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对视一眼。

“啧啧啧。”还是穿着那套白大褂的李倩倩对艾纯的新身份啧啧称奇，“艾纯，你是妖怪吧？”

“你才是妖怪。”艾纯呛了一句。

“不是妖怪为什么死了又能复活？而且……”李倩倩打着电筒，扒开艾纯的口腔看了看他的舌头，又摸了摸艾纯的喉咙部位，“你为什么可以说人话呢？”

李倩倩摸着下巴，“这很不科学。”

“说人话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艾纯翻了个白眼，去到垃圾桶吐了几次口水。

众所周知，人的手有毒，他算是在簌口。

“问题是你是猫啊，猫说人话还不科学？”

“我之前还是人呢。”

“也对。”

“行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虽然是被威胁来的，但艾纯没有作为被威胁者的自觉。

“嗯，是该讲正事了。”李倩倩整了整衣领，再轻咳一声。

“咳，我有一个发财大计要与你共赏。”

“再见。”

艾纯听完转身就走。

开玩笑，猫需要什么赚钱大计？若是需要，那猫奴一词是用来形容谁的？

所以艾纯为什么想做只猫呢？一是女生喜欢猫，而是成为猫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就是成为了人上人。

你见过猫趴在人头上，不可描述上，但你见过狗有这样的待遇吗？呵，没有链子就阿弥陀佛了。

所以，当猫就要有当猫的觉悟，只享受不干活，也没活。

“唉等等，咱们賺钱三七分账。”李倩倩掰开三根手指头。

艾纯止步。

他现在确实不需要钱，但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变成人了以后？

“我七你三？”艾纯回头问。

“对，我七你三。”

“再见。”

“别急嘛，要不，六四？”

“你六？”

“你六。”

“我觉得还是少了，七三开，我七。”

“我去，你还不如去抢。”李倩倩一翻白眼，也不挽留艾纯了，四六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这还是考虑到艾纯作用比较大，不然想都别想。

“咳咳，那就六四开，话说你不缺钱吧？别墅都有了。”艾纯没有再得寸进尺。

“有钱人会在乎钱多吗？”李倩倩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有钱人不是应该对钱不感兴趣吗？”

“我还没那么有钱，当然对钱感兴趣了。”

“好吧，那你的賺钱大计是？”艾纯觉得该进入正题了。

“直播。”

“额，你该不会见我带林梅梅直播做得还行，想向我请教吧？”艾纯无语，这算什么賺钱大计。

“你带她直播？你会直播？”李倩倩感觉自己又拨开了艾纯的一层面纱。

“额，会一点点。”

“老实人也做直播？”

“我是老实人吗？”

“嗯……”李倩倩回想了下，摇头，“不像。”

“对啊，老实人谁做直播啊。”艾纯正色道：“不要随便发我老实人卡了，我可不老实。”

“额，抱歉。”李倩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概因为艾纯青梅竹马那事的缘故，她总下意识地把艾纯当做老实人。

“还是谈正事吧？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我教的样子吧。”艾纯瞟了一眼李倩倩身上装扮。

这不挺专业的嘛。

“我们这次做的直播的主角是你。”

“我？”艾纯一个战术后仰，“你不会想拍猫片吧？”

“是直播。”李倩倩纠正艾纯的错误。

“我只是只猫。”艾纯此时的表情，可以四个字来形容。

欲拒还迎。

“我知道啊，明摆着啊。”

“那你说吧，怎么个直播法！”艾纯头一扬。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们互动啊。”

“额，你自己动不行吗？”艾纯比较了下两者题型。

猫不同于狗，虽然看起来他也很大，实际主要是宽度，长度也就到人大腿部位。

如果他动，会很累。

“什么我自己动？”李倩倩脑子当机了片刻，然后想到了某种意思，再联系上下文，顿时脸色大红。

李倩倩后退一大步，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指着艾纯：“你这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额，不是你想的？”艾纯人立而起，双爪弯曲，做出防御姿态。

“我想个屁！”李倩倩瞪着艾纯，“明明是你思想出了问题，我说什么你都想歪了，还把锅甩给我。”

李倩倩气极反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的？”

李倩倩刚开始把艾纯当做妖怪时确实有过邪恶的设想，但再知道艾纯身份之后，就没这么想了，结果……

李倩倩看向艾纯……还是说男人本色呢？

谁知她看向艾纯却看到艾纯先是怔住，然后耷拉着脑袋沉默了，连带他周围的气氛似乎也跟着沉默。

“你还好吧？”李倩倩担忧地问道。

难道她说话说重了？

半晌后，艾纯抬头，“你觉得我像个舔狗吗？”

“不像。”李倩倩摇头，“根本就是。”

“……”

“我开玩笑呢。”眼见艾纯又沉默，李倩倩解释道。

“哦。”艾纯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沉默倒不是被李倩倩弄的，这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真正的起因是昨天晚上。

他思来想去，他认错的样子不管怎么想都像是舔狗的行为。

由此，艾纯又回想哈士奇时期，鹦鹉时期，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无论他变成什么，好像某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本质都未改变过。

如果他老爸还活着，定会一眼看穿：我儿艾纯有舔狗之资。

玩笑归玩笑，艾纯确实发现自己有点舔狗的趋势。

当狗的时候去舔是为了报复可以自圆其说，但当鹦鹉的时候说承诺不是舔狗模式是什么？还有当猫的现在，认错那叫一个积极。

似乎要认清自己本质的艾纯陷入了魍易云情绪中，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这个本质，他今天就显得有那么一点急色。

如果什么都得到了，就不是舔狗了对吧？

但刚刚李倩倩的问话让他清醒了。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色，不过也是在人的观念中，而他刚刚在一只猫的身体想那些……就像系统以前说的，违背人伦。

不应该。

而且，只有舔到一无所有的舔狗才会这样急吧？

艾纯自嘲地笑了笑，从网易云时间里退出，看着李倩倩：

“我们继续商量赚钱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