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小鬼你还真是出奇的倔强,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再严重的伤都没有问题,但没想到你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熟悉的声音从黑发少年脑海中传出。
“”江川渚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好了好了这次就算我吃点亏,帮你一把好了,如果你死了的话,对于我来说就像少了一个心爱的玩具。”
力量就在借给你一些吧。
超频增幅100
听到提示的黑发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般胜利的笑容。
江川渚再赌,赌那个家伙对他不会袖手旁观,毫无疑问这样的结果他赢了。
“好了,现在并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黑发少年的手颤颤巍巍的挂拭去少女眼角的泪珠。
此时她的脸色苍白,眼角微红,眼神中的惶恐与不安就快要随着泪水溢出,被少年拥进怀中的娇躯在不停的颤抖。
“江川渚,你是不是白痴!”江川崋含泪望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好了”
“我也不想。”黑发的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渗血的伤口,“但身体它不受控制。”
“这并不是你的错,一切的过错都是那群歹徒,不用自责,这个结果是他们想要的。”
江川崋咬着嘴唇,咬着摇头说道:“不,一切都我们江川家给你招来的厄运,要是我们家从一开始就拒绝就好了,你就不会弄成这样。”
江川渚知道江川崋又陷入了自责的怪圈,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遇见你,我从不后悔。”黑发的少年低头吻在少女的额头。
江川崋身体一下子变的僵硬,他以一种不敢自信的眼神看向少年。
“江川渚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好不好”江川崋声音哽咽到颤抖。
安抚怀中少女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彩乃,“麻烦彩乃你了,船上应该有急救医疗箱。”
彩乃望着江川渚苍白的面庞,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嗯,彩乃这就去找。”
江川渚感觉到死神就在自己身边,剧烈的疼痛没有把他击倒,因为他用信念支撑着。
江川渚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际线,碧蓝晴朗的天空已经暗淡了下来,不远的海面之上翻腾着铅墨色的乌云,一道道闪亮的弧光云层中渗出,转眼间黑暗吞噬了光明,仿佛进入了黑夜。
随后偌大的雨滴降临,眼前的这幅画面将穿出感觉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海洋之上的风暴更为有力,更为壮阔。
江川渚看到眼前这幅自然神迹,想起了宙斯,那位雅典神话的神王,统治世间万物的至高天神,当他心情好的时候天空晴空万里,当他愤怒的时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他好像明白了古希腊人对宙斯的崇敬,那大海之上的雷霆怎能让人不心生敬畏?
此时的海风让江川渚感到更加的冰凉,湿润冰凉的水汽正带走他身体的体温,身体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江川渚不知道该说自己走运还是倒霉,长距离的狙击再加上保险箱的阻隔并没有让他被狙杀,但右肩胛骨区域已经化作了一团血污,在海上不具备处理的自种情况条件,如果没有“恶魔”祝福加持,他现在应该已经陷入了昏迷或是缺血性的休克,然后就是失血过多死亡。
但那股神奇的力量,在拼命般处理修复他身体上的破洞。
求生的意志,在本能的驱使那股力量,伤口的血竟然有止住的趋势。
回想刚才,江川渚觉得自己大意了。
自信以为用速度就能躲避对方,但当他感应到子弹时,江川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并且错的很彻底。
自己的一系列操作,显然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当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狙击手瞄准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江川崋。
因此拯救江川崋的解法,就只剩下了一条路。
他以为自己在面对这样情况时会犹豫,但身体快于大脑给出了答案,危机时刻江川渚并没有犹豫退缩,反而挡在了子弹与少女的中间。
江川渚对于江川崋的感情很复杂,占有欲的情感,有婚约亲情,同甘共苦的友情。
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发现自己对少女有了爱,无法做到如开始的那样冷静且分明。
那时脑袋唯一的想法就是,江川崋在他面前香消玉殒的结果,江川渚他不能接受。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过程中,江川渚认识到了一个他眼中的江川崋,她不再是记忆中冰山女王,傲娇的性格下也有普通女孩的脆弱,她负有责任心,怀有正义,她刚才推下拉杆的那一刹那,她动人的形象已经刻在烙印在少年心里,江川渚知道自己再难以抹去了。
这个少女有资格享受,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片刻之后,彩乃终于抱着急救箱超长舱内拼命跑了出来,“少爷伤口就交给我吧。”
“嗯”
黑发的少年点了点头,背后的伤势显然是他无法自己处理的。
江川崋此时也从少年的怀中离开,看到彩乃抱着急救箱回来,眉头稍稍松弛。
“舵就交给我了。”江川崋微笑地把手放在少年的手背上,眼神中夹杂着平静与坚毅。
江川渚想一下,松开了握住船舵的那只手,就算有“超频”状态下惊人的恢复力加持,但子弹还是必须要清理出来。
刚进船舱的那一刹那,倾盆的大雨就下了下来,望着大雨中少女单薄的身躯,江川渚沉默的叹息。
急速的行驶,让舱内颠簸不堪。
器具杂物散落一地,显然这艘快艇的主人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并没有做好固定措施。
黑发的少年低头捡了一块碎裂的镜片交给彩乃,同时把一柄手术刀放在她的手上。
镜片固定好,我来指挥你手术,那颗留在我身体内的子弹位置我了如指掌。
“彩乃是少爷的双手。”彩乃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
伤口的周边衣物,被女仆少女小心翼翼剪开,当少女完整的看到少年背后的伤口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黑发的少年通过镜子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伤口他想象中好上很多,但也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差别。
