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嫡女顾婉舟,但等嫡女回来时,她会把属于她的都还给她。
“婉舟,是父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历经苦楚,告诉父亲,你大婚前失踪那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女儿醒来时就没了记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嗯……在醒来的地方,有一颗老银杏树,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救了女儿,一个右脸有刀疤的人指挥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追杀我们……”顾婉舟若有所思的回道。
却不想,顾太医听了女儿的回答,顿时脸色煞白,惊恐万分。
“父亲知道那颗老银杏树在哪里?父亲认识刀疤脸?”顾婉舟追问。
“婉舟不必多问,这个八宝盒一定随身带好!走,随父亲用膳去!”顾文广语气严肃,没有回答顾婉舟的问题。
朱氏那是人精,眼见大批的珠宝玉器收入库中,表面功夫她自会做的漂亮。顾府午膳极尽丰盛,推杯换盏间一片祥和。
午膳后,夫人与顾婉舟在府中散步,行至顾太医书房时,房内传出不雅的叫床声,夫人满面通红抓过顾婉舟的手转身就走。
不用说顾婉舟也明白,这二姨娘在顾府是无法无天,她这个白捡来的娘亲估计是受了很多委屈。
晚膳后,银杏帮顾婉舟大体的“回忆”了顾府境况。小丫头喋喋不休的一边帮着顾婉舟打理房间一边嘟囔朱氏的种种不耻,顾婉舟算是了解了各种缘由。朱氏魅惑顾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于床帏塌间,顾太医乐享其福,沉沦温柔乡,于是乎朱氏持家掌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顾婉舟最气愤的,莫过于顾夫人过的日子与冷宫妃子无异。
虽然顾夫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既然有缘代真正的嫡女叫她一声母亲,那么她就有义务在真正的顾婉舟回来前照顾顾夫人。
替顾夫人出头、整治二姨娘,这事需徐徐图之。
顾府管家詹叔,话不多,行事稳妥,目光深邃,顾婉舟感觉一个管家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应该是个“有身份”有故事的人。
夜已深,顾婉舟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过去和现在缠绕在一起,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索性起身独步窗前,一轮皓月当空,顾婉舟瞬间泪奔,难怪自古文人墨客都拿月亮寄相思,同一轮皓月,如今却物是人非,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从神识空间里取出盖那笛,顾婉舟吹起了神曲《最后的莫西干人》。这首空灵天籁,震撼心灵的神曲,已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感觉自己与那个莫西干人一样,孤独、绝望。
道不尽孤独与忧伤,笛声悲壮苍凉,那是来自一个民族,最后的呐喊和灵魂的绝唱。顾婉舟吹得沉醉其中,泪流满面、无法自拔。
不远处一个屋顶上,一个黑衣人被笛声震撼,他从未听过如此神秘悠扬、苍凉豪迈的曲子,飞身顾婉舟侧面屋顶,黑衣人看到窗前月光下泪流满面的吹笛女子,心中微动: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女子才能吹出这种震撼心灵的天籁之音。这首曲子或吹奏曲子的人,在黑衣人的心上,扎了根。
同样被震撼到的还有太医顾文广和顾府里各怀心事的每个人。特别是二姨娘朱氏和管家詹叔,他们吓得整夜未眠。他们从笛声中听出呐喊、听出哭泣、听出悲凉,顾婉舟此次回来,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实在不知道,现在的顾婉舟是人是鬼!
二姨娘朱氏以为樱桃找的人靠谱,认为顾婉舟大婚前就已经葬身井底。不曾想,大婚前夜顾婉舟竟被人救回。她哪里知道,此女非彼女。朱氏本想在顾太医方寸大乱之即让自己的大女儿亭亭冒充顾婉舟出嫁的。
朱氏早年间与一商人育有一女小名亭亭,不曾想商人弃她而去,没办法她将女儿卖给牙行,牙婆又将她女儿卖给妓院老鸨。后来她在顾府立稳脚跟后,朱氏花了大价钱将自己的女儿买回,放在身边做贴身丫鬟。
为了给自己大女儿亭亭谋划一个好前程,在大王赐婚后,朱氏就开始筹划杀人替嫁。
人算不如天算,失而复得的“顾婉舟”顺顺当当的出嫁了,她气急败坏的痛打了樱桃。
“银杏,何为兰舟会?”顾婉舟因为自己“失忆”,所以不担心银杏起疑,不懂的就直接问。
银杏详细的向顾婉舟做了说明。
兰舟会秋季举行,一年一次,是待字闺中的公主、小姐们的展示才艺的盛会,也是贵族们联姻的盛会,每年王妃、夫人们都会借机互相攀比、相互拉拢。兰舟会由王后主持,弱冠之年的公子、少爷也会参加,今年由青龙将军府筹备,在西湖别苑的惊鸿台举办,西湖别院是大王的行宫之一,建在西湖中间的岛上,入岛需要坐船,每位小姐的船上都要提前挂好名牌。今年盛会,太子、二王子、九王爷和少将军是参会小姐们努力表现的目标。
没几天,裁缝铺就送来了顾婉舟的衣服,当然,它们的款式量体裁衣时都被顾婉舟做了改良,所以,顾婉舟这次的衣服,件件都与众不同。顾婉舟试衣服的时候,顾夫人李氏、二姨娘朱氏,还有朱氏的“贴身丫鬟”,都被衣服的新奇款式吸引,大家或抚摸或高举打量,都目光闪烁、赞不绝口。
转眼,“万众瞩目”的兰舟会终于来到。
二姨娘朱氏一早就派人送来了一个凤头金枝白玉兰花头面,顾婉舟与银杏四目一对,彼此一笑。银杏是个心明眼亮的姑娘,这段时间,顾婉舟与银杏有了一定的默契。
银杏帮着顾婉舟一阵捯饬后,主仆两人出了府门。顾夫人李氏、二姨娘朱氏以及朱氏16岁的龙凤胎儿女早已在府前等候,所有女性均是盛装加身、金头银面、花枝招展。
今天朱氏的装扮最为华丽隆重,反观夫人李氏,虽然也珠圆玉翠的,但看上去温良淑德,很有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