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渚踩住离合器,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引擎在咆哮,推动变速杆在暴力极速拉档后,档杆停靠在七的数值上,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升起一阵青眼,松开离合汽车弹射起步车尾处拖起长长的尾灯。
江渚在狂笑,如同一只钢铁野兽丢弃身上的枷锁镣铐,为自由而歌唱着。
转速表上的指针到了红色的区域,车尾开始不受控制的打滑。
监控室内的人大声的喊叫着,“那台车子里面的人是疯了吗?这样下去会撞到道路尽头前的障碍物,是会粉身碎骨的!”
“该死!”
斋藤一郎再也坐不住了,轻松的表情不在了,“阻止他,审判官在场内做着仪式。”
江川渚的目光盯着大门紧闭的入口,轻声嘲讽的说道:“来不及了。”
江川渚同时猛打方向旁。
“松开油门!”
在诡异的作用力像是达到了某种平衡,划出一道妖异的轨迹。
侧向旋转中,视野的景色在极速的变换,车胎摩擦地面升起一阵青烟,鼻尖能嗅到橡胶被加热烧焦的发出的异味。
江川渚能清楚看见,守卫的嘴角在微微颤抖,手指不安的抖动,恐惧的表现都被江川渚尽收眼底。
“嘭嘭”
银色的沙漠之鹰枪口喷射出火焰。
不少人三天前还在非洲广袤平原、热带的雨林、南美洲的森林为组织处理着各种事情。
接审判官的紧急命令后,他们放下手中可能要前功尽弃的工作,赶到极东之地的日本,
斋藤一郎不断的在心中对自己说,在干三年就带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与可爱的女儿,去到一个太平洋上的岛国,他会在海边买上一栋房子,远离尘世间纷争在海岛上过上幸福的三人生活。
每每想到这个画面,斋藤一郎鼻尖都缭绕着热带海岛花香,与海上飘来的舒爽海风。
等到女儿长大了后,斋藤一郎规划是就把送去时尚之都的法国上大学,在那里能教会她女性应具备的一切,就如她的母亲异样,成为一位自信优雅的女性。
但好像这一次把以上的美好推得老远,推到斋藤一郎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人,黑阴朝监视器上盯着这辆极速狂奔的汽车咬牙切齿道:“江川渚,我要你死!”
“彭!”的一声,被封闭的球场大门,被一辆急速行驶的车辆用侧面撞开。
一辆红色的汽车拖着长长的泥印,停在球场的绿荫草地上,车头前的引擎盖冒着滚滚白烟。
江川渚抬起头环视一圈,能容纳两千人的室内足球场内人山人海座无虚席,球场内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是一个黑色人影。
少年的出现,让屏幕上的人已开口说话,“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害怕迈出第一步的懦弱者,但不代表一往无前的勇者不存在。”
黑影的话并没有引起在场人太多的注意,因为突如其来闯进的汽车,足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绝望笼罩的足球场内,因少年拉风的闪亮登场,让场馆内的气氛泛起一丝不一样的波澜。
江川渚推开车门一只脚踩在了鲜嫩的草地上,淡淡的说道:“这才对嘛,要记住你们可是出来旅游的。”
球场最上层一圈的歹徒与把守各个路口的黑衣人,全部进入了警戒状态,端起了手上的自动步枪瞄准着球场中间那辆闯进来的车辆。
“报告,是否开枪!”
听到麦克风传来的声音,斋藤一郎火冒三丈,这群白痴还不开火,竟然还询问他如何处理?看来不正常的不只有他。
斋藤一郎拿着手中的对讲机声嘶力竭般大声的吼道:“给我开”
就在斋藤一郎要求部下立即开火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在频道之中,在这一刻频道内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待命就好。”
频道内静寂无声,在过了几秒后。斋藤一郎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是。”
黑发的少年整理了一下,看起来衣衫不整的卫衣,如此激烈驾驶这点程度是不可避免的,大师级驾驶技巧果然不同凡响,在坐进驾驶舱那一刻仿佛与车合二为一,达成人车合一的终极状态。
肾上腺狂飙的驾驶让他有些着迷,如果回去的话他想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至少江川渚认为他握着方向盘时,要比其他人握着方向盘更加的安全。
当斋藤一郎从显示器上,看到江川渚的身影时,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膝盖一软直接瘫倒坐在了地上,他嘴唇在颤抖,眼神中满是因为恐惧害怕的露出慌张,“为为什么,保险箱在他的手术?”
