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靳乔乔正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姜鹏看到靳乔乔这副样子也没去安慰她,也没有去抱她搂她,送上门的他不会拒接,能沾点小便宜当然更好,不送上门他也不求。
姜鹏转头望着车外,等着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们被押解出来。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不知不觉就成了这群人的头领,不过说起来这群人都是被自己救得,对自己表示敬意似乎都是应该的。
姜鹏才不干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事,那是圣人,不是他姜鹏,姜鹏的哲学就是你对我好,我自然就对你好,你要是对我不好,那别怪我也不客气。
姜鹏自认为算是一个喜欢占点小便宜的人,可他不喜欢白占别人的便宜,总是在其他的地方给点补偿。
靳乔乔抱着他的头让他舒舒服服睡了一个美觉,他就决定尽量照顾她一点,对她的态度也宽容许多,大众脸带人跟他冲进大门,他就把九二式手枪送给了他,虽然他没有九二式手枪的子弹,可那也是枪。
身边的靳乔乔还在抱着肩膀,肩头还在微微颤动,隐隐还听到她在轻声抽泣,姜鹏仔细一听,才听清楚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这就人性,人性不光有光明的一面,还有黑暗的一面。”姜鹏淡淡说道,靳乔乔也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着姜鹏,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最关键的是,在人性的黑暗面前,弱者没有自我保护的力量,没有力量,你就只能成为一条刀俎上的鱼,别人想吃你的胳膊就砍下你的胳膊,想吃你的大腿就锯掉你的大腿。”
“不要以为不可能,我见过着这样的女人,四肢都被人吃掉了,可她还没死,等着被人一刀刀的将身上的肉割下来吃掉,她的两个女儿都看到了她的样子……”
靳乔乔忽然猛地打开车门,头朝外面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满眼泪花的坐了回来,她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美丽,变得没有一点光泽。
靳乔乔看着姜鹏的眼神很惊恐,恐惧大于惊慌。
“你现在很漂亮,可你不会永远这么漂亮,等你四十岁了?五十岁了?那时你没了资本,有没有力量,除了被人抛弃,被人吃掉以外还能有什么下场?”
姜鹏继续说着,无情的话就像一根钢针狠狠地刺在靳乔乔心头,她的心脏仿佛被子弹击中,一股钻心的痛瞬间让她失去了知觉。
靳乔乔仰头倒在了座椅上,浑身痉挛,牙关紧闭。
“怎么回事?自己不就说个正常不过的话,怎么就倒了?”靳乔乔巨大的反应将姜鹏吓得有点傻,姜鹏张着大嘴看了她十几秒也没反应多来,直到靳乔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姜鹏反应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查看她的情况。
“心脏病?心脏病怎么急救?人工呼吸吗?”姜鹏看到靳乔乔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也没招,家人和朋友都没人有这毛病。
靳乔乔的呼吸一阵紧着一阵急促,吐气中还夹着一股子带着香甜味的气息不断地喷在姜鹏的脸上。
看到靳乔乔眼看就要香消玉损,姜鹏一咬牙:“就算老子是上辈子欠你的,现在还个通彻,要是再没用也只能怪你命不好了,谁知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有这么一点呢!”
姜鹏手忙脚乱的翻着背包,不是找什么保命丹,那东西只对内外伤有用,对靳乔乔这样的突发疾病就不大可靠了。
摸索了一阵,姜鹏手中一沉,就捞出一瓶撕掉包装的矿泉水瓶子,上面用胶水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84消毒水,禁止饮用”几个字。
这是姜鹏特意写给罗莉看的,没办法,谁让她喜欢翻自己的背包。
水瓶里装的是姜鹏搜集的混合着泰迪舔的那种银白色物质和雨水的混合物,姜鹏也就带了一瓶。
姜鹏将靳乔乔的头抱到怀里拧开瓶盖给她喂着水,靳乔乔的牙齿倒是松开了,可她已经没有了知觉,雨水在她的嘴里一直咽不下去,一线雨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外面。
姜鹏看着靳乔乔现在的情形,心里跟针扎一样的痛,太浪费了,这可是宝贝啊,是能传家的宝贝啊,那种银白色物质姜鹏只收集了一个矿泉水瓶子,而且全部稀释到了在洞里接的雨水中。
姜鹏收回瓶子,不想再管靳乔乔的死活,可看到已经被她喝了这么多,觉得靳乔乔就这么死勒更加亏本。
“靠,你以后要是还不了就让你儿子还,儿子换不了就让你孙子还!”姜鹏咬牙切齿的冲人事不省的靳乔乔说道,接着就把雨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抱着她就印在她玫瑰色的红唇上,舌头与她的香舌搅拌在一起,慢慢地将雨水渡进她的嘴里。
靳乔乔的小香舌受到外界的几次微微的颤动,渐渐地有了动静,她开始将口中的雨水咽下,虽已经开始咽下,可速度总是不快。
姜鹏觉得与人亲嘴也是一种痛苦,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自己的舌头搅拌着靳乔乔的舌头已经开始发酸了,嘴唇也变得麻木。
一着急,姜鹏一不小心喉咙一动,一小口雨水就滑入喉中,姜鹏心中一紧,这次可千万别再拉了,不然菊花受不了啊,也别像傻哔泰迪一样睡得不见了踪影。
其实靳乔乔一直都是清醒的,她只是被心口的绞痛给整的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就连呼吸都是身体的自发,可是随着呼吸的衰弱,她的大脑开始充血,强烈的窒息感像潮水一般的向她袭来。
靳乔乔无力挣扎,心脏也似乎即将停止跳动,她随时可能被窒息的浪潮淹没,也许就在下一秒,她被心口的绞痛与窒息折磨着,她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说不清是对生时的留念,还对死亡的期待,她就想早点结束这突然而来的痛苦。
忽然,冰凉的水被人灌进嘴里,靳乔乔明白是姜鹏在喂她,她想将流到嘴里的水咽下去,可不行,她甚至连舌头都不能动一下,呼吸越发微弱,她感觉死亡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