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姐,琛哥对你好吗?”
“不关你事!下车!”
临走前,玛丽从车窗探出头来:“喂!”
刘建明看着她。
玛丽突然嫣然一笑,道:“不知不觉,你都长大了。”
刘建明不知看着玛丽的车离去的方向多久,才从这句话给他带来的震动中回过神来。
此刻,他拿着枪走在街上,几次路过电话亭的时候,都在挣扎犹豫。
要不要给玛丽打电话?
真的要出卖继哥吗?
也许这算不上是出卖
如果我告诉她,她会高兴吗?
她是为自己做的,还是为韩琛做的?
嘈杂纷乱的念头,让刘建明几欲发狂。
医院。
吉米站在手术室外,两个警察找护士了解完情况后,一起向他走来。
“这位先生,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两个警察不动声色一左一右把吉米围在中间,防止他有任何异动,或者逃跑。
吉米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他掏出身份证,一边递给警察,一边道:“是我在来医院的时候报的警,我是见义勇为。”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年长的讽刺道:“钵兰街的吉米哥,什么时候也会做见义勇为这种事了?”
吉米叹了口气,表情很是惆怅:“从我换了大佬以后。”
荃湾警署。
陆启昌在交接单上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一扔,抬头嘴一咧,笑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吹鸡眉头紧锁,没有半点反应。
一边的刘律师向陆启昌伸出手笑道:“谢谢陆sir,麻烦了。”
陆启昌看了看他的手,没有去握,而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是我们麻烦你才对,每次这些大佬们被我们抓进来,都要你开动脑筋奔前走后,真是辛苦你了。”
刘律师不以为意一笑,收回手道:“律师做得就是为别人擦屁股的工作,以后陆sir有需求,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打折。”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找你!”陆启昌道。
目送忧心忡忡的吹鸡在刘律师的陪同下离去后,陆启昌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他们下去了。”他说。
“收到,”电话那头传来黄志诚的声音:“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行。”陆启昌不可置否,“不过记得到时候跟吹鸡站远一点,免得下次我得去随园看你。”
随园是港岛专门为因公殉职的人准备的墓地陵园。
“你到底搞什么飞机?”黄志诚警惕问道,“阿昌,你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务人员!”
“没大没要叫长官的!”陆启昌挂掉了电话。
刘律师和吹鸡一起走出了警局。
“阿刘。”吹鸡突然叫住刘律师,面带哀求,“相识一场,也算老关系了,放我一马,好不好?”
刘律师微笑看着他:“吹鸡,乐哥是想帮你。”
“我不傻,阿乐想做什么,我想得到!”吹鸡激动起来,“阿刘,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你尽管开口。”
刘律师看着吹鸡,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你欠大七百万赌债,连你父母养老的钱都拿出来还债。”刘律师道,“你还哪儿来的两百万?”
“我、我会想办法!”吹鸡眼神闪烁。
“别傻了吹鸡。”刘律师目带怜悯,“你要是有办法,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
见吹鸡仍要说话,刘律师摆摆手不耐道:“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为你的家人想一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父母都在,嫂子又贤惠,你不想他们开开心心生活?”
吹鸡一把抓住刘律师的手,哀求道:“求求你,别搞我家人,我求求你!”
“跟我走,保你阖家欢乐。”刘律师道。
“哇,说什么这么热闹?”
就在吹鸡和刘律师站在警局门口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鬼佬,但其实又不是的警官走了过来,面带笑容。
刘律师和吹鸡齐齐闭嘴,一起看了过去。
“刘浩瑞对吗?”警官的眼神从吹鸡的脸上划过,没有丝毫停留,最后锁定在刘律师的脸上。
“是我。”刘律师疑惑看着他。
“我是记督查黄志诚。”黄志诚向他亮亮证件,笑道,“还记得半个月前你曾经在中环花旗银行办理过一笔一千万的转账吗?”
刘律师上下打量着黄志诚,缓缓道:“我没记错的话,那笔钱无论来源还是走向都是合理合法,没有一点点问题。”
“算了吧!”黄志诚嗤笑一声,“刘浩瑞,你那笔钱是怎么洗白的,转给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见刘浩瑞就要分辨,黄志诚伸手止住他道:“知道你们做得干净,没什么把柄,你放心,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来请你帮忙的。”
“这笔钱几经周转,最后转给的是一个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黄志诚看着他,“现在我已经追查不到它的去向了,但它跟新记倪家有关系,新记那边,一直是我在跟,你是和记的,我没兴趣抓你,但你跟倪家的有过金钱往来,这一点,我必须搞清楚。”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很乐意配合警察,讲清楚那笔钱的来龙去脉。”刘律师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慢条斯理道。“这样吧,麻烦您留个电话,改天我抽个时间,咱们再详细聊聊。”
“不如就现在吧。”黄志诚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五分钟,去我车上聊,我们附近转一圈,不做记录。”
顿了顿,黄志诚笑道:“我就不用把传唤令拿出来了吧刘律师?我很希望能跟刘律师交个朋友,公事公办,就太见外了。”
刘律师看了眼吹鸡,微微皱眉。
“带着他,我不介意的。”黄志诚无所谓耸耸肩。
看着虽态度温和,但实则咄咄逼人的黄志诚,刘律师缓缓点点头:“好,那就聊聊。”
佐敦。
大头被人带着,走进了阿乐的办公室。
阿乐还在对账,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他本身就穿着朴素,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大头?”他笑吟吟抬头,“找我什么事?”
拖延时间,最少半个小时以上
大头心里泛着这样的念头,笨手笨脚掏出一个手帕来,b擦了擦脸上的汗,满脸严肃道:“乐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