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奴攻塔对于武神殿来说绝对是一场盛事,无缺他们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赶去观看的人员。
不过无缺心里却是充满了无数的疑惑。
战奴为何要攻塔?
攻的又是什么塔?
这些无缺都完全弄不明白。
直到来到了观战大厅,无缺这才看出了些许眉目。
整个观战大厅呈环形,围着中央的武神殿而建,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整体如同古时的斗兽场,只是斗兽场的中央多了一座武神殿。
“难道所谓的“塔”就是武神殿?”无缺顿时诧异了,“武族为何要驱使战奴攻打自己的武神殿呢!”
无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不敢开口询问。
这战奴攻塔既然是武神殿的盛事,其缘由应该是众人皆知的事,如果贸然询问,反而暴露了自己。
略微沉思了一番,无缺开口对着二十一号,旁敲侧击的问道:“兄弟,你觉得今天能否攻破这塔啊,看着真令人着急。”
“我看难,这么多年了,要攻破应该早就攻破了。”二十一号祭师显然并不看好攻塔这件事情,“一千年了,想我武族何等强大?武神殿被人族占领一千年都无法夺回,这简直就是耻辱!”
看到二十一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无缺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的这句话里透露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首先他明白了这武神殿并不在武族掌控之中。
其次,武神殿中可能还有自由的人族存在,否则也不可能守住武族长达千年的攻伐。
最关键的是武神殿很可能就是刚刚进入衍武回廊时提示的“衍武神殿”,是自己一行的最终目的地。
那么问题又来了,想要进入是不是必须获得“衍武令”呢!
可传说中的衍武令在守护者手中,守护者又在哪里?是全部沦为了战奴?亦或是隐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些无缺完全没有什么头绪。
沉思了一番,无缺接着二十一号的话语继续道:“是啊,一千年了,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头,如果不想其他办法,恐怕我这一生都看不到武神殿打开的日子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听说咱们衍武回廊中隐藏着人族的守护者,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打开武神殿,可惜那些卑鄙的人族非常狡猾,他们通过武神殿内的武道神石凝聚出了武道印记,混在我族中,无法找出。”
“这是真的吗?人族能够凝聚我族的武道印记?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见二十一号神神秘秘的,无缺佯装惊讶开口继续引诱道。
如果真如二十一号所说,人族的守护者已经凝聚了武道印记混在武族之中,那么形式也许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希明显然也看到了目前的大好形势,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丝光芒。
无缺曾两世为人,知晓个中厉害关系,看待问题较为全面,想得并不太乐观。
现在整个衍武回廊都被武族占领乃是不争的事实,融入武族的人族守护者是否会冒着生命危险自动站出来,完全是个未知数。
就在三人各自沉思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观战台下方的数道铁门同时打开了。
无数衣衫褴褛的战奴红着眼睛从大门中冲出,奔向了武神殿。
人族,清一色的人族,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的眼中全都闪烁着狂热的红芒,全身上下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疤痕。
有的是未痊愈的旧伤,有的是尚未结疤的新伤,但在这一刻全都崩裂了。
飞溅的鲜血,伤口发炎流下的脓血,瞬间染红了本就脏的发黑的衣襟。
他们究竟遭遇了何等悲惨的待遇?他们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生死的战斗?他们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意志才能如此残酷的活下来?
无缺的心瞬间颤抖了。
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他们正在地狱中挣扎,他们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
无缺的心底升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想大喊,他想大叫,他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解救他们。
可他不能。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有一次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一旦出了丁点儿差错,带给自己以及身边兄弟的也是这无尽的地狱。
无缺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拢在黑袍中的手掌早已被锋利的指甲刺破,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片刻的清醒。
一旁的希明显然也跟无缺一样在拼命的忍耐。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随着战奴攻向武神殿,无缺终于知晓这些战奴的伤势是如何得来的了。
那简直就是战争杀戮的机器。
随着战奴走近武神殿三丈范围内,一阵阵璀璨的光芒从武神殿内升起,武神殿上铭刻的密纹被激活,瞬间风起云涌,无数的闪电、风刃密密麻麻的砸向了攻来的战奴。
战奴虽然实力不俗,奈何攻击太过密集。
鲜血在飞溅,残肢碎肉铺满了武神殿大门前的空地,空气中依稀飘荡着烤焦的味道。
无缺顿时感觉反胃,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不过战奴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他们的眼中的红芒更甚,依然不要命的往前冲,试图来到大门前打开那尘封已久的大门。
他们除了战争的冲动似乎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知。
“这就是祭坛洗礼的结果吗?”无缺感觉心里直发寒。
如果唐婉儿他们也被洗礼了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无缺莫名的开始为强子他们担忧起来。
武神殿的攻击似乎无穷无尽,战奴的数量也很庞大,不断的牺牲不断的有新的战奴加入到进攻的行列中。
战到激烈之时,观战台内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武族的人员似乎很享受这血肉横飞的场景,疯狂呐喊着,发泄着……
在这一刻,无缺真正见识到了这个种族的疯狂与丑陋。
时间在悄然流逝,地面的血水已经染红了大片的区域。
战况很惨烈,无缺并未闭眼,依然冷漠的观看着,他要将这一切铭记在脑海里。
“有新的战奴加入到了战奴堂?呃!那姿色加入战奴堂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当无缺默默的观看着台下的战斗时,身旁的惊呼声引起了无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