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塔中,一个白袍老法师端坐在图书馆里,这是他每日的日常。
自从送走了拜博,阿比便返回了法师塔。
这次出任务,发现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沉默法术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体里的法力汪洋又是什么?
以及魔女到底如何产生的等等问题。
他心头最挂念不下的,要数被贝丝温带去瘟疫之地的拜博。
也不知他好了没有。
当初头脑冲动的把拜博送过去,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阿比法师便将自己的大脑放在书中,毕竟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也能很好的麻痹自己。
他已经在图书馆里坐了一整天了。
正当他感到一丝困倦,想要回房间休息时。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但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那是召唤符石的声音。
一定是迷雾那边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
阿比没有多想,闭上双眼,调动体内的法力,与那尖锐声音产生共振。
下一刻他的身体化作流光,朝着声音的源头快速飞去。
不同于传送法术和闪烁,召唤符石并不是空间法术。
相反他是一种靠实质的光来实现的远距离移动手段。
因为释放的术式太过复杂,通常制作成符石使用。
受到召唤的阿比,全身化作光,同时以光的速度飞驰,法师塔到掘金城的距离,只要一瞬间便可到达。
等阿比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和空气中飘来的阵阵血腥味。
面前是掘金城的王,他怀中是哭的瑟瑟发抖的迷雾。
迷雾从帐篷中走出之后,在王的面前,她再也没法装的那么刚强。
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女生啊,生死虽然早就置身事外,但一下子失去这么多朋友,让她怎样受得了。
“发生了什么?”阿比问道。
迷雾早已无法言语,王把前因后果做了交代。
听完王的描述,拜博思索了一下,问道:“是那个名为真主的魔女来了么?”
迷雾点了点头。
“这下糟了,拜博不在,如果她再杀回来光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阻挡她。”阿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上一次在落日城外的战斗,虽然自己的法力汪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拜博的沉默法术居功至伟,没有拜博,自己的法力再多也没有用武之地。
更何况对手是一个擅长隐身突袭的魔女。
“我准备暂且把剩下的魔女接到王宫里,时刻派人把守。”王在一旁补充道。
“我也暂时待在王宫里吧,至少能让她们的处境变得安全一些。”阿比说道,之后便召集所有的魔女和卫兵,靠在自己身旁。
阿比将法杖重重敲在地上,一个大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巨大传送法阵,在脚下形成。
得益于法力汪洋中无穷无尽的法力,他能做到大多数法师都做不到的壮举。
但这么大面积的传送阵,已经是阿比目前的极限了。
下一刻,魔法的光辉闪烁在王宫里的草坪上。
所有人,连带骑士和兵马,全都回到了王宫。
接下来就是在迷雾的安排下,在后院的迎宾楼里,腾出一些房间,给共助会的魔女们使用。
迷雾自己也搬到了姐妹们旁边的房间。
安排妥当之后,天都已经微微发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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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真主南希在潜行里亲眼看见白袍法师到来。
又亲眼目送他用超大型传送法术将所有人带回。
在确认了营地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活人之后,她踹了踹身旁的石头。
那是她刚刚剥夺下来的魔女能力之一。
只见石头扭动几下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戴泽的脸从青虚虚的石头上逐渐显现。
“疼死我了。”戴泽站起来后,捂着肩膀,连着哎呦了起来。
“闭嘴,还好刚获得了伪装的能力,没想到他们的援兵来的这么快!”真主南希呵斥了戴泽,之后喃喃自语道。
原来刚刚在营地中正打的火热时,真主南希突然听到大队马匹的脚步声。
虽然还有些距离,但草原之上,声音往往会传的特别远。
迅速解决战斗,眼看着骑兵已经来到了近前。
时间不够让南希和戴泽逃跑了。
情急之下,她用刚偷来的魔女能力——伪装,趁别人不注意,把戴泽伪装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
自己则是进入潜行。
倒是在如此危险的地方,骗过了所有人。
任谁也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一直都在他们旁边。
“下一步怎么办?今天这一次杀了二十多个,还剩十几个。”戴泽还在揉着刚刚被真主踢到的肩膀。
“先回去。那些躲在王宫里的魔女日后再说。”
“是。”
虽然没有一网打尽,但一战便回收了二十多个魔女的能力,着实让真主南希又强大了几分。
距离她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尽管回收的能力中,大多数并不适合用来战斗。
虽说魔女的能力千奇百怪,但其实更像是只能释放一种法术的普通人。
不同于法师可以后天学习掌握多种法术。
这些名为魔女的女孩子,似乎从出生开始就掌握了“能力”,而其中大多数的能力,都能找到效果类似的法术。
比如伪装这类,在正常法术中,就有几乎效果一模一样的伪装术。
然而,这些能力并不是真主南希最看重的,毕竟她本身就可以凭借那四团元素和三种调和方式,创造出完全不同的法术和实体。
她真正看中的是那些能力背后的东西。
就像沙漏中的沙子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沙子聚在一起时,可以流动起来测量时间。
从草原一路奔袭,不久,二人便回到了掘金城的偏僻角落,她们的住所。
正当戴泽想要推开门时,真主南希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向后方甩去。
戴泽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
就这一瞬间,突然门框上方一把铡刀落下。
若没有南希这一拉,戴泽至少要有一只手断在此处,如果运气不好,甚至整个人都会被劈成两半。
“谁!”南希警惕的环顾四周,问道。
戴泽已经瘫坐在地上,即愤怒又后怕。
“躲得够快啊,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永远学不会听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子的一侧传出。
一边说,一边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从头到脚严密的包裹起来,灰白色的头巾遮住了脸,仅能看见一道刀疤竖直划过整个右眼的上下。
男人的胸前,还挂着一枚朗月教会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