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何老爷在珠窝村败北,销售糙米就一番风顺。
苏若水其实有些担忧,万一那何老爷是个记仇的人,暗中使绊子给他家添堵什么的,还是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过,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又过去了几日,一百多吨的糙米售卖的差不多了,附近的百姓们大多都买到了一点,有些家中实在困难,拿不出钱来的,苏若水也适当的接济了一下他们。
低价出售糙米赚到的银钱不多,但收获了大量的好人卡。
糙米的销售告一段落,珠窝村之中却依然有许多外地来的百姓停留,他们在等着苏家人忙空了,咨询高产稻是如何种植出来的。
忽悠的人的事儿苏若水没有什么经验,于是交给了苏景忠来处理。
抛开猫的甘霖术不能说。
苏景忠在种植上也颇有见解,前世他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农学博士。
不用卖糙米了,山上的事儿有李家兄弟忙着。
苏景忠则在村中找了一块空地,传授种植上的经验。
来听讲的人意外的多,珠窝村加上临近几个村子和一些远地方赶来的,至少有几百人了。
苏景忠前世上万人的讲座都搞过,面对几百人,侃侃而谈,百姓们受益良多。
直到日落西山,百姓们还舍不得离开。纷纷请求苏景忠,择日继续为他们传授农经。
苏景山其实也喜欢搞讲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许多家住较远一点的百姓,一来一回太麻烦了,还会耽误听讲。
手头宽裕点的,花上一两个铜板,借助在附近村民的家中。
而手头紧一点的,就只能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他眠了。
苏景忠回到的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去,灶房炊烟渺渺,苏王氏和苏李氏在准备晚饭。
“二叔,讲了一日累了吧,喝点水。”苏若水倒了一杯水递给苏景忠。
“累倒也不累,习惯了,前......”苏景忠瞄了一眼院内,家人都在不能说的太明,话锋一转,“我那些年,吃的就是这晚饭。”
“孩子他爹,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能说。”苏王氏拿着葛勺子,从灶房探出个头来搭话。
“人都是会变的嘛,这几年我在外学了不少。”苏景忠早就想好了理由。
“要是大壮长大了能像你一样出息就好了”苏王氏瞄了一眼在院角玩蚂蚁的苏大壮,叹息一声,又回到灶房继续做饭。
...
传授种植之法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苏景忠干脆请人在村头找了块空地,搭建了一个台子搞起了讲座。
只要有人愿意听,他打算每日都会抽出一点时间,传授农经。
随着百姓们的口口相传,加上现在田地里的农活实属不多,听他讲农经的人络绎不绝。
苏景忠干脆给讲座还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每日农经。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雨天休息。
因为他讲解的都是纯干货,百姓们受益匪浅。
每日稳定的能有好人卡进账,更增加了他的积极性!
这一日,苏若水回到家,看见纪言拿着一本书在对苏景德指指点点。
“在干嘛呀?”苏若水走过去问道。
“这不再有一些时日县试就要开始了,师傅有些不太懂的地方,正好我明白,于是就给师傅分享一下我的见解。”
苏若水......
真会说话,愣是将“教”说成了分享。
“我这徒儿的肚子里有些墨水呀,分享给为师的见解很有用。”苏景德笑着道。
“师傅谬赞了”纪言谦虚了一下,又道,“我那儿还整理有清怀县近十年的考题,以及一些名师出的试题,师傅或许可以试着做一做。”
“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麻烦徒儿了。”苏景德越看纪言越满意,这个徒儿收的真值。
“那我改日抽空就回去一趟,就考题带过来,师傅抓紧练练。”
苏若水.......
十年高考五年模拟?
将纪言拉到一旁,问道:“纪老板,老实说,你到底为什么拜我爹为师。”
“字如其人,师傅的人让我敬佩不已,当然是为了习字。”纪言道。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个什么水平?”苏若水虽然觉得这是个蹩脚的理由,但实在想不出富二代纪言图她个什么。
“其实......”纪言没有参加过科举,只能大概估计,“应该能过乡试吧。”
苏若水......
合着是一学霸。
苏景德一穿越仔,居然还当别人的师傅,指不定到时候谁教谁。
“纪老板,那麻烦你以后多对我爹费费心了,他这人虽然起步晚,但是脑子不笨,理解能力很强。”
“师傅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水姑娘不说我也会尽全力。”
...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苏老太站在堂屋的门口,吆喝道。
“来了。”
到了堂屋入座,刚吃了两筷子。
苏王氏忽然道:“我娘家人,有一叫王泰的,你们见过还记得吗?是个不错的孩子,正张罗着娶妻,正好水丫头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景忠拿筷子敲在了她的筷子上:“吃你的饭,少说话。”
“大哥、大嫂,差不多可以开始给水丫头张罗婚事了”苏王氏说完又瞪了一眼苏景忠,“我又没有说错,周家的和水丫头年纪差不多,都快抱上孩子了。”
纪言默默的给了苏王氏一记眼刀,提什么不好提这茬。
“说的也是。”苏李氏将筷子搁在碗上,若有所思,她的女儿这么能干,定要嫁个能干的男人。
“急什么,咱家现在的事情忙着呢,我看怎么的也的等我过了乡试,不,至少要中了进士,再说水丫头的婚事,说不定到时候水丫头还能嫁给王爷世子呢。”
嫁人?那他们的宏图伟业那怎么完成,苏景德干脆将话说绝一点,让家人都死了这份心。
“孩子她爹说的也对”
苏李氏认同的点头,至于高中进士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而她,也期待着当上官夫人那一日。
纪言......
娘的。
要中了进士才嫁女儿?那他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行,为了他的幸福,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看来要尽快找个机会进一趟城,将历年考试模拟卷准备好!
纵使塞,也要将他师傅塞到殿试。
“前儿个,有个秀才来咱家买粮食,都说德子的字写的好,我看德子只要努努力,中状元都没有问题。”苏老太将这话故意说来苏王氏和苏李氏听。
“娘说的对,景山读了好多年书了,那字我看着都不咋样,真不是读书的料”
苏王氏心忧,前一年,她没少欺负大房母女俩,到时候会不会记仇呢!看来得想个法子,和大房牢牢捆在一起。
“二婶说的对,师傅定会高中,我就先以茶代酒,提前敬师傅一杯。”
“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喝。”
...
因为苏景山一直都瞧纪言不顺眼,更不好意思住在他的家里。
于是乎,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老宅!
每日饭菜做好了,苏老太专门盛一碗,端给他。
他独自坐在院中,寂寞的吃着饭,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愈发的孤独寂寥。
默默的嘀咕:“他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莫不是再说我的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