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司马微将问题抛出,众多学子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不管在任何时候,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
而作为士农工商中的士,可以称之为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人。
也是这个门阀士族下,真正意义的文人。
而且,真正的世家底蕴,社会地位是极高极高的。
他们若是谈论起天下大事,那比现代社会的愤青们,也是不遑多让了。
片刻后,郭图率先起身说道:“学生以为,我盟军既然已经大胜,必然会乘胜追击,如此天赐良机,又岂能错过?”
“此时董卓的大军溃势已成,只要盟军出兵追击,必然也能够将天子救回。”
随着郭图说完,又一名学子附和道:“学生同意公则兄的观点,这次我盟军出兵共计五十余万,是董卓西凉军的二倍有余。”
“如此近乎碾压的军队战力,攻破洛阳自然是水到渠成,而董卓落败也是必然。”
“如果这次袁盟主能够派出骑兵部队追击,想来董卓的西凉军根本不足以抵挡,所以只要联军出击,董卓必败!天下也将重新趋于稳定矣!”
听着两位学子的分析,讲台的司马徽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嗯,好,好,分析的不无道理,所以你们是认定了盟军会去追击董卓咯?”
“那是自然!如此良机,盟军应当一鼓作气,将董贼的大军一举消灭!”郭图朗声答道。
司马徽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后方许久不曾说话的荀珏,则是噗嗤的笑了一声。
在如此正经谈论的课堂,他的这一笑声,十分的突兀,也十分的刺耳。
霎时,整个学堂内的士子们,纷纷侧目看向了罪魁祸首的荀珏。
旁侧被殃及的云音,看着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这边,她赶忙将绝美的脸蛋埋了下去。
“荀珏,你这一笑是什么意思?学堂之内庄严肃穆,岂容你如此放肆?”郭图直接愤怒呛声道。
“公则兄这话真有意思,小叔只是笑了一声,难道就犯了罪还是怎么滴?”脾气不怎么好的荀攸,直接反驳出声。
“公达兄,你这么护着你们荀家这个纨绔,就不怕引来天下人耻笑吗?”郭图旁边与他交好的学子,帮腔说道。
“杜钦,荀氏的门楣,又岂能容你说三道四?”旁侧的荀彧眉头一皱,愤懑说道。
“怎么?堂堂颍川第一世家,就只会沆瀣一气的逞口舌之能吗?”阳城辛氏一门的辛评,同样出声讥讽。
霎时间,整个学堂便是自动划分为两个阵营。
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讲台之的司马徽也是一阵诧异。
他没想到,如今时下,这书院的学子们,竟然如此血气方刚,分帮立派了都。
荀珏伸手拉了拉正欲帮腔的郭嘉,然后独自站起身说道:“司马公,学生以为,这郭图之见,乃是小儿之见矣!”
“荀珏,你什么意思?”郭图直接怒喝。
“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在回答司马公的提问而已嘛,难道只许你说,不许我等反驳你的观点了嘛?”荀珏耸耸肩,轻佻说道。
讲台的司马微一听,倒是会心一笑,然后点点头说道:“这位公子,那不知你有什么不同的见地呢?”
“呵呵,他有个屁的见地,纨绔子弟一个,要是聊起东城的哪家姑娘,他最有见地了,但谈论天下大事,让他回答,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郭图此话一出,属于他的那个阵营,瞬间哄笑一片。
相反荀珏他们这边的阵营,则都涨红了脸,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干架的趋势。
当然,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就是郭图被荀珏揍的多了,他才会处处跟他作对而已。
此刻的郭嘉,已经忍无可忍,直接反唇相讥道:“郭图,论事就论事,如此措辞,失的是文人风度,丢的才是郭家的脸!”
“无妨,这小子也就嘴逞能,看来小爷离开了五年,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荀珏倒是颇为淡定一笑,处之泰然,一点儿也看不到生气的模样。
“哦?既然荀少爷如此淡然,那在下倒想听听你的高见了!”郭图冷静下来后,挑衅说道。
“那你可听好了!”荀珏回以微笑,得意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