黑发的少年拍了拍胸前的保险箱,示意在场的各位保持克制,如果擦枪走火损失的可不就是目标人物还有目标物品。
“通知所有人,来足球场集合。”重新爬起的斋藤一郎拍着桌子沉声的对手下喊道。
斋藤一郎已经彻底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否考虑退休去海岛养老的事了,而是关系到他在这次任务之后是否能够活下来。
黑发的少年站在球场中间,场内巨大的黑色屏幕上是一个黑色的身影,江川渚闭上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源力不停的涌向他的体内,枯竭的河流又泛起了水花。
说实话江川渚根本不在乎这些游客怎样,但这些人作为他的养料还是需要呵护一下的,面带迷人微笑的黑发少年,对着在场被劫持的游客大声喊道:“其实我是警方人员,希望大家耐心等待你们终将会获救的。”
虽然江川渚没有扩音器,但在这空旷无声的场地中,少年的话依旧清晰的传达至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期间江川渚还考虑到了,外国游客的存在,因此他还运用如:华语,英语,法语,葡萄牙,德语再重新复述了一遍。
其实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翻译,而是在一次次强调他的身份,给在的场人带去生的希望。
此刻远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朝着黑发的少年奔来,走到近处才发现对方应该是一位游客,但是他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破破烂烂,此时的形象与路上的乞丐比好不到哪去。
“昨天晚上突然闯进了这一批的歹徒,他们杀死了众多安保与不听话的人,我们这些无力反抗的人被聚聚到这里,被强迫进行死亡游戏。”
江川渚眯起眼睛看到稍远处有一群人手中正拿着武器,用警惕警惕嘲笑的目光盯着他。
“警官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我的未婚妻还是冲绳等我,我们约好一起拍婚纱照的,但因为加班所以我晚了一点”瘦小的游客惨淡的笑容道,然后转身对着他来时的方向埋怨道:“有一些安保为了自己的命,忘记了他们的职责选择对游客出手。”
江川渚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说道:“不用怕,我来了。”
“是吗!那就拜托警官了。”
在危急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少年青涩模样,在原本没有希望的环境中,一切可疑点都被他们抛弃了,他们把一切生存的幻想都压在少年身上。
对方的情绪波动很大,这份养料江川渚很满意。
刚才这段话,台上的人也听见了,情绪达到了一波小**。
“超频”虽好但他需要力量的加固,不然很有可能出现刚才那种疼痛导致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恶魔的馈赠”必然是需要支付代价,对方没有明确说出,但他知道的。
“一起上!”大声喊道。
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心里想着的可能是凑巧而已。
四个人,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手段,但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黑发的少年如铁桶般全部闪躲掉了。
连续的攻击,反而让他们感到有些累了,而黑发少年的衣角他们都没有碰到。
“就这样?那就还我来吧。”江川渚的声音冷如冰霜。
仅仅在一瞬间,四个壮汉翻白无力倒在草坪上。
显然在这种状态下的江川渚,“超凡者”以下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够看,在他的视野中一切的攻击动作都变成了慢动作,以至于江川渚可以轻易的闪开,而他的攻击在视线中没减弱。
而当这一切呈现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他们连江川渚的动作都无法捕捉到。
这就深渊者的馈赠带来大脑“超频”后的实力,这还是江川渚没有使用鹰眼与梵咒的加持下的状态。
隔着屏幕。
斋藤一郎看着如恶魔一般的存在江川渚,眼角不停的在剧烈抽搐着。
他的部下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差劲他是知道的,但斋藤一郎没想到是如此的差劲,在少年的手上一个照面都没坚持下去。
另一个留着板寸头的拿起木棍,高速向江渚冲去,朝着江川渚头劈去。
“天真。”江川渚表情满是轻视道。
一个小侧身躲过眼中慢如蜗牛的攻击,板寸头致命的弱点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中,一击快如闪电手刀在落在板寸头的脖颈处。
“咔嚓”的声响,从板寸头的颈部传来。
随后板寸头跟之前四个一样,自由坠落瘫倒草坪上。
原本六个人,除江川渚之外,此时在场中央只剩下一个人了。
最后一人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悄悄的蹲下解开绑在小腿上的绷带,露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把枪可是他在黑市上花了大价钱买的,买下这把枪的价格足以装备一个七人小队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贵,那就是在于它小气的外形,这个袖珍手枪只有普通人半个手掌的大小
“这位少爷大家都是上船的人,不至于这样,不如大家握手言和吧。”那人满面笑容边说话边慢慢的靠近江川渚。
“这帮家伙太可恶了。他们让我们觉得我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自生的力量,为他们取乐而已。”
那人已经走到江渚身前
“哦,是吗。”江渚说道。
在注意到江川渚表情松懈的那一刹那,那人迅速从身后掏出了隐藏的袖珍手枪,准备向少年胸口打去。
那个人眼神中凶光大盛,满脸狰狞的说道:“为了活下去,不好意思,少爷你就死在这里吧!”
一些胆小的游客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们害怕看到少年被手枪击中的画面,但是大部分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壮汉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带着鲜血飞向了。
然后场馆内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少年的胜利让场馆内响起了一阵欢呼,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位少年是真的来拯救他们的。
说要把他们拯救出去并不是说说而已的假话,这位站在草场中央的黑发少年可能真的有这个能力。
被挟持的游客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哪怕坐在身旁的仅同乘客的陌生人,我这一刻他们是被希望之光照耀下的亲人,他们用热烈经久不息的欢呼与掌声宣泄被压抑的情感。
斋藤一郎仿佛像脱水的植物,失去全身力气把摊坐在椅子上,他感觉自己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场上少年的形象与气势冲击着他认知,这样的少年是他从未遇见过的,从不曾有过。
无力的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信仰,当那一份曾经的信仰崩塌时,无助软弱的人们将会把期待放在另一个依托上,而当他回应了人们所祈求的期许,他的形象将会由人成为“神”,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扎根发芽。
正在球场内观众席的爱德华面如死灰,眼神呆呆地看着球场中间的黑发少年,少年的身影让他大脑意识混乱,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是想越是头疼。
斋藤一郎绝不允许自己失败,他的弟弟死于江川渚的手中,如果问他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认输的人是谁,那么一定是江川渚。
可现在江川渚与他们的交锋中占上风,斋藤一郎发现自己已经被少年逼近死角,退无可退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斋藤你知道该怎样做吧。”
斋藤一郎缓缓抬起头来,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的看着显示器中的黑发少年,“审判官大人,我知道。”
斋藤一郎打开雪茄盒,从盒子的夹层中拿出了一支金属注射器,试管中流淌的液体如鲜血般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