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凛花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川渚位于涩谷的公寓楼下,差点因为超速被东京的警方铁骑追捕,但好在司机经验老道,听木村说这个司机以前是在首都高玩地下飙车的。
在目送走汽车后,江川渚看了一眼断火通明的公寓大堂,北川凛花快步走上台阶。
公寓的值班人员看见了北川凛花的身影眨了眨眼睛便明白了少女的来意,连忙做了一个往上的手势,而少女在上电梯前回应了一个的手势。
那个家伙消失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在心里他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在电梯中北川凛花看着电梯不锈钢大门倒映的自己。
紫发少女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作为江川家的少爷,并且还不是本家的血脉,江川渚身上背负的东西所以一点不少。
那个少年并非和她一样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江川一脉在樱花财团中属于伦敦兴旺的一支。
虽然那个家伙在各方面表现出了十分出色的能力,带上那些家族中的老家伙对此显然是视而不见的。
搞艺术,根本证明不了任何东西,更有可能因此让他处于一个劣势的位置,因为无法让家族日益成长的人就是失败品。
每每想到这里北川凛花就会痛苦不堪,自己缠着他发唱片搞音乐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一会功夫,极速电梯很快的把她送到了江川渚所住的楼层,熟悉的门牌,在江川渚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她来过很多次,但因为钥匙的回收她进不去房间。
同时她还拜托了一些朋友,到江川家族的内部帮忙打探消息,但最终都一无所获。
“叮咚!”清脆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回荡。
听觉敏感的黑发少年在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猜想道:“江川崋,彩乃还是花山院千代?”
毕竟他出院的消息,只有她们知道。
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到底会是谁呢?
黑发的少年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最后看了一眼阳台外的夜色,双手一撑少年的双脚就轻轻地落在阳台的乳白地板瓷砖上。
黑发少年轻声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身影,乡村厨不由得眼瞳一缩,刚才的疲惫瞬间被一扫。
透过小孔看到门外的北川凛花,“为什么,北川凛花会来?”
开不开门,成为了江川渚纠结的一点。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江川渚我知道你在门后,不开门的话我就一直坐在你家门口!”
透过猫眼江川渚正看到,门外的紫发少女,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表情怒视门上猫眼的位置,黑发的少年当然知道对方不可能,透过猫眼反向看到房门背后的他,但少女的眼神就像发现了他一样。
“好久不见。”
黑发的少年站在玄关对着门外的少女挥了挥手,但北川凛花对于江川所视而不见,直接无视走了进去。
再看到北川凛花的反应后,黑发少年的脸上全是茫然的表情。
一个多月没见了,然后今天晚上突然跑过来,但又不和他说话,这个丫头在搞什么?
“北川大小姐,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黑发的少年望着背对着他的紫发少女,试探性的发言道,现在屋内的气氛有点难以言喻。
少年说完话后,房间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江川渚,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北川凛花听起来有点疏远冰冷的声音,让江川渚身子微微一颤,然后心中竟然开始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这个冰冷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脑海深处不好的回忆涌现了出来,少年的胸口佩戴着一个古朴的项链,阿加莎的隐秘吊坠已经被江川渚兑换出来,为的就是不想无差别的感知周围所有人的情绪。
大部分人的情绪,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不如说他已经厌倦了,在他点数够了钱也够的条件下,江川渚迫不及待的兑换了这个道具。
看这个样子,正义的女主角又要对他进行审判了。
“说吧,我听你说。”黑发少年语气淡淡,声音中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夜空悬挂着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阻挡,金色的光芒被熄灭,听到少年的声音北川凛花头微微一皱,而当他转过身来看到少年脸上冰冷的神情时。
紫发少女的脸上温度急转直下,留下一片的惨白与苦涩。
月光消失但并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光源,在涩谷。最不缺的就是霓虹灯牌。
窗外的光与房间内的黑暗,形成了一个明暗交界线,正义的少女站在光的一面,而黑发的少年笼罩在黑暗之中。
少年眼神中的冷漠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望着身前的少年,北川凛花心情变得十分忐忑,虽然她和他相隔不到5米的距离,但在这一刻,北川凛花就觉得自己离江川渚前所未有的远,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不知道,我那里得罪北川大小姐,就连白天都等不及,竟然深夜跑来,看来正义的小姐要挥舞着手上的神圣之剑,来审判邪恶了。”黑发的少年双手抱胸说道。
“你在说什么。”紫发少女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面对黑发少年冰冷的发言,北川凛花身体忍不住一震,她彻底慌乱了,刚才的举止只是为了教训一下,这个不辞而别一个多月的混蛋,但江川渚不仅没有哄着她,还要说些奇怪的话来凶她。
“北川大小姐,请问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黑发少年冰冷的话语再次袭来的那一刻,紫发的少女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
江川渚察觉到北川凛花身体不对劲,在少女即将摔倒之时,江川渚连忙冲了过去接触了昏倒的少女。
倒在怀中的少女,缓缓抬头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望着面前的黑发少年,一颗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着怀中少女凄惨暴雨梨花的模样,江川渚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貌似敏感内心自我防卫误伤了他人。
望着脸上要恢复往常的江川渚,北川凛花这一次选择了逃避,他发现自己内心无法面对失去眼前少年的结果,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
紫发的少女撇过头去,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有吃饭。”
“”
江川渚表情微微一愣,有些话刚到嘴边,又看到北川凛花这幅模样,江川渚又咽了回去。
“我去买。”黑发少年声音柔和的说道。
当房间内响起大门关闭的声音,北川凛花躺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江川渚离开的方向。
“江川渚,对你我该怎么才好呢?”,少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江川渚提着料理便当盒从走廊到客厅时,看到现在的北川凛花已经换下了先前的运动休闲装,换上了一身棉质睡衣卷缩咋沙发上。
这个丫头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但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些,江川渚脸上露出了满怀歉意的苦笑。
电视机在黑暗的房间闪烁不停,江川渚走近一看,上面播放着动物世界之类的纪录片。
北川凛花脸埋在软垫上,洗过的青丝像花束般散落,糟糕的睡相毫无形象可言,白皙的手臂和大腿形态各异的摆放着。
女人在外面和在家完全是两种状态,江从渚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这是透过虚幻看到本质的灵魂之言。
“睡着了?”