“开始吧。”
黑发的少年从急救箱中拿出酒精棉,递给测后方的少女。
“但是少爷,这里并没有麻醉剂,你可能要忍耐一下。”彩乃娴熟的接过了酒精棉,然后对镊子和手术刀进行擦拭消毒。
“没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动手吧,这一点疼痛不碍事。”
说出这句话时,江川渚有把自己带入到关云长刮骨疗伤。
彩乃的手法十分的娴熟,先用棉花与酒精擦干净肌肤残留的鲜血,然后在他的指挥下精准的切开伤口,其间没有一丝的抖动。
“镊子再往下去五公分。”彩乃眉头紧触的把镊子伸进了少年的伤口,船身突然剧烈的抖动一下,镊子划破组织伤口,鲜红血液从伤口流了出来。
江川渚倒吸一口冷气,微微一顿:“没事,继续。”
彩乃透过镜子看到,黑发少年此时冷汗直流脸色比刚刚更加的白了,咬着红唇,“少爷,请您再坚持一会儿。”
一颗皱巴巴的子弹,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灯光之下橙黄的弹头上面还沾着鲜血。
拳头大小的伤口里,塞满了白色的棉花,这期间的疼痛险些让江川渚昏厥。
彩乃关切的眼神盯着身前的少年,苍白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抹红润,还是把他的头发结作一团,白色的绷带几乎缠绕了整个上半身。
看到自家少爷这个模样,彩乃眼睛发酸心中涩涩,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少爷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连哼叫声也没有。
江川渚微微睁开双眼,看到身上刚刚被覆盖的上的衣物,缓缓抬起头看向彩乃,语气虚弱的说道:“这是?”
“刚才在下面找到的衣服,我闻了闻是干净的,大小和少爷身材也是合适的。”
“嗯”
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爱情。
江川崋和彩乃都安全活下来了,自己应该也不会死,江川渚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刻,更让他感到开心了。
“彩乃,告诉一下崋,目的地改到鹿儿岛吧。”
“知道了。”
彩乃披上雨衣就冲了出去。
因为之前江川渚在地图上设定的目的地是广岛,但广岛的距离实在有点远,原本的油量是够到达的,但由于现在这种恶劣天气,无疑会增加油量的使用。
显然这种情况下再坚持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快艇抛锚在路上。
所以离他们更近鹿儿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最近的应该是冲绳诸岛,但想到黑衣人肯定有所防范,在前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遇上对方的人。
日本岛本土的地方就成为了江川渚的选择,比如说九州岛、长崎、四国都在考虑范围。
不只是本岛有着更优秀的警力,更好调动的势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地方码头众多,对方不易掌控到他们的位置。
黑发的少年,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看到深渊者的馈赠还有六个小时。
江川渚叹息了一声,
在中枪后,超频状态下的江川渚能内窥”自己身体的状况,你能想象的它都能在帮助你做到。
江川渚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内的机能化学指标数值的变化。
如白细胞都是超出了平时正常的水平,其他的好几倍到几十倍的都有。
也有一些大幅降低,如血小板,血糖都是降低的趋势。
如果江川渚,看到自己的病人是这样的状况,无疑会下达病危通知书。
就像一辆,将要报废的汽车。
花费大量的金钱去修理它,也都已经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除非能从里到外全部跟换,但这样一来,还是原来的那辆车吗?
更何况人体的器官复杂程度,比起机械化的汽车,不知要复杂个几千倍,显然这么做是不现实的不可行的。
换句话久是。
江川渚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生命之火以如风中残烛。
浑身湿透的少女,身上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凹凸有致极具诱惑,但此时黑发的少年有心无力。
瞳眸中满盈着晶莹的泪水,他低下额头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见到你这个混蛋,真的真的很好很开心”
江川渚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江川渚用温柔的语气感慨道,他抓起少女冰凉的手掌,“我们活下来了这就够了,崋。”
江川崋望着黑发的少年,眼神中仿佛装满星辰,微笑的说道:“嗯,我们活下来了。”
驶出风暴区,厚重的乌云被甩在身后。
大海被夕阳的余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纱,海面是一半蓝色,一半黄色,平静的海面荡漾着微微的涟漪。
“三”
“二”
“一”
深渊者的馈赠结束。
随后,黑发的少年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江川渚换换挣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充斥这双氧水的味道,静谧的房间纱白的窗帘随风飘起,而窗外是一团漆黑。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医院的病服。
眼前的场景已经告诉他身处医院,而是还是一间单人病房。
在江川渚的记忆印象中,他因为深渊者的馈赠效果消失,晕倒在快艇上
回想记忆,让黑发的少年一阵头疼,不适感让江川渚暂时放弃了回忆。
刚想下地活动活动,但江川渚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太听大脑的指挥了,四肢酸胀,身体关节像散架了一样。
使不出力气力气不说,而且还软绵绵的,现在一个的状态就算是一个高中生也不一定能够打过。
背部的疼痛,让江川渚想要坐起来。
坚固优良的木质病床,粗壮的床腿发出格叽格叽的声响,黑发的少年满头大汗,原本整洁的床单现在变得满是褶皱。
撑坐起来花了江川渚不少时间和体力,靠坐在床头少年无聊的望着发呆。
显然身体之前被他大幅透支,就算拥有超凡身体的他,一时半会儿醒来也是无法恢复的。
而且右背部的疼痛再告诉他,伤口依旧很严重,江川渚环视了房间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断定时间的工作,在这里待了多久他都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