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然此刻看着萧诩卿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萧诩卿早已千疮百孔,恨不得再踹他几脚,不知道这种刺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嘛?
刚刚才跟人安安说了,她原以为十年来生活安逸幸福的元福晋过世了,还没等人缓过来,就又告诉她,之前她一直喊元福晋的人是自己的媳妇?
这不是等于让安安更加抓狂嘛?如果说祁嫣然真的与元福晋长得相似,这让安安怎么接受同一张脸,嫁了父子这样的情况?
“小王爷,您刚刚说……什么?她……是您未来夫人?”
果不其然,安安在听完萧诩卿那翻话之后,慢慢的回过神来,但是脸多了几分惊讶。
紧接着,目光在祁嫣然身转了几圈,又转移到萧诩卿的身,看得两人顿时觉得安安的眼神似乎是能在他们身看出个窟窿。
“额,安安,姑姑……您是不是……您要是有什么就说出来,这样看着我们,这让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真的,您要是不舒服或者说难过您就说,我跟萧诩卿都会尽量想办法的,我们也就是想要姑姑以后能够平安健康的过日子。”
祁嫣然觉得,若是继续三人对望保持沉默下去,可能后面也就真的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那他们想要的真相,也就只能成为想要而已了。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她留心观察着安安的反应,可是整个过程下来,安安似乎神色并没有给到她太多的信息。
没能从安安这里获取到些什么,只好转向萧诩卿这边,期待他能够接到祁嫣然的梗,萧诩卿也确实接到了祁嫣然的梗,这种时候,两个人倒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默契。
“安安姑姑,是不是刚刚母妃过世的真相让您过度伤心了?一直以来您都以为母妃还安然健在,如今突然间就知道了母妃已不在的消息,难免会觉得一下子没了指望,但是,姑姑,您看,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我现在都有夫人了,您也会替我高兴的对吗?所以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这样母妃也才能走的安心。”
虽然安安是母妃的下人,但是她也是把萧诩卿带大的人,也是危急关头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萧诩卿保存下来的人,这在某种程度来说,她算得是萧诩卿的长辈,对她有这一份尊敬,自然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安安眼角微微抽动了,似乎对萧诩卿的话有了些许的回应,她回身看了看祁嫣然,缓缓伸出手,然后慢慢的放在了祁嫣然的手,用了几分力道,握着祁嫣然的手,眼里原本已暗淡的光,慢慢的,又亮了起来。
“其实,安安早该想到福晋可能早已不在了,福晋若是还在,不会对安安不闻不问的,毕竟,福晋与安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感情真的是好,这么久一直毫无音讯,若是人还在总会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福晋已经不在了,只不过安安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相信罢了。”
安安垂下眼皮,缓缓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安安第一次见祁小姐的时候,确实以为福晋终于想起安安了,当时安安觉得,这十年都值了,但是祁小姐的反应,却是那么陌生,甚至是略带惊慌,这些都是不会出现在福晋身的,但是祁小姐与福晋实在是太过相似,让安安忽略了这些细节。”
安安的手,在祁嫣然的手臂,轻轻拍了几次后,缓缓地收了回来,她知道那终归不是福晋。
“安安姑姑,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看来,安安的接受能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强。
安安抬起头望了眼祁嫣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安安姑姑,我跟元福晋,真的有这么像吗?”
好吧,其实,祁嫣然真心想问的并非是这个,她其实很想问安安,知不知道当年要加害元福晋的人是谁,但是她担心这一天万一来的太猛了,安安崩了咋办?于是祁嫣然特别口是心非的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嗯……像,真的特别像,若非你俩性格有些许差异,基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把你认错的原因,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何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姑姑,据我所知,母妃是独女,家中并无兄弟姐妹,而且最匪夷所思的是,我查过嫣然的家族,与我母妃一族从来未有过任何交集,甚至是,各自虽说都同朝为官,但下了朝堂以后,根本不来往,然而嫣然竟能与母妃如此相似……”
“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与你母妃外貌的事情?”
祁嫣然从刚刚萧诩卿的话语中,获取到了一直困扰她的信息,她忽然觉得,这整件事情,是不是自己才是一无所知的那个?萧诩卿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隐瞒她?
萧诩卿竟然暗地里调查过她?若不是今日来见安安,这件事是不是萧诩卿就会一直瞒着她?而他的调查,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如此一想,祁嫣然竟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萧诩卿,他既已知道祁嫣然与他母妃长相相似,他又如何能够对着母妃的脸,心生情愫?这又是怎样一种心态?
“嫣然,这件事,能不能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先不要有情绪可以吗?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诩卿这是给祁嫣然提前的安抚?在面祁嫣然确实可以不做过激的反应,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会有隔阂。
一个人默默的背着自己做了一些,在对方看来不是很理解的事情,而这个人,又口口声声要自己相信他,这样如此矛盾的言行,让祁嫣然如何能够接受?
心里一旦有了那道坎,就有了陌生感,想要再回到原来的样子,可能就需要先把这道坎给过了,若是过不去,两个人也就过不去了,若是过了这道坎,两个人也会更加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