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温迪咬了咬牙,眼中透出几分不甘的神色。
但就在那白骨的利爪将要落在温迪脸上的时候,一阵喧嚣的焰光却忽然从温迪腰间的行囊中喷涌而出,紧接着,元素的浪潮席卷而出!
“啧!”卡塔尔德咬了咬牙,那元素的浪潮居然硬生生将他的手给推开了——要是放在以往,就算有这种东西拦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手压下去,撕碎敌人的面庞。可现在他却根本没法抗衡那股元素浪潮的力量。
这家伙……是身上带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卡塔尔德冷哼一声,迅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卡塔尔德对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自然也很清楚那元素浪潮要有那样的威力对温迪的消耗得有多大。温迪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榨取着他的生命力,这种近似于临死爆发的防御根本没什么意义。
卡塔尔德没想到的是,那元素浪潮并非来自于温迪。
“咳咳……”卡塔尔德退后,温迪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精神略微放松之下,温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刚才那一剑明明没伤到内脏,为什么……那黑剑难道并不只是寻常武器么?温迪咬牙想。
“温迪!”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你身上的伤……还能坚持吗?该死,我就不该去碰朗基努斯之枪……”
温迪愣了一下,嘴角却已经不自觉的上扬,他淡淡的一笑,回过头去:“安啦……你回来就好。”
话音刚落,温迪便一头栽倒在地。
晕了?怎么说也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风神,居然受到如此创伤?
那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刚才也只是拼尽全力释放出朗基努斯之枪的元素力量才能勉强将对方挡回去,那家伙力量大的根本不像人。
不过好像深渊教团里本来就没几个人。
何瑞看着温迪那满脸的灰尘和血迹,忍不住叹了口气:“干嘛啊笑的像个傻瓜一样……你先休息会吧,就由我来对付这个家伙。”
“悄悄话说完了么?”一个洪亮而冰冷的声音穿过逐渐衰弱的元素力,冷酷的打断了何瑞的话,“那么,出来领死吧。”
“……”何瑞的眼神也变得冰冷了几分,他猛地一挥右手,将那元素力尽数收去。
而当他们看到对方的样貌的时候,居然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骷髅头?何瑞目瞪口呆。
深渊法师?卡塔尔德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
何瑞的嘴角抽搐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亡灵这种东西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似乎不太讨活物的喜欢,况且看着一副人类的骨骸四处行走总归还是很骇人。
看样子这家伙就是深渊教团派出来的新手下了……话说他到底算是僵尸还是亡灵啊?虽然之前就知道提瓦特大陆是有僵尸这种存在的,然而这家伙似乎不太符合脑门上贴着符的僵尸设定……更像是西方所称的亡灵。
至于卡塔尔德,则是在对何瑞的身份感到疑惑。
作为将军,他虽然骁勇善战擅长兵法,但平日里却并不喜欢多问,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把敌人放在眼里。
卡塔尔德只知道深渊教团的成员有深渊法师、遗迹守卫和大批丘丘人,除了这些是自己人不能随便动手之外其他的都无所谓。
但他并不知道还存在着法瑞克这么个例外。
“……算了,管他的。”何瑞冷哼一声,右手虚空一挥,一柄血红色的长枪缓缓在他手中凝聚成型。
朗基努斯之枪!
夺权并没有何瑞想的那么容易,在继承力量时那炽烈的灼痛中,他还要狠下心来再将朗基努斯的灵魂撕裂一次。这是圣血的裁决,败者唯有如此。
“哦?”卡塔尔德似乎来了几分兴趣,“那把枪……我从那上面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吗?可能是他在低声为你吟唱挽歌吧?”何瑞轻吟着引导元素力,“不管你听不听得到,反正我是听到了。”
“大言不惭。”卡塔尔德冷哼一声,“你是深渊法师吧?为什么护着这个人类?”
何瑞愣了一下。
他不认识我?