他这趟买东西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在中华料理店的书架上看到了最新一期的网络时代杂志,忍不住的翻看起来,随后就看入了神,等到他在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全部装好显然因此耽搁了三十分钟。
在准备前往厨房加热一下饭菜的江川渚,转头瞟了一眼睡在沙发上,只用单薄的毯子盖着身子的北川凛花,江川渚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从桌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一度。
走向客厅。
因为在医院待了很久,医院的营养餐除了营养均衡,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味道寡淡,所以江川渚在公寓边上的一家中餐馆,选择了几样四川的菜式,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回锅肉。
虽然酥肉有点凉了,但在微波炉里叮几下就能吃了,方便快捷。
就在江川渚在弄微波时,一个推拉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做什么?”北川凛花用慵懒的语气说道。
江川渚回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北川凛花,“热下从餐馆买的食物,路上导致有点凉了。”
北川凛花瞟了眼江川渚身后,说道:“我有点饿了。”
微波炉“叮”的一声。
江川渚从里面拿出方形的塑料盒,“等两分钟电饭煲里的饭就好了,就可以开吃了。”
北川凛花低头看着自己的粉色拖鞋,穿着袜子的脚在拖鞋内左右蹭着,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很期待。”北川凛花说道。
江川渚吃饭的时,他自顾讲着小时候的趣闻,比如说小时候在乡下的老房过暑假顽皮去别人家院子偷摘桃子的时候,被院子里看家的狗追了三四条街。
北川凛花做在桌对面,双手拨筷子时有一小会停顿。
江川渚这么做是为了活跃下气氛,因为北川凛花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那个正义的小天使好像不见了。
江川渚舔了舔嘴唇的说道:“在初中的时候我待着的那个小镇,对于节日十分的敏感,但凡是在日历上出现的节日就十分的上心,而象征着欢庆的万圣节那帮孤寡老人们自然要搞的十分的隆重,当然比不上东京,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那时候的我穿着怪异的服装,原本想打扮十分惊悚,但照着镜子又觉得自己样子有点滑稽,提着一个篮子在寂静的深夜,一栋房子接着一栋房子,敲开邻居的大门伸手要着糖果。”
那个小镇的小鬼会说:“不给糖就捣蛋!”
而大人们就会把事先准备好的糖果,放进小篮子里。
北川凛花望挪动一头让自己处于一个更舒服的状态。看着黑发的少女开口说道:“一个人?”
江川渚语气淡淡的说道:“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了独居生活,虽然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是久而久之就差距不到了。”
北川凛花睁大眼睛,问道:“不会寂寞吗?”
江川渚微笑的说道:“会,毕竟人类是情感动物我也不例外,寂寞孤独就像幽灵,越是在你情绪低落的时候,降临你的身边,他手里会拿着一柄名叫失落的长剑,并且向你刺来。”
黑发的少年说着说着,脑海中不由的涌现熟悉的画面,像一张张被噪点模糊的黑白照片,又如苦丁茶一般给味觉带来甘醇芳香的同时,又掺杂着一些苦味。
随即她思索了一下,“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江川渚看着对面的北川凛花,神情认真语气有些缥缈的说道:“这么晚跑来一个男性家里,然后又一幅郁郁的模样,北川大小姐你不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问题并且矛盾吗?”
“需要帮助或是找倾诉对象我这个人其它优点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张嘴巴很严。”
江川渚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
他的心意也已经传出去了,
剩下的就看北川凛花自己了,更多的时候踏出的第一步是自己想要的才有用。
不然身边的人着急很想帮你,也只是原地踏步白费力气。
北川凛花坐在椅子上,看着江川渚离去的背影,两只大腿被手指悄悄的掐住,白洁的大腿上是一个个的绯红花瓣。
回到房间的江川渚,立马打开电脑主机的电源,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点开编码程序,而是开始浏览搜索各大数据网站,手边还放着一本笔记本,边看边用笔在本子上写着。
统计市面上的所有同类型的产品,开始着手做数据分析,因为“线条”项目的进度已经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