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姚国公季佑安奉旨下江南后,京中有的势力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自从七年前姚国公府满月宴事后,姚国公便领旨留在京中,从未离开。这也让暗中的势力一直找不到机会动手,没办法让一些证据湮灭在被发现前,一旦尘封的秘密被在此提在台面上,那京城的局面许是要迎来大变。
他们并不清楚姚国公究竟接到了怎样的一封诏书,也不清楚皇上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派遣一向是保皇派的姚国公离京,对于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来说,姚国公的离去无疑是一种机会。
皇上在夺嫡中杀出重围来,也不是那些个无脑之辈,在这一关头安排姚国公离京,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他的亲信自暗线禀报上来一条消息,江南地区有异,急需朝中一位高权重的大臣前去处理。
不仅如此,亲信还上报说,当年姚国公府满月宴那起异动过后,叛军并不是选择销声匿迹,他们在暗中动地一些手脚,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这才让他们暂时选择了收手。
而这手脚,便是与姚国公府早夭的五小姐息息相关。亲信大胆猜想到,可能当年五小姐并不是染上风寒不治而终,或者说,死的那个并不是五小姐呢。
皇上乍一看到信时是不信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姚国公府的反应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当初死得真的不是姚家的五小姐,那死的是谁,真正的姚书妤又身在何方?
皇上并没有选择将这一虚无缥缈的消息告知姚家,而是派姚国公去了江南,倘若那些人心中真的有鬼,那看到姚国公离京,一定会着急清理证据,而他需要的就是这么个时机。
镇国公府内,季老国公坐在湖心的水亭内,轻捻着一枚棋子,许久以后终于落下。
“流芳你有心事啊,今日这棋破乱。”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摇了摇头,棋子落在一处,一时之间棋局大开。
季老国公花白的眉毛抖了抖,“舒珩,咱们都老了啊,皇上的心,谁也猜不透啊。”
“是啊,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咱们这些老骨头,也该少参合参合了。”舒珩无奈的笑笑,“你看皇上自打登基以来,除却一开始咱们还能从他的举动中看出几分意图来,现在谁能打保票说,皇上的心思他一定能拿得准的?更别说月前他派了你那个女婿下江南,虽说是隐秘行动,可京中有点能耐的人都收到了消息,我看悬。”
两人还想聊些什么,可随着不远处男子步伐声的渐行渐近,画上了句号。
“连伯父。”季明硕拱了拱手,眼神瞟了一眼桌上的棋局,心中便有了数,“连伯父今日怎么有空来跟父亲对弈?”
连跃摆了摆手,“你这小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拿我同你父亲寻开心啊?”
“小侄可不敢。”季明硕微微一笑,“连伯父可是为了姚国公一事来寻祖父?”
还没等连跃再开口,季老国公冷哼一声,“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们是得了个大消息,这会儿才想着聚一聚聊聊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