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贤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
一旁的赵正岩开口了,“徐婶,你就别问了,赶紧的去准备金疮药跟纱布吧……”
可惜话音晚了,徐慧兰已经来到了墨海贤的身旁。
“让开!”墨海贤怒吼一声,越过她直接走进了屋子。
赵正岩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外把火把递给徐慧兰,“徐婶,我先回去了,你把火把拿进去吧。”
“好。”徐慧兰愣着点头,接过火把。
“林婶,你赶紧进去看看吧,墨正初他……”赵正岩丢下这半句话,转身就走了,反正他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徐慧兰一头雾水的转身,她低头看路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手里握着的火把一松,就掉了下来。
墨海贤喘着粗气踹开房门。
“砰”地一声。
墨燃被这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马上从床上惊醒过来,“谁啊……”刚睡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声音落下的同时,墨燃就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躺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
墨海贤把墨正初放在床上之后转身就来到一旁点灯,烛灯亮起的同时,徐慧兰也走了进来,“墨海贤,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墨燃垂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墨正初一眼,马上就被吓到了,他愣在床上整个人出了神。
“你去床上看看吧,我去拿金疮药过来。”墨海贤的脸色带着一些疲惫,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话。
徐慧兰一个箭步来到床边,视线从墨正初的上半身移到下半身,她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哭出声来。
“墨正初!我的好儿子!我的命根子啊,怎么会这样……”徐慧兰看着墨正初腿上的伤口,浑身颤抖,跌坐在床边大声喊叫着。
墨海贤站在良兰凤的门外敲门,“娘,你睡了吗?”
良兰凤推了推一旁的墨大雷,“起来,开门去。”
墨大雷嘟囔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良兰凤借着月光瞪了墨大雷一眼,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皱着眉头从床上起来。
“吵什么吵,睡了也被你吵起来了?”良兰凤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她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人影不悦道:“怎么了?”
“娘,你屋里的金疮药和纱布给我用一下。”墨海贤的表情有点着急,说着就越过良兰凤走了进去。
“为何突然要用纱布跟金疮药?发生了什么?”良兰凤跟在他身后进去,点亮烛光,皱起了眉头。
“没事。”点亮烛光的同时,墨海贤也借着月光拿出了金疮药和纱布,他不是有意要瞒着良兰凤,只是他怕告诉良兰凤之后,良兰凤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娘,你好好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墨海贤走出屋子,顺势帮良兰凤吹灭了等,并关上了门。
墨燃躲在床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徐慧兰缓了几口气之后站了起来,她看着床上的墨正初满脸泪水,“初儿,初儿,你醒醒,醒来看看娘……”
不管徐慧兰怎么说,床上的墨正初都没有任何反应。
墨海贤拿着金疮药和纱布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床边,皱着眉头把墨正初受伤的腿抬了起来,他瞥了一旁的徐慧兰,语气沉重,“愣着干嘛,赶紧帮你儿子上药。”
“好好好。”徐慧兰连声应道,她颤抖着手拿起金疮药,开始帮墨正初上药,一边上药就一边流着泪。
“哭什么。”墨海贤耳边听着她的哭声,有些许的不耐烦。
徐慧兰紧抿双唇,没有跟她顶嘴,她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帮墨正初上药。
等到墨正初的伤口都涂满了金疮药,徐慧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红着眼眶问一旁的墨海贤,“这样可以了吗?”
“嗯。”墨海贤点头。
“纱布还要吗?”徐慧兰把金疮药放好,哽着声音问道。
“不用了。”墨海贤轻手轻脚的把墨正初的腿沉声道:“让他的伤口多透透气吧,这样才能好的快。”
“好。”徐慧兰抿着泪点头,她攥紧了手中的金疮药,缓缓开口,“你是在哪找到的墨正初?”
“这还用问吗?”墨海贤撇了她一眼,“当然是在山里找到的。”
“我是问,他怎么受的伤。”徐慧兰一说这话,眼眶里面的泪水又要掉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墨海贤斜了她一眼,“就这样吧,我回房睡觉了。”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墨海贤!”徐慧兰生气的站了起来,怒斥道:“墨正初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他现如今腿上的肉都被咬掉了一块,你怎么睡得着?”
墨海贤回头看她一眼,眉头紧紧皱着,“我不睡又能改变什么?他受伤是我导致的吗?谁让他该挑水的时间不挑水,去山里玩,玩就算了,天黑了还不知道回家。”
徐慧兰面对他冷淡的语气跟态度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行了。”墨海贤看了她一眼,不耐单道:“你也早点回房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席福村把贺大夫找过来。”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徐慧兰满腔的怒意不知道如何发泄,她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缩在床角的墨燃,她手一指,对着墨燃生气道:“你!给我过来。”
墨清颜洗完澡之后开始往家里走。
夜晚的空气既清醒又凉快,跟白日里的完全不同。
墨清颜嘴里哼着歌,脚步轻快,回到村尾的时候,她突然瞥见了远处的一片火堆。
她皱着眉头小跑过去,两个火把已经在地上相互燃了起来,不过幸好地面上除了黄泥土地之外,没有其他可燃的物体。
墨清颜皱着眉头越过火堆,踏进了房门。
“大伯娘……”墨燃抬头,看着满脸怒气的徐慧兰小心翼翼道。
“喊我做什么?”徐慧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过来。”
“大伯娘,我要睡觉了……”墨燃紧抿双唇,没有听她的话下床,而是更加缩向了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