,可依然未能躲过封揽月的眼睛,封揽月起身接过小媛手中的米粥,放于小桌上,又拉起小媛的双手,鼓励安慰道。
“我便是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