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时浅,林枝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来,看着那群跟求食一样凑上来的人,修眉紧紧锁住。
这就是她这几个月厮混的那群人?
“时浅,你……”林枝在他们凑近之前,沉声对时浅说道,“自己好好处理一下。”
时浅浅笑,偏头凑近林枝耳畔,喷洒热气。
“儿子乖,你先上二楼,等爸比解决他们。”
林枝直接一个白眼送给了时浅。
干脆转身,离开。
“诶,浅姐,你带来的美眉怎么走了?不给我介绍介绍?”
“浅姐,你怎么了啊?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不接我们电话啊?”
“不是,浅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浅姐,你换发色了?”
“浅姐黑发真好看啊!”
这一口一个亲昵的“浅姐”叫的,在这里随便喝酒的时候,没见他们嘴边时时刻刻挂着她呢?
还真的当她是ATM了?
时浅眼神讥诮,在这六七人之间扫了扫,唇畔扯起一抹完美无瑕的弧度,慢吞吞地走到一楼大厅最舒服的位置。
她双手环胸,痞帅而霸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叹息一声,“害,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啊!浅姐咋了?”
“浅姐,发生啥事儿了?”
“浅姐,是不是跟昨晚那个狗皮膏药有关啊?”
时浅的眼眸里瞬间迸射出凛冽的寒光,扫向了那个人。
她虽然嘴角挂着笑,可是眼里却淬着冰,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猝不及防地掐住她们的脖子一样。
一群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打了个寒颤。
这眼神,好可怕……
时浅唇角微咧,露出贝齿,漫不经心地低头扣着美甲,嗓音清甜,偏凉。
“就是啊,最近开销有点大……”
“哈哈哈哈,浅姐,你跟我们开玩笑呢?”
“就是啊!浅姐!你怎么会为钱发愁啊!”
“浅姐你可是首富的女儿,逗我们呢?”
“浅姐,染个头发这么贵吗?”
“哈哈哈!”众人爆笑。
一个蓝紫发女孩,穿着露脐装,懒懒喝了口零度独有的特制鸡尾酒,笑道,“浅姐,你别说笑了,有盛世集团新执行长追,你还愁开销?”
他们都知道景沉是盛世集团执行长,但是每每说到这个称呼,总是染上轻嘲。
谁能想到,产业遍布仝城乃至整个A国的盛世集团,现任的执行长,之前居然是个保镖呢?
业外的人总是暗地里嘲讽。
然而业内的人半年不到,光是听到“景沉”这两个字,就已经闻风丧胆。
时浅嘴角地笑渐渐冷却了。
她秀眉一边高高抬起,头微低,凝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那群人,眸光冷冽至极点。
昏黄的灯光落在时浅冷艳清软的脸上,泼下微暖的光,时浅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中世纪油画里优雅的女子,可是却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那群人舔了舔唇,音量渐渐低了下来。
时浅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倏而,时浅又笑了,仰身慵懒地瘫在沙发上。
“算了,不说这个,喝酒!”
看到她又笑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时浅:“昨天晚上的酒还有吗?”
“当然有!”
“Waiter!一杯皇家礼炮Tribute To Honor!”
看着他们如此娴熟的点单姿态,时浅眉头高抬,舌头翘了翘。
皇家礼炮Tribute To Honor?
可真会点啊!
一杯至少二十万的伏特加……整个零度酒吧只有两瓶出售,还是她花了大力气才从那铁公鸡手上免费拿来的。
不过……
喝了这杯,她就和他们两清了。
该还的帐,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时浅的眸光落在蓝紫色头发女孩身上,带着几分凉薄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