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看向汉生,他快速说道:“我们至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就是选择现在下水,对方过来估计会先组织人手搜查湖边,等他发现这里的秘密时,我们如果没有找到水下的入口,也至少已经从湖边的其他方向离开。”
我看向山坡,暂时还没看到人,蹙眉道:“有把握吗?”
汉生有些迟疑,我见他这幅模样,就猜测他肯定是在湖底看到了什么,但暂时还无法确认,就直接问:“和旋龟有关?”
“嗯。”他点点头,说:“我感觉入口就在旋龟体内,但是还没来得及确认。”
我想了想,下决定道:“我觉得可以一试,临门一脚放弃太可惜了。”说着望向大头和赵顾。
大头说:“我俩水性不是很好,但跟着你们没问题,我们先定好,如果没有找到入口,我和赵顾会先浮到西北方向,我们从那里上岸,在从长计议。”
定了计划,我们快速行动起来,四个人脱得赤条条,将衣服用大叶子包好,塞进了背包里,汉生选好石头,搁在木排上,大头和赵顾先上去,我俩水下推着木排到湖中央。
大头比赵顾还要好一些,赵顾第一次下这么深的水,看向漆黑的湖底不禁吞了吞口水,我在一旁叮嘱道:“放松点,下水后越紧张越不容易憋住气,下去后跟紧我,如果旋龟尸体没有入口,我们立即就撤,上浮的时候也要控制速度。”赵顾点点头,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放松下来。
到了湖心,大头和赵顾先扶着木排踩了会儿水,期间汉生一直望着岸边,就听他说:“来了,下水。”
我们几个齐动,将木排上自己的石头推下水,随着“扑通扑通”几声,我们几个沉了下来。
我虽然修养了大半天,可一下到水底,皮肤还是开始刺痛起来,万幸的是不算很严重,还忍得住。
这次汉生挑选的石头显然就要大了许多,我们几个的下沉速度都很快,我适应了水里的光线后,看向大头,他表情不是很乐观,他的体重是我们几个人里最重的,受的压强肯定也要比我们大很多。
沉入深水区后,第一次下来的大头和赵顾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在手电光下,那些建古筑似乎都闪烁着一层神秘的光芒,仿佛带我们穿越回了洪荒时代。
汉生已经解开了石头,朝着一个方向游过去,我在后退推了推大头俩人,俩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示意他们跟上。
还没到跟前,远远的我就看见了那个巨大的龟尸,惊讶之情不亚于刚刚的大头和赵顾,怪不得连汉生都犹豫了,实在是那个龟甲太过庞大,像是一辆全副武装的坦克,不,恐怕比坦克还要打,简直就像个小山包。
大头在旁边,嘴里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看嘴型是在说“真jb大”。
汉生在前面,游到龟甲前停了下来,回头冲我们挥挥手,示意要进到龟甲里面。
到了近前,能看到龟甲正前面的洞里有一片巨大的影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赵顾在一旁捅捅我,又指了指龟甲,大概是问真的要进去吗?我想说这只龟肯定死了,没关系,但我他娘的不会手语,想了一下,就指了指龟甲,又用手掌比作刀,划自己的脖子,想告诉他这是大龟死掉了,不过显然他没理解到位,瞪着眼睛看我。
汉生当下已经奔着那个洞游了进去,从位置上看,可能是巨龟的头部位置。
汉生进去后,在里面挥了挥手电,我也不想比划了,既然汉生说没事,就肯定是安全的,便拉着大头和赵顾钻了进去。
刚钻进去,我们仨就被吓了一跳,一颗巨大的头骨就摆在洞口,雪白的骨头上裹了很多绿色的藻类,不过骨架很大,像是在博物馆看到的恐龙骨架一样,很有气势。
大头拍了拍胸口,而后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拉着我指了指头骨的下方,我看过去,看到两根更加巨大的骨棒,这两根骨头样子很奇特,我生平不曾在任何地方见到过,那是两根类似麋鹿角的骨头,开着叉。
大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我俩,而后将自己的两个中食指比向耳朵上方,我意识到,他想说这两根骨头是这只巨龟的角。
我点点头,虽然这种巨龟生平未见,但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就像是巨龟尸体腐烂后,脱落下来的角。
这他妈的就有点诡异了,长角的巨龟,我从未听说过的物种,怪不得被古人误认为是玄武。野史记载,秦练气士曾在云梦泽深处发现过传说中的异兽,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大泽深处找到的这种史前巨龟。
汉生已经游了进去,我们也不再耽误时间跟着过去,进到巨龟里面,就能看到,一根根巨大弯曲的脊椎骨,从顶部贴着龟甲垂下来,像是一个倒扣的碗,龟甲的内侧是黑色的,很纯粹,和雪白的骨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所有的骨头几乎都是贴着龟甲内壁的,所以显得甲内很空旷,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骨头倒在一旁,最显眼的就是中间竖起的一根铜柱。
我们游过去近看,这已经不止是铜柱了,简直像是个墩子,很粗大,上面雕刻了许多张脸,这些面目各种表情,喜怒哀乐,诡笑,低眉,冷目,但所有的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三眼。
每一张脸的额头上都有一只竖眼。
我还在打量铜墩的时候,赵顾那边“咕噜”了一声,我看过去,他的脸色很痛苦,似在忍耐着什么,我意识到他快到极限了,我再看大头,也一副煎熬的神色,他俩都在尽力的忍耐。
我拽了汉生一下,冲他摇摇头,告诉他来不及了。
汉生看了看他俩,没有犹豫,点点头,然后指指他俩和我,示意我们先走,他自己在留下来。
我想让他和我们一起走,却在这时忽然就看见,手电光下,一根不知道是我们谁的某个部位的毛发,在眼前飘了过去,注意并不是落下,是直对着铜墩飘了过去,而后缓缓落在铜墩与地面的接触位置。
汉生顺着我的目光捕捉到了这处蹊跷,他挥挥手让我们先走,他自己则向着铜墩游了过去,我来不及阻止,担心大头和赵顾溺水,没有办法,便先带着他俩向外面游出去,先回到约定的地点。百度搜索乐安宣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