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我在聊斋当符师
轰隆!
天空蓦然生起一道惊雷,白色的电光照亮了夜幕。
哒哒哒
豆大的水珠在狂风的席卷下,砸落在了屋檐瓦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
“哼”
曹广言被这声惊雷吓起,外面冷风带着冬雨,吹进了敞开窗户的屋里。
温暖的被窝被掀开,冷意出现在身上。
“相公,天下雨了,睡吧。”
疲惫的妻子迷糊地说了一声。
然而曹广言却毫不理会,隆隆的雷声就像一记记重鼓,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
心儿被震颤,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一股危机感浮现在他心头。
下一刻。
曹广言身上忽的凉意遍深,根根汗毛竖立起来,一种窥视感从暗处传来。
似有所觉得,他扭头往窗外看去。
轰隆!
惊雷乍响,远处几道电痕劈在了树上。
借着那缕白光,曹广言看清楚了窗外的那道影子。
那是一个年纪约有五六十的老人,身形枯瘦,脸上遍布皱纹,在皎白的电光之下,老人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毫无血色。
就像是一个死人。
“父亲”
曹广言猛地惊呼一声,随后便见窗外那个老人,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笑了。
笑容是那么的邪气,那么的充满了恶意。
“呵呵呵”
老人笑了,笑声如同夜鹰,干涩难听,令人发冷。
“啊”
被那诡异的父亲盯着,曹广言终于忍受不住,惊恐的大叫起来。
“怎么了?相公!”
妻子那迷糊朦胧的睡意,伴随着大叫,还有外间的那冷风,终于彻底散去。
她连忙坐起身来,正欲看是发生了何事,却忽见窗外一道白影飘来,直接没入了自己相公体内。
但下一瞬。
窗外的电光消逝,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雨点敲打在屋顶瓦片,窗外阶沿也溅起水声,呜呜的风吹着,吹得人心中发冷发惧。
“相相公?”
妻子声音有些发颤,刚刚那见到的白影,令她有些害怕。
隆隆轰!
天空中酝酿的雷电又响了起来。
又一道电光亮起,借着这短暂的光芒,她看清了自己的丈夫。
只见丈夫面色平静,此时正眯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
似乎是被风吹了的缘故,丈夫的脸色有些白,丝丝冷意,从对方身上传了过来。
“我我脸上有哪里不对吗?”
妻子有些恐惧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同时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并没有发现那道白色的影子。
或许是我看错了?
她心中有些疑惑,却是不敢确定起来。
“没事,我们继续睡吧。”
曹广言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却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意。
妻子身体一颤,但来不及说什么,却见自家相公抱住自己,将两人再度缩回了被窝。
这下她更加确认了。
冰冷的凉意从丈夫身上传了过来,这股凉意就像外面的冬雨,透骨发寒。
然而她却能够感受得到,丈夫身上并没有丝毫的湿润,并没有那寒冷的雨珠。
哪怕被自己丈夫怀抱,但妻子却并未感受到丝毫暖意,就仿佛抱着自己的病,不是一个活人,而像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
恐惧的眼睛瞪大着,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弹,诡异的气息就在房间里这样酝酿着。
灵堂。
外间的风雨越发大了,敞开的门窗涌入了大量的冷风。
曹玉岩身上披着孝服,底下还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即便如此,却依旧感觉到冷。
燃烧的烛火似乎有几盏被吹灭,让本就阴森的灵堂,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
但是他不敢动。
哪怕烛火一盏接一盏的被吹灭,曹玉岩依旧不敢起来,去点起。
周围似乎有一道视线在黑暗中盯着他。
这道视线诡异,阴冷,似乎充满了恶意。
但似乎有着某种顾虑,视线只是躲在黑暗中观察着自己,却并未上前更进一步。
可是只要曹玉岩想要起身,那道视线似乎就开始移动了起来,并且有一种从黑暗中出来的感觉。
也正因此。
哪怕心中害怕极了,哪怕烛火在慢慢熄灭,曹玉岩也不敢去从新点燃。
身体在瑟瑟发抖。
恐惧的情绪从心底涌出,迅速的遍及全身。
在这一刻。
他想起了之前大兄的话。
“如果今日没有人去供奉佛祖,那么必然会有大祸临头。”
如今已经过去第二日,也就是说昨日佛祖无人供奉。
父亲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吗?
