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玉冠束发的俊雅男子指着前方人群疑惑的说。
“少爷,小的去看看。”男子身旁的随侍三两步跑到人群中询问。
片刻之后随侍返回男子身旁说,“少爷,有人在斗诗。”
“哦,可知斗诗者是谁?。”男子来了兴趣。
“禀少爷,据说一人是从西川甘地而来,接到了太安评才会的邀请,叫周平俊。”
“周平俊?没听说过啊,不过既然能接到陶太常的邀请,应该有些才能,走,咱们去看看。”男子忘记了问周平俊的对手是谁,不等随侍说出江孙彻的名字就走了过去。
“少爷,少……算了。”随侍压低身形快步追上了男子。
……
“灵芝哥哥到你了哦。”顾金铃娇滴滴的说。
还真是多一点时间都不给我啊,我这么像会耍赖的人吗?江孙彻摇了摇头。
“行,既然你等不及,那我来一首。咳咳……”江孙彻清了清嗓子。
穿越之后的第一次装十三,必须要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生活得有仪式感,不是吗?
“我这首诗,名叫,咏鹅。”
周围围观的读书人点了点头,这名字还行,至少比说鹅强。
江孙彻拉起架势,右手前挥,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
“鹅,鹅,鹅。”他声音浑厚,一字一字的说出了咏鹅的第一句。
吃瓜群众们懵逼的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结巴了?”
“重复三个鹅?难道这就是第一句?”
“噗,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喷你口水的。”
“我早就知道江大少爷出众的文采,可实在没想到是这么的惊天地,泣鬼神,我还是年轻了呀。”
江孙彻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议论声瞬间平息。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江少爷这是在酝酿。”一个带着奉承的声音响起。
“是是是,江公子才高八斗,文韬武略都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轻易揣摩的,江公子请继续。”人群中又传出一个道声音,貌似真诚,实则在看笑话。
看位高者陨落,有才者失手,富财之人亏钱,是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也就是人性的阴暗面,可以说是一种仇富心理,嫉妒心理,江孙彻理解这些人。
但现在风凉话说有多狠,一会儿打脸就有多疼。
江孙彻又看了顾金铃一眼,顾金铃现在已经乐开了花,那完美的笑容正在对着四方所有人挥洒
刚才跑来看热闹的男子也失望的摇摇头,“没想到这周平俊的文采是如此平庸,而江孙彻的这首诗……实在太过让人失望,德才,咱们走吧。”
刚才男子混在人群中,已经知道了这场文斗的规则,也知道了周平俊的作的说鹅。
说实话,简单明了,不代表是打油诗,是的,在他眼里周平俊作的诗只是打油诗水平。
他很失望,等到江孙彻作诗的时候他本想一走了之,他也是太安人,自然知道江孙彻的文采是什么样的。
但又抱有一丝希望,想看看江孙彻能不能做出一首让人拍案叫绝的诗作,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男子都已经转身要走了,他的身后又响起了江孙彻的声音。
“曲项向天歌。”
男子一下止住了脚步,回身看向江孙彻,嘴里念叨着,“曲项向天歌……这句,有点意思了。”
围观的人本来还想等第二句接着嘲讽,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诗,嘴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假的吧?!这是你的水平吗?
在场围观的读书人,虽然水平残次不齐,但也能听出这句的意境,一个曲字把白鹅的形态说清,向天歌描绘出了白鹅的声音高亢嘹亮,又形容的如此美丽,如果他们不知道诗是江孙彻作的,一定会以为这首诗是一个潜心研究文字的大才写的。
江孙彻满意的看着周围吃瓜群众的神情,这才是你们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嘛。
顾金铃也傻眼了,不是说江孙彻最不爱读书的吗?教书先生都打跑好几个,他怎么能写出这么美的诗?
周围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都在等待江孙彻的下文。
江孙彻甩了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向金元河边走了两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出了咏鹅的最后两句。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周围所有人,包括没读过书,念过诗的人都沉浸在这首咏鹅塑造的氛围里,无论认不认字都能感受到这首诗里描绘的场景。
只有一个人咬牙切齿,那就是周平俊。
江孙彻念出第一句的时候,他就喜上眉梢了,念三个鹅,哈,这是诗吗?
他都已经开始准备等一会赢了之后的获奖感言了。
结果咏鹅的第二句,就啪啪啪,给了他几个嘴巴,他一个讨厌江孙彻的人都感觉这句真的好,你说这样的诗是什么水平?
周平俊就好像坐上了过山车,先是高高飞起,下一秒就掉进了无底深渊。
他是真了解了什么叫做大起大落,落地生根,根深蒂固。
直到江孙彻的咏鹅完全说完,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哪怕赢的条件是让担夫记住,而正巧担夫又能完整的背出他的说鹅,他也输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作的诗,谁的更好。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抄的!”周平俊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这一喊,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也清醒了,一小部分不愿相信的纷纷开口。
“对,肯定是抄的!江孙彻的文采是什么样的,整个太安城里谁不知道!”
“没错,没错。”
还有人苦口婆心的说,“江公子,我们直到你想要面子,可你也不能抄别人的诗句啊。输了是丢面子,抄诗丢的可是里子。”
剩下的大部分人,一半也是怀疑的,但没有开口叫嚣,最后剩下的那一小波人,则是不敢开口。
反正就是大街上几十上百号人,没一个相信这首咏鹅是江孙彻写的。
哦,不对,有一个,是那个带着随侍看热闹的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