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进行到后期,一群年龄相仿的小少年少女一起去了桌牌室,一起闲聊一起打打桌游。
十来个人很自觉就分成两拨。
以袁故梦为首,唐果为辅,身份地位都相似,继续和价值观也差不多的人坐在一桌。
以白家的白筱婉为首,一众家境没那么出众,却自视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一波人。
其中还有唐思云。
说起来这个白筱婉还是她的劳什子表姐,她是白薇姐姐的幺女儿。
白薇嫁给唐庆明的时候,白家除了老父亲以外就没人赞成。
唐果的外公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他一眼就看中唐庆明绝非池中物,也乐得把女儿嫁给这么个家境不太殷实的人家。
毕竟唐庆明再穷,白家不还能补贴一点儿嘛。
可白薇的姐姐却对这个穷小子总是冷嘲热讽,嫌他穷,嫌他没出息,嫌他帮扶不了兄弟姐妹。
后来唐氏集团发达了,他们家也想过来蹭些便宜,但都被唐果她外公骂回去了,时间长了,白筱婉受她妈妈的影响,也对唐家人没什么好感。
至于唐思云嘛……
以袁故梦为首的这一群人那都是家里的心肝宝贝,都是大家族中的原配所生,再怎么样也是再婚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说都是名正言顺。
而唐思云一个私生女,还是一个品行不好的私生女,他们都不太看得起。
祁沛安不清楚这当中的规矩,他一进门就靠着里边的墙壁坐下了。
唐果扬起笑容喊他:“祁沛安,你来我们这一桌子坐嘛。”
白筱婉没好气地开口:“怎么了,人家瞧不起你们那一桌暴发户,你以为谁都稀得跟你们一群暴发户的子女一起玩儿吗,他不想过去,你凭什么把他喊过去?”
祁沛安有些奇怪:“不过是个桌子罢了,什么暴发户?”
袁故梦:“还能有什么,不过是白筱婉家里比不得我们有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能酸我们是暴发户了呀。”
“你瞎说什么,身上一股子铜臭味,谁会羡慕你们!”白筱婉怼回去。
唐果拉一拉袁故梦的袖子:“你别跟她吵,让我来,你吵不过她。”
说着唐果就把炮头指向白筱婉:“铜臭味?你要是嫌弃我们都一声的铜臭味,怎么还要来参加梦梦的生日宴会?还不就是想给自己身上贴一点儿没有的铜臭味。”
“我那是……”白筱婉刚想回嘴。
“你肯定又要说了,你是被父母带着来的,为了给你爸妈一个面子,不来不行对吧?”
唐果怼的很起劲:“那你爸妈不是也很高洁吗,怎么也要争着上来贴这股铜臭味?”
白筱婉都没有还手之力。
她看到旁边坐着没动的少年,突然又来了劲:“你有钱又有什么用,有钱人家还不是不想坐在你那边!”
“祁沛安!”唐果怒气冲冲。
“哎,”少年站起身来,很识趣地不打算这个时候和唐果作对,作势要去她旁边。
“你干什么?”白筱婉看着他要走,也顾不得淑女风度了,瞪他:“你不是也看不起他们吗?”
祁沛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目光有一点危险的气味:“他们?”
他很不在意地撩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笑:“不好意思,我家大概也是你口中的那种暴发户。”
怼的漂亮!
唐果和袁故梦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还顺带让出一个位置来。
眼看着祁沛安成功晋了级,唐思云心下一动,挤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姐姐,我也想来你那边坐~”
袁故梦的脸一下就黑了。
这个唐思云,不仅穿的花枝招展整场生日宴都在捣乱,现在还想凑到她面前来?
“估计不行哦,”她挂着虚假的客气,拒绝唐思云的请求。
“为什么嘛~”唐思云继续装傻充愣:“我姐姐都在那个桌子上,我想去挨着我姐姐坐嘛~”
“不好意思啊,”袁故梦旁边的一个年龄约摸十八九的少女接过话头来:“我们这边桌子挺挤的,你那条裙子那么隆重又那么昂贵,要是不小心刮花了,我们可赔不起。”
袁故梦也白她一眼:“就是啊,看起来还是××世家今年的秀款呢,恐怕要好几万吧。”
这下好了,不仅袁故梦这边不待见她,白筱婉也不待见她了。
为什么?
因为白筱婉这一桌子人都没那么有钱,他们身上的礼服大多都是几千或者一万出头的,谁比得上唐思云显眼呀!
“穿这么贵的礼服,待会儿也别和我们坐在一起了,免得让我们刮花了,我可赔不起。”白筱婉也嘲讽道。
祁沛安把玩着桌子上的卡牌,淡淡的问了句:“这是你的妹妹?”
唐果笑:“不算。”
那他也懒得管。
白筱婉这个时候就有些孤立无援了,她站在两个长桌之间,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姐姐——”
她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唐果。
唐果装作没看见,继续和旁边的人小声说话。
“这个包?这个包是我前一天从柜子底下翻出来的老款了,怎么样还挺好看吧。”
“好看好看,你的品味嘛,差不到哪儿去。”
压根儿没人搭理唐思云。
唐思云心里恨啊,可她不能表露出来,在座的这些人都有身份有地位,没准儿她以后的老公就要从这里面选,她不想毁了自己的名声。
“来,唐家妹妹,你姐姐不管你就算了,她没良心是她的事,你坐我这儿来。”
有个长得还算儒雅的少年站起来,一脸的忿忿不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的这个姐姐。”
唐果都惊呆了。
这难道不是唐思云的问题吗?
她自己像个花蝴蝶一样四处惹事,招的袁故梦不待见她了,怎么怪得到自己头上?
唐思云感激一笑,提着裙子就往这边走。
谁知道祁沛安长腿一伸,他往右边很是嚣张地移了一大截:“不好意思,你裙子太炸了,这里恐怕坐不下。”
这一桌子人都不动声色地把那个空位给填满了。
唐思云脸色更难看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那个儒雅的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他的行为有点不对,赶紧又说:“既然你坐不下的话,那还是我坐回去吧。”
袁故梦笑的温和:“坐回来?不好意思啊,这里坐不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