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夏此刻正是演技高光时刻!
只见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一下双眼泛红,期期艾艾道:“马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你,你为什么要胡说呢。你知道的,我家里穷,就是出来打打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呢。难道穷人就得老老实实的受人欺负吗?”
“就是啊,差不多得了啊!”发声的是高大个小胖子。
春夏这一刻从来没有觉得戴大金链子的小胖子这么可爱过。
“人家姑娘都跟你道歉了,别太过分了啊!”
春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小胖子道:“大哥谢谢你,你是个好人,马德年这个人吧,其他没什么,就是说话有点喜欢添油加醋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马德年几乎快被气炸了,当场就不依不饶道:“李哥,你别听这女的胡说,她上次明明就骂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我性骚扰她,她就是个狐狸精”
呀呀呀,好刺激呀。
马德年跳脚啦。
春夏在心里狂呼。
春夏面上仍是叹息,哭唧唧道:“大哥,没关系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些话,就当我说过吧。”
以退为进,perfet。
果然,李哥抓着马德年的脖子跟拧小鸡仔似的,“马德年,别过分了啊。你是不是追求过人家?”
不等马德年说话,春夏惊呼了一声,“大哥你怎么知道?”
李哥冷哼了一声,“马德年,你也不看看自己德行,本来也配不上人家姑娘。今儿个是最后一次替你出头,下次再有事,可别找我了!”
那李哥说着就将马德年提出了店里。
春夏的小碎步迈得格外急切,一边还靠在门边,像是从业多年的老鸨,“大哥,不吃饭了呀”
声音却戛然而止。
佟春夏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随后“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段宴秋刚好站在那里,离她不过十几米距离。
奇怪的画面出现了。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提着马德年的后衣领。
她如妈妈桑一般招呼着客人来玩耍。
怎么看都像是青楼里的老鸨命令打手将闹事的人扔出去。
段宴秋站在那里,时间仿佛定格了般,透着一丝丝诡谲的尴尬。
佟春夏的笑,僵在脸上。
小胖子提着马德年经过了段宴秋的身边,佟春夏以为危机过去了,松了一口气,岂料段宴秋轻轻看她一眼,她隐约看见了他轻抿的唇角。
然后,段宴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马德年后衣领,将他给拽到了自己面前。
整个动作快狠准,行云流水一套,打得马德年一个措手不及,呆愣在原地犹如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段宴秋面露凶光,马德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段宴秋,你要要干嘛?”
“不干嘛,你刚才撞到我了,我要你给我道歉。”
马德年脑子里回顾了一下,很确定自己刚才连段宴秋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便麻着胆子道:“我没有撞到你。”
“我说有,那就有。”
佟春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段宴秋。
他不笑的时候有些阴沉,轻抿的唇角昭示了他不耐的情绪,更何况他个子很高,站在马德年面前,像是一座小山。
春夏生怕出事,连忙走了出来。
李哥松手,将马德年往自己身后一拉,“小子,别乱说,他刚才根本没有撞到你。”
段宴秋淡淡瞥他一眼,那干净的少年眼底眉梢都是不同于往日的冷峭,“我说了,他撞到我了。”
视线落在马德年身上,“马德年,你自己说,你到底撞到我没有?”
段宴秋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问询,可是不知为何,佟春夏却听出了一种威胁的意味。
马德年脑子一转,想起上次跟段宴秋打架的赵煜,又看了一眼佟春夏,马上就明白这段宴秋是故意整他。
马德年不说话。
段宴秋的脸色很淡,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似有暗芒,“不道歉?行,那你跟赵煜呆一起吧。”
马德年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
赵煜同他一个篮球队的,上次还在一起打篮球,可第二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再见到赵煜,他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半点精神气都没有。
马德年咽了一口口水,脸色发黑,十分难堪的上前一步,咬牙道“对不起”
段宴秋淡淡一笑,随后视线落在佟春夏身上,“既然你这么爱道歉,也跟她道歉吧。”
马德年的手抠紧了裤兜,抬眼一瞥佟春夏。
佟春夏跟他一样,满脸错愕。
段宴秋说着,提着马德年的后衣领,将这小胖子给扔到了春夏面前。
段宴秋犹如村中一霸,还推了推他,“快点,我饿了,别耽误我吃饭。”
马德年的脸涨得通红,他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佟春夏,含泪似坠,楚楚可怜。
佟春夏一度怀疑她才是拿的恶霸剧本。
“对不起。”马德年鞠躬,声音里有一丝咬牙切齿。
参考“我谢谢您全家”的语气。
当看着马德年那九十度鞠躬,春夏更是心里一寒。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祭奠先祖呢。
佟春夏连忙虚扶了一把,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会被马德年时候算账。
她隐约感觉一个大锅正从天而降。
马德年鞠完躬,似乎觉得十分难堪,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甩开了李哥爱的牵手,一个猛冲,便背着他的七彩小书包消失在了春夏的视野里。
她甚至怀疑马德年在边跑边哭,眼泪犹如钻石一般落了一地。
等几个人散去之后,段宴秋兀自进店找个了位置坐下。
他看一眼身后跟着的佟春夏,正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愣着干嘛,菜单?”
佟春夏反应过来,连忙拿过了菜单,“你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刚好下楼,看见马德年坐在那儿,就过来了。”
佟春夏不懂就问,“看见马德年和跟你走过来,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段宴秋抬起眼皮,瞥她一眼,手指点了几下,“这个,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