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
当然,主要是甲。
历朝历代对武器的限制各不相同,唐朝限弩不限弓,限长不限短,宋朝分时间分地方,但大致的原则和唐朝差不多,胡元限制一切武器,就连普通的刀都不准,明朝因为火器出现干脆连弩都不限了,鞑清和明朝差不多。
但无论什么朝代,有一样东西是严禁的。
甲。
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三套铠甲或者具装也就是马甲就够死罪了。
房遗爱脸色一变。
“丘将军,你我也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为大唐打天下的,家中有几套铠甲又算的了什么,贵府难道就没几套?”
他缓缓说道。
“家父那边的确有两套,且在兵部造册了,其中一套还是先帝御赐,但您不觉得您这里有些多吗?又或者您这几十套铠甲,都在兵部造册了?还有这些陌刀与马矟,这些难道也在兵部造册了?别说他们是府兵,就是府兵也只准自备弓箭横刀。”
丘将军说道。
他身后那些士兵严阵以待,手中弓箭全部对准了那些甲士。
“丘将军,令尊与先考一同追随先帝,也算得是生死与共过,眼前不过是些小事,房某为先帝之婿,又岂是对大唐有异心者,不过是家中这些家奴都跟随先帝浴血沙场过,留着些战场所着以备国家所用而已,此事某自会向陛下解释清楚。”
房遗爱说道。
“驸马,末将职责所系,不敢徇私,来人,将这些甲兵拿下。”
将军说道。
那些甲兵看着房遗爱。
“丘将军,这贼子闯我府中,难道不该格杀?”
房遗爱咬着牙说道。
“我束手就缚。”
王琳毫不犹豫地举着双手说道。
“啊,那就不需要格杀了,把他也拿下!”
丘将军说道。
他身旁士兵蜂拥前。
那些甲兵看着房遗爱,但房遗爱始终没说什么,他们只能黯然地抛下手中的武器任凭那些士兵过去捆绑,至于王琳则单独带了个手铐,松松垮垮地锁在他手腕,他饶有兴趣地挣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把铁链接口挣开,他赶紧停下继续尝试。
而房遗爱却依旧木然地站在那里……
“驸马,对不住啊,我一时冲动,原本只是因为你要弄死我,故此门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你这居然私藏甲兵,你怎么能私藏甲兵呢?我最多也就是个擅闯民宅打伤人,我记得连打死的都没有,可你这私藏甲兵,这已经升到谋反的高度了。为了对付我,您真是舍得下本钱,您这属于为了拍死苍蝇,干脆把自己房子砸塌了,太不理智了。”
王琳刺激他。
这个混蛋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而那将军目光深沉地看了看房遗爱,随即也行礼带着部下,押着王琳和那些甲兵撤出院墙的豁口。
“不逮捕驸马吗?”
王琳好奇地问。
“这种级别的案子,是我一个郎将能管?这些甲兵带回去就行,私藏甲兵已然是证据确凿,剩下就是神仙打架,看陛下想如何处置,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了就是谋反,小了就是未曾备报,总之轮不到我这样的操心,但无论最后如何处置,我的功劳已经到手了。”
将军说道。
看得出他心情的确很好。
“将军如何称呼?”
“某姓丘,字神绩,右武候卫左翊右郎将。”
“王琳,字,字子珩,太史局天文观生,不过是李淳风口头任命,明天才能正式去任,将军能否帮兄弟个忙,给宫里的武才人送个信,就说我到驸马府闹事被抓,告诉她最好亲自来见我一趟,我有要事跟她商议。”
“这个……”
丘神绩犹豫一下。
“那我就自己去了,顺便告诉皇帝陛下你干过什么。”
王琳说道。
说完他很干脆地挣开铁链,作势就要离开。
“包在我身。”
丘神绩毫不犹豫地拉住他说道。
“呃,你一个郎将,能如此自信见到武才人?”
“家父右武候大将军,天水郡公讳行恭,今晚我抓了房家私藏甲兵,那明日一早他必然要入宫禀报陛下,让他顺便找个内侍去告知武才人即可。”
“丘行恭,令尊莫非跟着先帝凿穿王世充大军那位?”
“正是。”
“这大唐随便找出一个都是名将啊!”
王琳惊叹道。
然后他笑着把铁链脱开的那两环接,然后双手一握,张开的口子合拢,铁链又恢复了原状,这一幕看得旁边丘神绩直瞪眼……
“兄弟神力啊!”
他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