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卿用的速度,将祁嫣然带回了王爷府,刚刚他想帮她止血,可是他发现祁嫣然的衣裳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几乎伤口以下的部分,都或多或少带了点血。
再不及时止血的话,恐怕即便太医来了,祁嫣然也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了。
于是萧诩卿一进王爷府,便吩咐下人,把止血膏取来,王府的下人,看着王爷抱着满身是血的祁小姐,都给吓坏了。
着急忙慌的去将王爷交代的东西给取来了,萧诩卿拿到止血膏后,又犯了难,这伤口的位置还是很尴尬都。
正好在肋骨下方,约莫两寸距离的地方,也就是说,要帮祁嫣然止血的话,就需要帮她把衣服换下。
可是,这……未出阁的女子,他这么做不合适吧?那找个府的女眷来帮祁嫣然换?这倒是可以,只不过还完以后呢?一样让下人操作?
不现实,因为这个止血膏,她的分量是很讲究的,稍微有点拿捏,将会适得其反,所以这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先让府里丫鬟过来帮祁嫣然清理一下吧,时间来不得半点耽搁。
“秋瑜,去打点热水过来,帮这位姑娘清理一下,不能耽误,要快。”
萧诩卿发话,王府里的下人,顿时忙碌了起来,都看着自家王爷,从外头抱着满身是血的祁小姐回来,还直接进了王爷自己的房间,王爷这么做,用意所有人有点眼力劲儿的,都能门儿清。
某不说王爷此前没遇着这种事,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把人直接往自己房里带,谁不知道王爷那屋,是不让女子进去的,即便是下人,也都是只在放门外而已。
以往王爷的房间都是书童或者是管家去打扫的,起初府里还有人猜测这王爷兴许是惧怕女子?亦或者是压根儿就不喜女子,所以才这般规定。
但是时间长了,也就没这么在意了,再加王爷自从对傅小姐的心思,这之前的猜测也就都不成立了。
现如今,这傅小姐的位置,怕是易了主了,把人直接往房里带的,这祁家小姐绝对是第一个,这王爷得多心哪?
好生让人羡慕。
秋瑜自萧诩卿吩咐后,麻溜的去准备了热水端进王爷屋里头,再拿了条新的棉布,准备帮祁嫣然清理,可是不知为何,秋瑜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这萧诩卿怎么还在屋里?
“王爷,您先到外头去稍等,我这要帮祁小姐开始清理了。”
秋瑜本是不想开口的,但她看了一眼萧诩卿,见他并无离开意愿,才不得已开了这口。
“啊,啊?哦,好。”
经秋瑜一提醒,萧诩卿才反应过来,他是得到屋外头去,这直接盯着姑娘家的……身体,确实也不妥。
只是有点担心,这从屋内到屋外这段路,萧诩卿回头看了两次,最后才跨出这个门儿,顺带将房门反手关,静静地在门外候着。
“王爷,郑太医来了。”
刚刚萧诩卿吩咐秦萧去请太医,看得出秦萧这办事效率一点儿没话说,只不过,现在这里头,在清理伤口,怎么着也得等到完了止血膏,再让太医去问诊把?否则这衣裳都没法穿,更加不好让太医进去了,就是太医自个儿也定是不会进去的。
“参见王爷。”
“郑太医免礼,里头本王刚差人进去帮祁小姐清理伤口,一会等完止血膏了,郑太医您再进去吧。”
希望这不会耽误郑太医太多的时间。
“臣遵旨。”
郑太医自然是知道,屋内女子身份,如今人又躺在王爷房内,两人的关系,想必定不会是泛泛而已。
能请的动太医问诊的,自然是皇亲国戚,谁都不好怠慢。
“王爷,祁小姐这清理好了,只是……”
秋瑜从屋内把房门打开了,萧诩卿立刻回过身去,说话的样子,看去应该里面情况有点儿棘手。
“本王知道,本王现在进去给祁小姐点止血膏,先将血给止住,到时候,秋瑜你再进来。”
“是。”
秋瑜打开了一半的房门,侧身让萧诩卿进了屋,随后自觉的反手关房门,到屋外头去了。
萧诩卿快步走过去,眼下幸得屋内尚算热乎,因此秋瑜清理完之后,再用了些许的料子,给祁嫣然遮盖了些,只将伤口处留出,以便处理。
萧诩卿将手里装有止血膏的瓶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散在伤口,用量掌握十分谨慎,片刻后,药效起来后,伤口停止了往外渗血。
萧诩卿唤了秋瑜进来,将干净的衣裳给祁嫣然穿,之后才将郑太医带进屋里去。
郑太医将药箱放置床侧,微微掀开伤口的衣摆,第一眼,郑太医明显有点惊讶,从他紧锁的眉头,和略显凝重的表情中就能看出。
接着,郑太医用手微微翻了下伤口微微的情况,便打开了药箱,经过一番处理与包扎,此时总算是看着没有刚回府时候瘆人了。
“郑太医,情况如何?”
“回王爷,祁小姐这一次,算是命大,伤口若是再往,或往下偏离半寸,恐怕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所以得好生养着,因为失血过多,什么时候能醒这地看祁小姐的恢复情况了,我刚刚给祁小姐了药,每天臣都会过来给祁小姐更换新药,根据伤口的回复程度做调整,我再这个单子,回头让人三碗水煎,给祁小姐服用”
说完,郑太医在纸写下了药方,递给萧诩卿。
“有劳郑太医了,对了,郑太医,今夜之事,切勿外传。”
“臣明白。”
“秦萧,你送郑太医出去,顺便把要抓回来,再让秋瑜去熬药。”
萧诩卿将药方给了秦萧,郑太医离开后,萧诩卿从祁嫣然受伤后就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了点,但是太子的话,在他脑海里久久未散。
“再往或者往下偏离一寸,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无能为力……”
差一点,就让祁嫣然送了命,不知是该说她幸还是不幸,她本可以自由自在的或者,也可以开开心心的没心没肺,如今就是为了帮他挡一剑,才别无选择的躺在这里。
自萧诩卿有记忆以来,除了母妃,外无第二人能够这样,此刻在他眼前的,也许……就是那不会再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