“那个……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何瑞干咳两声,问道。
卡塔尔德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只是来找点乐子。”卡塔尔德平静地回答道,“因为和深渊教团有约在先,不对他们的人出手。否则的话,我可不会跟你浪费口舌。”
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么,合着别人杀人,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为了复命,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手痒难耐想找人打一架……
“要找人打架的话,我推荐你去蒙德城——达达乌帕谷是丘丘人生活的地界,除了我们深渊教团和毛线家协会就很少有其他生物来往。”
何瑞哼了一声,心说有本事你就去啊,蒙德高手如云,你去了不就是死路一条?
“蒙德城在哪?”卡塔尔德还是平静且冰冷,他的狂热貌似只交给战斗这一件事情而已。
何瑞犹豫了一下,他突然不太确定将这件事告诉卡塔尔德是否正确。这家伙看上去是真的要第一时间杀过去的样子……
就算蒙德城有琴和迪卢克,也很难在这家伙造成伤亡之前阻止他吧?毕竟就连温迪都……
……但现在这貌似是拖延这个战狂的唯一手段。
何瑞深吸一口气:“……沿这条路一直往外走,路程很远,大概走到平原的时候你就能远远的望见那座城市了。”
“明白。”卡塔尔德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缓步朝何瑞所在的方向走来。
“……你想干什么?”何瑞警惕的扬起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要是这个家伙想做什么的话,他第一时间就会释放法术。
“帮你的朋友治愈一下伤口而已,他被我的黑剑命中了,生命力会从伤口处不断流失枯竭。”卡塔尔德的语气还是平静如常。
何瑞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这个危险的家伙接近温迪,卡塔尔德却已经无可抗拒的走到温迪身旁,蹲下身来。
温迪的额头上遍布着细密的汗珠,虽然闭着眼睛,但何瑞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痛苦。那是伤口在汲取生命力的表现——卡塔尔德所言果然不假。
苍白的骨骼缓缓覆盖在温迪身上的伤口上,将已经微微发黑的鲜血尽数吸出。
随着那鲜血脱离身体,温迪那苍白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虚弱了几分,但好在不再有之前那种痛苦的神色了。
“好了。”卡塔尔德站起身来,骨骼关节轻微作响。“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过最好让你的朋友好好养伤……还有,你们深渊教团就没有什么标志么?”
何瑞犹豫了一下:“长的奇奇怪怪的大部分都是深渊教团的人吧……”
“哦?”卡塔尔德眼神一变,“可我看你的朋友似乎长的很正常啊,难道说……”
“他是男孩子。”
“原来如此,果然奇怪。”卡塔尔德恍然般点了点头。“那,多有搅扰,还请包涵。”
说完,白骨骷髅居然真的就那么转身离去,方向正是之前何瑞给他指的路。
虽然故意给他指了条远路但是还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还是早点突破丘丘人的包围然后回蒙德好了。深渊教团一直在找茬,在外面继续待着他们谁都不安全。
何瑞叹了口气,背起温迪,循着元素踪迹朝其他几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
荧换了套很宽松的衣服,戴着从行脚商人那里淘来的鸭舌帽,正闲适自得的漫步在璃月的街道上。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街上的店铺早就被她逛了个遍。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有的时候来这里转转,即使身上不带一分摩拉。
或许……是受了刻晴的影响吧?
荧走进一家花店,眼神随意的游动着,仿佛一条欢脱的鱼儿,最后停落在一丛清心之上。
“小姐眼光真好啊,”老板眼尖,一眼看出了荧是对那丛清心感兴趣,立马凑了上来,“这丛清心是我近段时间自己去外面采的,我做了好多年花艺工作了,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点自信的。”
“嗯……”荧轻轻点了点头,“那,这清心怎么卖?”
“卖?哦哦,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是看您眼光不错才想着呀要和你叨叨两句——这丛清心我不卖,不仅是它,这店里可没有一朵花是用来卖的。”店老板笑嘻嘻的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不卖?”荧似笑非笑的说,店老板的这个回答着实让她有些惊讶。一家花店不卖花,那它要靠什么来盈利呢?
店老板挑了挑眉:“应该说,不卖给小姐您。”
不卖给……我?荧眼神微微一变,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
“我想,或许老板是要将这丛清心赠与你。”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站在了荧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