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孙彻已经知道这光晕是什么了,应该是文武之气。
读过书的人,身上就会显现白色的光晕,而习武的人身上就会出现蓝色光晕。
这文武之气应该不是指以后能做多大的官,而是指学问多少,武功多强,也不能就说文气高的人就一定比别人聪明,只能证明他学问比较大而已。
当然,学问大的人,怎么可能是傻瓜呢?所以,这文武之气也大约就等于智商多高,武功多强了。
‘这么说我就是一个行走的真眼喽?别人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就会被我一眼看穿?好东西,好东西。我总算也有挂了!虽然作用不是特别大。’
江孙彻就像刚得到一个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四处打量着别人。
远处酒楼上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正对着同桌的人侃侃而谈,展示自己的博学多才。
江孙彻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绣花枕头,银样蜡枪头的草包。
因为他身上的文气还没有自己的小书童林春生的文气多呢。
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贵公子完全没看到江孙彻,他同桌的人倒是看到了,赶紧拉了他一把。
贵公子不满的说了同桌一句,直到对方用眼色瞟向江孙彻,贵公子这才看到江孙彻,看到的一瞬间他脸色一白,抓着腰带头也不回的跑了,好像身后有恶狼在追赶他,速度直追博尔特。
江孙彻愣了一下,‘不至于吧,这草包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草包,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旁边江福顺着江孙彻的目光看去,笑了一下说,“看来少爷把这孙如意公子吓出阴影了。”
被我整过?
江孙彻回忆了一下,‘孙如意?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前身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的京兆府尹儿子。’
“不管他,咱们接着逛。”
江孙彻饶有兴趣在大街上观察路人,但凡是认识他的人,只要被他看一眼,马上低头,快速离开。
江孙彻属实是无奈啊,还真是‘名声在外’啊,这都能止小儿夜啼了吧。
‘嗯?这红色的光晕是什么?’
江孙彻看到远处,一团大红色的光晕异常显眼,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大红色光晕包裹着的是一个娇俏的少女,她正在一个摊位上兜售自己的产品。
“老丈,你看我这竹筐,编的多好,又结实又漂亮,还够大,你装什么都好啊。而且我看老丈的身体也硬朗,肯定是经常买菜干活吧?好辛苦的,你就需要这样一个竹筐,只要五文钱,也就是一碗白水面的价钱……”
少女对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耐心的说,一通漂亮话,说的老头满面红光,好像都年轻了几岁,痛快的掏钱买了下来,她还和老头说过两天再来啊。
‘过几天再来?那你这竹筐也太不结实了吧,这老头过两天要是真的来,应该是来打你的,用几天就坏的筐,坑谁呢?’
江孙彻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姑娘,我也想要一个筐。”一个衣着鲜亮的贵公子,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凑到了少女的小摊前。
“好啊,五两银。”少女露出了标准的营业假笑说。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江孙彻在心底拼命的呐喊,他刚才看到少女露出笑容之前,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嫌弃眼神。
“这…不是五文钱吗?”贵公子错愕的说。
“刚才那老丈,明显是穷苦人家的老人,当然要便宜些,而且我卖给他的是最普通的竹筐。
像公子这样英俊帅气的贵公子,我当然要拿出最好的竹筐喽,你看这个,更加珍贵,用的可是黄金竹为材料编织的,而且人家为了编这个竹筐,把手都划破了,难道不应该卖的贵一点吗?”少女可怜的说,还伸出纤纤玉手,展示给这个冤大头。
‘毛的黄金竹!竹子干了之后不都变黄吗?’
冤大头也不知道是真没见过黄金竹,还是故意用套路泡妞,马上点头。
不过,看着冤大头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应该是前者,“应该,应该,这竹筐我要了。”
“那不如公子把我的竹筐都买了吧?也省的小女子在这受风吹日晒。”少女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眼睛变成了两个小月牙,嘴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个笑容,让江孙彻这个前世见过无数美女的现代人都心动了,如果说这少女展出这个笑容之前是八十分,那笑起来至少九十分。
你问在哪见过无数美女?肯定是短视频啊,他前世又不是富二代,哪有那么多美女给他看啊。
这笑容连江孙彻都险些顶不住,何况是这个冤大头,口水都流下来了,满脸痴汉的说,“好好好。”
少女见他答应,笑容瞬间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数着自己还剩多少竹筐,“公子,小女子这里还有二十六个竹筐,我就吃点亏,凑个整,算你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过分了,还凑个整一百五,你当大家都不会算数吗?还有,你把那个烂的都快散架的竹筐也算上是怎么回事?’
