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孙彻轻蔑的笑了一下,这种人的心思太好猜了,为了名声胆子都能膨胀,有点小心眼再正常不过。
也有听到周平俊话语的围观者,吃瓜群众们又炸开了锅。
“啊?为了名声啊?原来是个伪君子,我还以为他真的这么有胆魄呢,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今天一天你看走的眼也太多了。”
“哎,识人不明,识人不明。”
“你这叫屁股朝天,有眼无珠。”
“嘿!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
“不信。”
“嘿呀!我今天我就……”
“看戏吧。”
“好。”
暴躁键盘,瞬间平静。
江孙彻笑着走向周平俊,思考着该怎么教训这个伪君子。
有一个坏人人设的好处就是,不用被伦理道德束缚,就比如现在,江孙彻可以选择最简单的出气方式,那就是打周平俊一顿,而且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因为他在太安人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周平俊也在思考,在这站着被打还能不能得到名声,眨眼之间他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不能。
他贪图名声的事情已经被他自己刚才的失言暴露出来了,在这接着挨打,已经不可能得到名声了,只能得到耻笑。
让人打一顿得到的耻笑,和逃跑得到的耻笑,这两种他都不想要,但局面已经到这了,周平俊只能选择稍好的那一个,那就是逃跑。
周平俊都已经打算跑了,一道话语响起。
“你要干嘛?”在旁边一直当隐形人的顾金铃开腔了。
呀,忘了,顾金铃还在旁边看着呢。
这就让江孙彻有些为难了,到底是支走顾金铃,然后暴打周平俊一顿呢,还是放周平俊走了之后暴打他一顿呢?好难抉择啊。
没用几秒,江孙彻就做出了决定,支走顾金铃。
这两个选择看似都是暴打周平俊一顿,但却有很大的不同,结果都是相同的,但过程不一样。
现在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已经知道了周平俊的目的,那自然会对他心生鄙夷,看到江孙彻暴打他也不会有太多抵制情绪,可要是换了一个地方,围观的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只会单纯的以为是江孙彻欺凌弱小,而可怜周平俊。
虽然江孙彻不是很在乎名声,但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抹黑呢?
“金铃啊,那个……”还不等江孙彻把话说完,顾金铃就打断了他。
“灵芝哥哥,打人是不好的事情哦。”顾金铃对江孙彻忽闪了两下大眼睛装作纯真的样子。
这让江孙彻心生警惕,这丫头肯定有算计!
果然,顾金铃又开口了,“但两位今天确实发生了矛盾,堵不如疏,还是要尽早解决的好,你们说是吧?”
周平俊见有人调停,而且又是那个让他春心萌动的美丽少女,连忙说,“是,姑娘说得对。”
江孙彻想要阻止顾金铃继续,她却先一步开口,“可打架是不好的行为,我看要不两位还是来一场文斗吧?你们说呢?”
丫的!你这个丫头是有多讨厌我!整个太安城谁不知道江孙彻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居然要文斗,你这是诚心让我出丑啊!
周平俊眼睛一亮,比打架,比家世,他肯定不是江孙彻的对手,但要是比文的,他自信绝对能甩江孙彻十八条街。
“姑娘说得有礼,我是读书人,而江公子又是名门望族之后,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如乡野村夫一样赤膊上阵,我看咱们就用文斗来解决今日之矛盾吧。江公子,你意下如何?”周平俊挑衅的看着江孙彻。
他现在怕江孙彻,但不代表他以后也会怕,周平俊这次来太安城至少用评才会来给自己镀一层金,让他好回乡当官,所以他不会在太安城久留,只要能够安稳的参加完评才会他也就不用再怕江孙彻了。
本来顾金铃的这个提议他是不应该答应的,因为在太安城的这段时间,江孙彻有的是办法搞死他,可架不住年轻气盛啊,他的小心思被江孙彻戳破,心中自然也是恼火,就像用这场文斗来羞辱报复江孙彻。
他完全忘记了这场事端,是因为他想用江孙彻刷名声而起。
周平俊对顾金铃投去一个感谢加仰慕的眼神。
他还以为顾金铃提议这场文斗是因为看上他了呢。
没办法,周平俊就是这么自恋。
顾金铃还给周平俊一个假笑,你长得帅吗?还给我抛媚眼,真恶心。要不是为了帮黄姐姐出口气,让江孙彻出丑我会搭理你这样的家伙吗?
顾金铃见江孙彻有些犹豫,果断一个激将法扔了上去,娇滴滴的说了一句,“灵芝哥哥,你不会不敢吧?”
这一声不敢说得吃瓜群众们心潮澎湃,在一旁疯狂助攻。
“姑娘都发话了,还能有什么不敢?”
“江公子,也可别认怂啊。”
“是啊,别丢了我们国都太安人的脸啊!”
“……”
江孙彻斜视了一眼叫的最欢的几个人,行,我记住你们了。
话都到了这份儿上,江孙彻要是认怂那可是太没面子了,“那你说说,这个文斗,怎么个比法。”
奸计得逞,顾金铃露出了满怀的笑容,“很简单,就以它为题,作诗一首。”
江孙彻和周平俊等吃瓜群众顺着顾金铃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一群在金元河上游荡的大白鹅,似是察觉到人们的目光,大白鹅们相继鸣叫。
“大白鹅?这……”
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那又由谁来点评品鉴呢?是姑娘吗?”周平俊自信满满的说。
“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不太好,点评之人……就他吧。”顾金铃随手指了一个挑着扁担,穿着草鞋的中年汉子。
被点名的汉子先是一愣,不知所措的指着自己说,“俺?不行,不行,俺都不识字,俺咋能来点评呢。”
江孙彻也没明白顾金铃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作一首诗恐怕难不倒两位,那就再加一条规则,那就是这诗句要足够有意境,但又要简单,只念一遍,谁让这位大叔记得更多,谁就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