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这是一个哲学命题。

聂云霄总感觉很熟悉，好像曾经有人就这个问题问过他，而他也做出了回答。

“我就是聂云霄。”

“从来处来。”

“到去处去。”

人影仿佛重叠，聂云霄依稀记得，有一个人也曾说过这句话。

与他的迷茫不同，那人是骄傲的，是自信的，嘴角会微微勾起，仿佛天地都在掌控之间。

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

聂云霄想不起来。

离开医院后，聂云霄回到家中，一套祖孙三代蜗居在一起的三居室，妹妹这么大了，他却还要还要跟妹妹一起住一个房间，下铺。

生活只有苟且。

次日，聂云霄从床惊醒。

在睡梦中，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他，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但是却如同黑白电影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眼睛的主人，一定很美。”

“可惜未能看清楚她的面貌。”

“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等层次的美女？”

“今晚一定要看清楚。貌似昨晚的睡姿好像是趴着睡吧……今晚也这样睡。”

聂云霄嘿嘿一笑，他摸一摸额头，却发现满头大汗，就连身也是汗津津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习惯性掏出枕头下的手机，聂云霄看了一眼“才七点……要不要再睡会？算了，这种精神状态，再睡觉的话，完全是一种奢侈。”

“先去洗个澡吧。”聂云霄走向厕所，简单冲了一次淋浴，说起来，关于洗澡，他也感觉很怪，总感觉身像是多了一些东西，又少了一些东西。

不过，转瞬，聂云霄就将这种念头抛在脑后。

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已经习惯了。

“小溪，起床了。”将赖床的小妹叫起来，聂云霄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今天是周一，聂若溪要去课，而他自然也要去班。

一个车祸，公司能请五天假，已经算是福报。要是再请几天假，聂云霄感觉自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活阎王手下不养这么没有进心的员工。

聂云霄走在路，他西装革履，准备去班，手中抓着一个煎饼，这是他的早餐。

虽然肩膀还是很疼，有些提不起力气。

但休一天假，损失的工资让他更心疼。

“抓贼啊，抓贼啊，有人抢我包。”

突然一道女性尖叫声，从聂云霄身后传来，随后摩托车的声音进入聂云霄的耳中，由远及近。

聂云霄没有往后看，但奇怪的是脑海中，自动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骑着摩托车带蓝色口罩的黑衣男子，抢了一个女白领的包，正在车流中快速穿梭，周围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摄影，有人在一起呼喊，但没有人跟着摩托车跑。

就连车流中骑摩托车、开四轮车的，也是冷眼旁观。

摩托车党抢包？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天理。

聂云霄嘴角微微勾起，缓步走向车流，一步踏出三米远，两三步之间已来到车流中，挡在了黑衣抢匪逃走的路。

“找死！”黑衣男子看着聂云霄突然出现，神色不惊，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骑着摩托车悍然冲过去。

“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就去死。”黑衣男子凶狠大吼一声，瞬间摩托车撞聂云霄。

这一刻，是惨烈的。许多人，惊呼一声，微闭眼睛，不忍再看。

“咚！”刹那间，沉重的落地声响起。

围观群众睁开眼，只见抢包的黑子男子倒在马路中间，生死不知，摩托车也直接碎成一大堆零件散落在地，被抢的包完好无损。

“人呢？”

围观群众看向四周，却发现刚才见义勇为的小年青已经消失不见。

“是超人吧。”

“我刚才看见他，一步跨出三米，如同瞬移一样。然后一拳，一拳将摩托车击碎，将那个抢包的家伙单手提在手中。”

“一拳，就一拳。”

“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真的有超能者存在。”

“什么超能者？那是洋人的玩意，叫我说，也许是修仙者也说不定啊。”

“拍下来了吗？快让我看看。”

在场的群众纷纷哗然，讨论起来。失包的女白领，终于气喘吁吁的跑来，拿回自己的包，同时看向四周，心中暗道了一声谢谢。

不远处，街巷口，聂云霄愣神看着正在抢时间吃早餐的白领们，幽幽叹口气：“没有想到第九阶，竟然是后世场景，真是熟悉的一幕啊。”

“贫道是不是该吼一嗓子：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云霄微笑道，他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整个世界。

没有失去，就从来不会发现曾经拥有的这一切，竟然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