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卿慢慢靠近,静静的站在祁嫣然面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米,但这却是萧诩卿这么多年来,觉得最遥远也最让他恐慌的距离。
因为他猜不透祁嫣然在想什么,他不知道明明婚前祁嫣然提的要求,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已经妥善处理的人,为何还会纠缠上来,他就像是个觉得自己没做好,辜负了信任他的人一般,内心忐忑。
萧诩卿微微弯了弯腰身,让自己跟祁嫣然刻意距离感小一点,他看着祁嫣然,眼中的期待是祁嫣然从未见到过的。
原本想要安静看看好戏的祁嫣然,怎样都没想到萧诩卿居然会直接甩开系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她。
一时间她也忘了应该要如何回应,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当你不尴尬的时候,那么尴尬的就是周围的人。
就比如此刻,萧诩卿与祁嫣然相视无言,周围扎堆想看戏的同学,在这种比静止还要难得的场景,真的希望自己是隐形人,可以不声不响的默默观察,如此尬的场面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可想而知,那几分钟的片刻有多煎熬。
祁嫣然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跳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这样再多坚持几分钟,是不是所有人就能够被劝退了?如果是的话,那她无所谓再多看个几分钟,等都劝退后,两个人再好好的清算一下。
总好过张逛动物园似的,被各类游客围观来得舒服。
可惜她觉得,萧诩卿应该是不够这个耐力再撑个几分钟。
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有这些内疚,萧诩卿分外的有耐心,祁嫣然不发话,他绝对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祁嫣然觉得,这么久以来,此刻的萧诩卿是最可爱,也最让她满意的样子,于是乎,祁嫣然稍稍踮起了脚尖,两只手抓着萧诩卿的衣领,自己慢慢靠近。
随后,迅速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萧诩卿的唇上,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做出此等举动的祁嫣然竟然破例了?
这是让萧诩卿没想到的,同样,也是祁嫣然没想到的,原来,自己并不是不会不想不愿意,只是还没有到她想要这么做的程度而已。
只要是到了能够让祁嫣然放肆的那条线,其实她也是可以做出这些原本在她看来,她是坚决拒绝的行为。
果然是,每一件事都有不同的动力或者代价,去推动它的完成,关键在于,代价或者动力是否足够打动人心。
原来,物欲横流从古至今,都只是换了华丽的外衣而已,内里其实就是一个道行万年的修行者,跟随人类社会,一直一直的流传下去。
换着那个时代最前沿的外衣,却依然保留着一层不变的本质。
有利有弊,能够得以延续,说明虽然他未必是主流,但是起码他是被某些人,某群人,或者说他本质都某些方面说得到了认同的,否则早已被淹没在了人类文明都历史中了,后人根本无法得知曾经有过他的存在。
祁嫣然的行为,刺激的不仅仅是萧诩卿,更是周围三两扎堆的学生,以及此刻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夸张都系花。
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她堂堂从小美到大,一向是众星捧月的的人,竟然回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除了同班同学,其他人都未必见过她的小丫头?
这对她简直是红果果的讽刺,刚刚她还当众那般,这即可打脸,让她以后还如何有脸见人?她还怎么在学校里如鱼得水?
这口气她总得要想办法宣泄出去
系花的反应,杨芸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为了再加这么最后一把火,杨芸决定,走到系花身边去
系花平时人设立的太久了,也许都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需要有人加一把火烧一烧。
“咦宁宁啊,这不前两周我还看着这男人是来接你的嘛?怎么一转眼怀里抱的就成了祁嫣然啦?刚刚”杨芸往希望耳边又凑近了些“刚刚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扒在人家身上,你说就这么被毫不留情的扯下来,心里不好受吧?原本以为是能够一举成为豪门贵妇的,结果,现在打了水漂,什么都没了,还落下个寂寞难耐,分了手还继续找前任回味激情的口舌,早知如此,有没有觉得当初还不如接受你们系主任家的公子啊?起码人家当你是宝,而且家境却是也殷实,虽然比不上传统豪门,但起码让你一生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你说,这算不算我们经常说的送到嘴角都不吃啊?嗯?”
杨芸这番话,每一个字都戳在了系花的脊梁骨上,特别最后一句,送到嘴边都不吃,人没有不贪心的,更何况男人,美味可口不黏牙居然还能被嫌弃?
简直就是把她原本高高在上的人设,一下子全推到了不要说今后在学校如何,就算是毕了业离开学校,依旧有各种各样的机会碰到老同学,校友之类的,她读的这个专业,这一行其实很小的,说不定开会转两个人,就发现原来是认识的。
这样她还如何在这行生存,更别说立足了,
然而造成她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不起眼的祁嫣然!!!
当初在宿舍楼旁与萧诩卿难舍难分的时候,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居然角落里还有个人影,由此可见,祁嫣然在系花眼里多没有存在感。
怎么到了萧诩卿那,成了捧在手心里的珍珠?这女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否则,这万花丛中生长的萧诩卿,又怎会为了这一棵草,放弃这一座庄园?不可能的,无论谁逗无法相信的,必定有什么手段,才获得了萧诩卿的心。
为了给自己出口气,系花正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杨芸早已猜到系花的思路必定会往正常人的反方向走,所以她应该还需要提醒提醒系花,别碰祁嫣然,否则她会后悔自己来这世上走一趟。
且不说萧诩卿是否会放过系花,就是她杨芸,还有跟祁嫣然从小一块儿,玩儿泥巴的几个也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回头自己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