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震把桌子椅子全放到床,这样才勉强把床移开。移开后除了一块块满是尘土的石板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在两人奇怪的目光注视下,顾震从灶头拿来一把菜刀,开始撬石板。
撬起四块后,出现了一尺见方的泥土地。顾震没有停顿,用力地挖了起来。挖了大概有半尺深,挖到了一个黄橙橙的油布包。把油布包扒拉出来,顾震才长长出了口气。这些活确实蛮累的。
“这就是你父母留下的东西”顾震把油布包交给了秦洛。
秦洛打开一看,一册厚厚的手稿、一封信,面还有一些纸币。
秦洛把手稿和信揣入怀中,把钱递给顾震。
“那是你父亲给我的钱,但我不能要。”这个穷汉斩钉截铁地说。
秦洛落泪了,把口袋里仅剩的几百苏和这些钱全放在桌子,然后扭头推开了门。
顾震还要拦,关天木拍拍他肩膀,制止了,然后也走出屋去。
有时候,信义又岂是金钱能衡量的。
“你这小子做的绝,可回去的车票钱还不是要老子掏”关天木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感叹。
“我回去多砍点柴来偿还”秦洛嬉皮笑脸地提着枪跟在后面,他几乎忘了,这把枪也价值不菲,钱好像也是关天木出的。
一路没有敲到徒弟竹杠,还倒贴了不少,这是最初决定跟来的关天木想象不到的,算了,谁叫自己收了个穷徒弟。
“洛儿: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肯定不在你身边了,不要难过,我们的心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现在必须告诉你了,我和你妈在从事一项危险的工作。新月帝国的一家古生物研究公司和本国一家医药公司联合开展了一项古生物物质提取和研究工程,有很多两国的科学家参加,我和你妈也是受聘人员之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它有多危险,积极从事其间,主持和引导了许多开拓性工作。后来发现我们的研究成果居然被应用在怪兽变异中,项目的发起人不是如他们说的是为了古生物和医学研究,而是为了培养新型的怪兽武器。
而且最近我们还发现这项工程的背后是新月帝国军方的势力。我们热爱自己的祖国,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她,为此我们偷偷隐藏了一部分关键的研究成果,准备将它交到这位叫顾震的朋友那里。这个人我只和他接触过一次,不在我们的朋友圈内,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最重要的是他忠厚、稳重,富有同情心,相信他会保存好这个秘密。如果你见到这封信,相信他就没有辜负我的寄托。
还有一部分数据我们藏在家里的暗格里,这也是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位置只有布置人阿权知道,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问他。没想到吧,我把顾震的地址直接写在这张显眼的照片后面,因为这是任谁都想不到的,你找到这个也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我们是想,如果你能找到这个,证明你已经能保护好自己了,对吗?
如果你把两份资料都找到的话,就交到西京军事学院院长潘中则中将那里去。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交,但我信任他。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我们要获取更多的秘密,争取有一天为国家所用。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暴露了,但我们不后悔,我们希望用生命来换取你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希望我们的国家不再受到战争的袭扰。
以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不要害怕,你会找到你的爱人,有自己的孩子,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我们会时刻为你祝福。
爱你的父亲和母亲”
这封信,秦洛看了三遍,三遍都被泪水打湿眼眶,谁说这不是他的父母,秦洛现在觉得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父母。他们没做完的,自己一定要为他们完成。从这一刻起,他不再迷茫,他有了自己的目标。
一路无惊无险地回到了西京市。关天木觉得太平淡了,和自己的初衷相反。这次出来,他本来想好好过过打架的瘾,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秦洛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事,和自己在一起就什么事都没有呢?不过后来一想,没事不是最好吗?证明这次伪装十分成功。
秦洛回来后直接就去找了潘中则,把那份手稿交了去,并把暗格中另一份丢失的情况也做了汇报。潘中则打开手稿看了几眼,便肃然起敬,郑重地站起来,冲着手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噙着泪光对秦洛说:“不要为你的父母感到难过,要感到骄傲。从此后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会象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要求你!你也要知道,以后你不光是军校的学生,而且是一位保卫公国的光荣战士。”
秦洛响亮地回答了一个是。
回到器械室,关天木没有让他休息,直接拖到院子里传授枪法,一路三式的泼风枪法!行云、流水、泼风!
行云为枪式、流水为枪意、泼风为枪魂!
虽然只三式,却比三十招、三百招还难练。
这天关天木只传授了一招行云:要有天空的广度,又有云朵的空灵,既要处处有你,又要处处无你。敌人不知道你从哪里来,自然不知道在哪里防。起枪时眼中无敌,行枪时心中无我,收枪是天下唯我。
更要命的是这次又是只三遍枪诀,两遍身法,也不管秦洛懂不懂,关天木就拖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古蔺去下棋了。连古蔺都看不下去了,哪有你这么吊儿郎当的师傅。但最终还是被他拖走了。
有了次的经验,秦洛这次掌握得更快。感悟这种东西不需要别人在边纠正,你使着使着就能发现好在哪里错在何处。关天木传授点武功追求的只有两个字:自然。如果出现劲力接不的地方,那只证明两个问题:要么你力量用错了,要么你意念没有贯通。
与师法自然的意念相比,招式只是载体,只是实现意念的手段。如果只拘于招式,那耍得再好也只是外在的东西,根本无法临阵对敌。所以关天木匆匆而过,他根本就不想让秦洛太在乎那些架势,只要心意通了,招式自然就有了。心意是什么呢?天的行云。但如果只注意行云又是不够的,因为没有天空的博大,行云又到得何处,算得什么?
秦洛边想边练,越练越觉得心境开阔、奥妙无穷。正浑然忘我之际,门开了,还是一身军装的关和玉用银铃般的嗓子招呼他:“傻学弟,天都什么时候了,还练呐,快进来吃饭,晚了可就没剩下的啦。算你有口服,我打了只野鹅。”说完,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