周围围观的路人显然也算出了,二十六个竹筐,就算按五两银来卖,也应该是一百三十两,更不可能凑整凑成一百五十两银子,所以周围发出一阵阵哄笑。
可却冤大头不为所动。
事实证明,冤大头被称作冤大头是有原因的。
这位‘公子’正七手八脚的凑钱呢,“你那还有没有?你呢?”
冤大头把两个书童兜里的钱也抢了过来,终于凑齐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捧着银子递给少女,少女也不扭捏,捞过银子就放到了戥子上。
戥子就是古代称量金银等贵重物品的专用秤,读音就和等一样,真不知道造这字的人怎么给了这么个读音。
少女一点点秤量银子的数目够不够。
而冤大头则满面桃花地闻手上的少女体香。
‘真恶心。’
“这少女挺有手段啊,一个竹筐翻了一千多倍卖出去。”
一两银子可是等同于一千个铜钱啊。
“少爷不知道她是谁吗?哦,对了,少爷之前是没遇到过她。”江福在旁边说。
“她是谁啊?”江孙彻好奇的说。
“她就是您未来的夫人,顾金铃。”
“就是那个纯财迷啊。”江孙彻恍然道。
‘我说呢,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外边摆摊卖东西,居然都没被太安城的恶少抱走?原来是大司农家的掌上明珠,我还以为太安城卖东西的女人都这么漂亮,恶少看不上这丫头呢。’
顾金铃这时候已经点完了银子的数量,又是一个标准营业假笑,“承惠公子,公子可以把竹筐拿走了。”
“嗯?额对,你们俩,快把这些竹筐搬到驿站。”冤大头指挥书童去搬竹筐,自己则站在顾金铃面前‘痴汉’地笑着说。
“姑娘,我看也快到午时了,不知能否赏光与在下共用午饭?”
“不用了,小女子要回家了。”顾金铃这次连假笑都没有了,冷淡的说。
冤大头见顾金铃开始收拾小摊,有些着急的说,“姑娘别着急,要不咱们找个茶楼,吃些茶点?”
“小女子没这个福分,就不去了,公子拿了竹筐就快些走吧。”
冤大头又说,“我乃是大凉县县令之独子周凉凉,你若是跟了我,保管你以后荣华富贵,再也不用风餐露宿,沿街叫卖。我大凉县可是大县,足有万户。而且这次我进太安城就是为我父亲,上下活动,没准日后还能更进一步。”
‘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我爸谁谁谁这种梗。冤大头,时代变了,知道吗?什么?现在是古代?那没事了。’
江孙彻真是有些不忍直视了,你一个七品小官的儿子敢让从一品大员的女儿跟你,我也是没想到啊。
顾金铃倒是没有表现出不屑,淡笑了一下,“多谢公子美意,但是我却没有这心思。”
见顾金铃还是不答应,周凉凉索性也就不装了,他摊牌了,他就是一个横行乡里的纨绔子弟,上去就要抓住顾金铃的手臂。
江孙彻见到这一幕,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这怎么行!顾金铃虽然和自己只是政治联姻,但那也是自己的老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碰!更何况,江孙彻自己都不一定能碰这顾金铃,你居然敢有想法?!你小子这是茅坑点灯!找屎!’
江孙彻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就要拦下这周凉凉,可有人比他还快。
顾金铃右手一挥,拍飞冤大头的手,左手拉起裙摆,一记断子绝孙脚,又稳又准又狠。
“啊!!!”
一声底气十足,又婉转动听的惨叫响起。
这声音听的在场男性都夹紧双腿,肝胆俱裂。
江孙彻也不例外,‘这女人,够狠!你也是,你看看你这名,周凉凉,你不凉谁凉?’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两个小书童赶紧扔下手中的竹筐来查看周凉凉。
“啊~~~给我,给我抓住她!”
两个书童赶紧扔下周凉凉,恶狠狠冲了上来,就要动手。估计是平常在大凉县横行惯了,完全不在乎这里是哪。
书童看到挡在顾金铃身边的江孙彻狞笑着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咦,李队率,你怎么来了?正好,你们巡城卫队来看看,这里有人强抢民女。”江孙彻对着书童背后惊讶的说。
两个书童下意识的回头,可除了看热闹的路人根本没有什么巡城卫队。
江孙彻就趁着书童回头的功夫冲了上去。
“吃我一记耗油根!”
一个上勾拳,打在了一个书童的下巴上。
“再看我五连鞭!”
连着五拳打在剩下的那个书童肚子上。
两个书童痛苦的倒地。
江孙彻则双手后背,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年轻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我就是不讲武德了,你能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