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于白从床上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正好是辰时。
昨天夜里沈暗同他说,让他巳时之前要到黄杨村去接墨清颜,于白没有忘记这回事。
他连忙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听到厨房传来了动静。
于白皱着眉头来到厨房,他还没踏进厨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面垂头忙碌的沈暗。
“公子?”于白提高音调,不确定的问道:“您醒啦?”
沈暗站在灶台前面,他回头看了于白一眼,“嗯,终于知道醒了?”
于白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昨天夜里睡得太晚了嘛,我现在就过去接墨姑娘,正好赶得及”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原本于白还想着说可以来厨房找点吃的,再去黄杨村接墨清颜呢,谁知道就遇到了沈暗。
“等等。”沈暗开口把他拦下。
“怎么了?”于白急忙刹住脚步,扭身看向厨房里面的沈暗。
“我同你一起去。”沈暗说着,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
于白皱了皱眉,昨天夜里,沈暗是跟他说过要跟他一起去黄杨村接墨清颜。
可是于白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谁知道现在沈暗还提起来了。
“怎么不走?”沈暗手里拎着食盒,他看了眼站在门口发愣的于白。
“走走,马上走。”于白马上回神,他冲着沈暗伸出了手,“公子,这个我来拿吧。”
“不用。”沈暗躲过于白的手,越过他踏下竹梯,打开院子门走了出去。
墨海贤的脸沉了下来。
他看着徐慧兰的脸,“你平日里,除了下地干活之外还背着我去了哪?这钱怎么会花的那么多?”
徐慧兰紧抿双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了紧。
她不敢跟墨海贤说,其实自己偷偷藏了些私房钱。
可是面对墨海贤的质问,徐慧兰又不能不回答,她眼珠子转了转,现在只能把责任推脱到良兰凤身上了。
“哪能啊我哪天干完活之后不是跟你一起回家?有哪一天是漏的?”徐慧兰反问道。
墨海贤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盯着她的脸,注意着她脸上细微的动作。
徐慧兰的眼眸闪了闪,开始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这钱还能花哪去呢?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付出?
咱们娘,还有二房的墨清颜跟墨燃,还不是话咱们家的钱养着的么?你看,自从她们搬来我们家之后”
“行了。”墨海贤听不得她的抱怨,开声打断,“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墨正初这三个月的医药费从哪里来。”
墨清颜和墨燃一起回到房间。
两人一起在收拾各自的东西。
墨清颜拿上包袱,咬了咬唇,对着一旁忙碌的墨燃说:“墨燃,你过来,姐姐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墨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皱了皱眉,走到了墨清颜的身边。
“你过来。”墨清颜抓着他的手来到床边,她松开墨燃的手,开始半蹲在床边,侧着头看向床底。
“姐姐?”墨燃低头,皱着眉,也跟着蹲下来,“姐姐,你是再找什么东西吗?”
“找到了。”墨清颜从床底下拿出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
墨燃看到她找出来的东西之后抿了抿唇,抬眼看了她一眼,眉心轻轻皱起,“姐姐,这个鞋子,不是已经破了吗”
“你看。”墨清颜把手里的鞋子拿了起来,哪怕这双鞋子上面沾满了灰尘,还有丝丝的蛛网。
墨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完全搞不懂墨清颜要给她看什么。
墨清颜握住鞋头,把鞋子立起来,都不用抖,里面就掉出两颗白花花的银钱。
“这”墨燃看了看银钱,又看了看墨清颜,疑惑道:“姐姐,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墨清颜重新把钱藏好,又把破破烂烂的鞋子重新塞回了床底,“姐姐是想告诉你,我把钱藏在了床底,你要是有用钱的时候,正好我不在家,你就自己过来拿。”
墨燃抿了抿唇,他抬头看向墨清颜的时候,眼底里面蕴着深深的感情,“谢谢你,姐姐。”
“傻瓜,你跟姐姐客气什么。”墨清颜眉眼弯弯,笑了笑。
“姐姐昨天一共挣了十两银子,有五两藏在床底,还有五两就藏在那个箱子里。”话音落下,墨清颜伸手指了指角落的木箱子。
“嗯。”墨燃点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知道了。”
“你收拾好东西了么?”墨清颜把包袱重新背上,“收拾好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马上就好。”墨燃手里不知道攥了个什么东西,他把东西放进怀里,快速的说道:“我收拾好了,姐姐,我们走吧。”
“嗯。”墨清颜点头,牵着墨燃的手带着他走了出去。
饭厅里面。
令姝惠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着门口。
她舀了一口小米粥吃进嘴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院子里面走过的墨清颜。
令姝惠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疑惑道,这个墨清颜最近在搞什么幺蛾子?
昨天早上自己出去之后晚上才回来,今天倒好,连墨燃也带上了。
令姝惠的眼神深了深,她快速的吃完碗里的小米粥,想跟在墨清颜的身后去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白萱看着原本慢条斯理的令姝惠突然变成了狼吞虎咽,她皱了皱眉,疑惑道:“娘,发生什么了?你怎的突然吃的那么快。”
“没事。”令姝惠放下手中的碗筷,“你快点吃,我们还要敢去镇上,马上就要迟到了。”
“好。”墨白萱见她不想告诉自己,也没再多问,垂下头开始默默的吃起东西来。
“你等会吃完记得帮我把碗洗了,我先回屋去收拾东西。”令姝惠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出了饭厅,完全不管墨白萱有没有回答自己。
墨白萱放下手中的调羹,她回头看着令姝惠的背影皱了皱眉,这好好的,怎么变得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