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贤满怀失落的离开了良兰凤的屋子。
“怎么样?爹娘怎么说?”徐蕙兰牵着墨魏华的手正准备出门时看到了墨海贤。
“爹”墨海贤站在良兰凤的门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他对着徐蕙兰使了个眼色,小声说:“走吧,我们回屋说。”
徐蕙兰松开了墨魏华的手,“你先去地里看看,娘晚点过去。”
“好,娘,那我先去地里。”墨魏华没有反驳徐蕙兰的意思,很是听话。
“恩,去吧。”徐蕙兰看到墨魏华那么听话,心里有一点酸涩。
“你要早点来哦,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墨魏华踏出房门前又回头说了一句。
“知道了。”徐蕙兰对着墨魏华摆摆手,她转身脚步匆忙的跟上墨海贤回到了房间里面。
“把门关上。”墨海贤脸色沉重的坐在凳子上。
“怎么了?爹娘到底怎么说?”徐蕙兰进屋之后按照他的吩咐把门关上。
她来到墨海贤身旁坐下皱着眉,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爹娘是不是不愿意把地契给你?”
不待墨海贤说话,徐蕙兰就嘀嘀咕咕道:“我就知道,爹娘怎么可能愿意把地契给我们。
你也不想想,爹以前有多么的疼爱墨丘震,娘现在又是如何护着墨清颜。”
不是徐蕙兰想抱怨此事,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说说说,你就只会说。”墨海贤已经被这个事情搞得烦死了,现在徐蕙兰还在一个劲的抱怨。
徐蕙兰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得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起来。
“我又不是说看不清局势,用得着你一直在这说吗?”墨海贤瞪了她一眼。
原本墨海贤还想同徐蕙兰说些什么的,可如今也没心情了。
“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去地里帮墨魏华的忙吧。”墨海贤从凳子上面起来不耐烦道。
徐蕙兰自觉理亏,她也跟着站起来,“那我就先去地里干活了。”
“去吧去吧。”墨海贤摆摆手催促道。
徐蕙兰出门前转身又问:“诶,你今日不去地里了吗?”
“我哪里有空?”墨海贤的语气更凶了,“我去地里干活了谁去县里帮你儿子买药?”
“没事了。”徐慧兰露出心虚的表情,“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墨大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良兰凤侧目看向墨大雷开口质问道。
墨大雷面露疲色,他沉着脸用鼻腔呼出一口气没有开口。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个地契我一定会拿给墨海贤的。”良兰凤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墨大雷生气的看着她,“这地契是墨丘震生前托付给我的,让我等到墨燃长大之后就把地契给他。
你现在这样的做法,不是让我不尊重墨丘震的遗愿吗?墨丘震和梁天心要是在天上看到了,可是会怨我的。”
墨大雷不是不心疼墨正初,但是当初墨丘震死的时候就交代过了,他怕墨燃无依无靠也无钱。
这安渭县的房子,就是留给墨燃的,不管墨燃以后是要卖掉还是要留着娶老婆,都由墨燃自己决定。
良兰凤一听他说这话心里不免升起一丝不满,事到如今都这样了,墨大雷的心中还想着墨丘震交代的事情,完全置墨正初的生死于度外。
不过那么多年了良兰凤也知晓墨大雷的性子,知道不能开口跟墨大雷硬碰硬,而是要采取软路线,曲线救国。
“我知道。”良兰凤先是认同了墨大雷的说法,“我知道你是不想辜负墨丘震的遗愿。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墨正初都快死了你还惦记着地契要交给墨燃的事。
你想想,要是你真的不给地契墨海贤,墨正初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大房一家会怎么怨恨我们?这个事情你有想过吗?”
良兰凤说话的同时也不忘注意墨大雷的表情,果不其然,墨大雷听了她的话之后脸色缓了许多。
墨大雷听了良兰凤的话,心里很是动摇。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动摇写在脸上,而是依旧沉着脸反问道:“怨我?他们凭什么怨我?这地契又不是我的,我只是负责保管而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良兰凤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留了一丝悬念。
“只是什么?”果不其然,墨大雷对她的说的话提起了兴趣。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如今这地契在我们手上,大房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还好,我们还能不把这地契交出去。
可是偏偏大房他们知道这个事情还上门来求我们了,我们还不给,你可想清楚了。
墨丘震死了,大房总不能去怨一个死人不给他们地契,但是不代表大房不会怨我们”良兰凤语气随意,轻轻松松的就给墨大雷下了一剂猛药。
墨大雷沉着脸没有说话。
良兰凤最是了解墨大雷了,虽然她从墨大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动摇的痕迹,但是她的心里却很清楚,墨大雷的心里肯定动摇得非常厉害。
“大雷,我知道你生前最疼的就是墨丘震,可是事到如今,墨丘震已经去世了,墨代天又是一个整日赌博不学无术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日后由谁来把持?还不是要交给墨海贤?再说了,我们年纪已经那么大了。
再过些年,我们两就应该是躺在床上不动了,就等着别人喂养了,这个适合你能指望谁给我们养老?谁伺候我们?还不是徐慧兰?
难道你还想指望墨燃?墨清颜?或者是令姝惠?你要是想等墨燃长大我也不阻挠你,怕就怕墨燃没长大,我们两个也进棺材了”
良兰凤把自己的理由娓娓道来,在墨大雷的心中下了一剂猛药。
果不其然,墨大雷的脸色有一丝动容。
虽然他知道良兰凤找那么些理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松口答应把地契给墨海贤。
可是墨大雷也不得不承认,良兰凤说的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不同于墨代天一家,墨海贤一家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