曹玉岩视线的余光,偷偷的瞥了一眼眼前的棺材,鲜红的棺材在烛火黯淡之后,似乎显得有些暗沉,就好像血液凝固了一样。
他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棺材,变得沉重了几分。
就仿佛,里面又多了一具尸体。
可怕的预感,让他心头更害怕了,就连呼吸也忍不住屏住了几分,生怕惊动棺材里的存在,或者黑暗中的那道视线。
“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突兀的声音从灵堂之外传来,随后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啊”
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曹玉岩浑身一个机灵,连忙转过头来,却发现是自家大兄回来了。
就如同雏鸟遇到母亲,他很想起来投入大兄怀抱。
但那道视线依旧在盯着他,盯着自己,似乎想要看到自己起身。
被这诡异的视线盯着,曹玉岩强忍住了站起来的欲望,依旧跪坐在席位上。
“怎么不说话?你二兄呢?”
曹大容看着,似乎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抖的自家幼弟,皱了皱眉头问道。
“二兄在大兄离去之后,也跟着走了。”
曹玉岩压下了心头的恐惧,这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这个家伙,哼!”
曹大容冷哼一声,随后见周围的烛火被吹灭了许多,弄得灵堂都黑漆漆一片,看上去很是压抑。
“怎么烛火被吹灭了,也不起来点起。”
曹大容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不满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抬起身旁的一盏烛火,去将原先熄灭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重新点起。
点燃灯火的时候,哪怕有烛火的光芒,曹大容依旧不可避免的进入的黑暗中。
曹玉岩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然后在他的视线之中,便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就藏在那黑暗之中跟在曹大容身后,就这样用邪恶的目光,看着自家的大兄。
见到这一幕。
曹玉岩几乎要惊叫出来,可正当他喉咙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那漆黑身影猛地转过头来,邪恶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充满了恶意。
似乎是在警告。
告诉他如果敢发出声来,那么原先的一些顾虑,便会彻底的消失。
到那时,自己也会被这黑影盯上。
死亡的恐惧覆盖住了曹玉岩惊叫的欲望,让他就这样看着,看着那黑影跟着自家的大兄。
随后黑影渐渐的消融,化入了曹大容的影子之中。
可对于这一切,大兄却毫无所知。
“你别听你二兄说的,大兄哪有让你们当和尚的念头,只是说一下父亲的叮嘱。
慈航佛祖当然是好的,日后也是要多加供奉,那祸患之说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曹家的基业,也不会说败就败。”
将所有烛火点上,曹大龙又来到了曹玉岩身旁,一起跪了下来,给老父亲守灵。
感受到身旁多了一个人,尤其是那个人的影子,被灯火拉的斜长,几乎要和自己的影子交汇。
曹玉岩几乎忍不住想要拔腿就跑。
但还是强忍住了。
“嗯,我知道的。”
他轻轻点了点头,应付了一下兄长的话。
死寂的灵堂里,一兄一弟,就这样并排跪在一起,给死去的父亲守灵。
风雨过后的曹家庄显得有些萧瑟,但如果配合上昨夜发生的事情,更是多上了几分令人彻骨发寒的诡异。
“宁仙师,我那二弟就死在昨夜。据我那弟媳讲,当时看到一白影飘来,然后二弟便变得诡异。第二天起来,就发现二弟变成了一具冰尸,她与那尸体,竟然整整睡了一夜。”
庄园里一众人簇拥着一个白衣书生,此时曹大容当前领头,神色有些恐惧的跟旁边的书生讲道。
左右一些人,同样脸上都充满了恐惧。
尤其是一些知晓曹家内幕,知道慈杭佛祖事情的人,更是心里发冷。
曹玉岩落在身后,自从天光大亮,那种诡异的视线消失之后,他便第一时间跑出了灵堂。
随后便听到自家二兄死了的消息。
意识到事情彻底不对,他顾不上恐惧,向着那很有可能也同样变得诡异的大兄提出建议,请一位仙师来这里看一看。
所以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看着眼前像书生,更胜过像仙师的高人,曹玉岩眸中神色闪烁,心里迟疑着,要不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这位宁仙师。
还是等等吧,这位宁仙师虽然这段时间名声大噪,但到底有多少本事,还没有亲眼见过。如果轻易说出,对方却无法应付,那就是祸害了。
犹豫一下,他还是压下了,说出来的欲望。
“这么说来,曹先生二弟,是在那白影出现之后,才出现变化的?”
宁采臣听着曹大容的讲述,忍不住再度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