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基地里。
“2号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随时可以使用。”
“很好,再等等,也没有多久了。”
说完,他走到最里间,里面关着一个女人。门刚刚打开,女人就拼命想往外跑。男人轻而易举地拦住她。
“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女人剧烈挣扎。“疯子!畜生!放我出去!”
男人毫不在意她的辱骂。“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这是为了人类的进化啊,这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业,哈哈哈……”
时清回到圣庭,查了查对面住户的信息。以她的能力和信息网,能查到不少东西。
受冷空气影响,戚城的气温降得很快。时清看着窗外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树梢,自言自语似的道:“岑晏,铭城,特情队……”
这一晚,时清睡得极差,梦中场景不断变换,最终定格在一片火光中。
“哥哥!”
凌晨三点,时清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无睡意。
这样的梦她以前做过无数次,奇怪的是,这次的梦里,出现了一个她没想到的人——岑晏。
时清理了理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梦到岑晏?
岑晏着手查时永年,只知道他是从事科研工作,其他的信息就查不到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像是装戒指的盒子,里面是一颗袖扣。
这袖扣应该有些年份了,但看起来依然很有质感。
他也没有把袖扣从盒子里取出来,只是这么看着,目光深邃,似是在透过它追忆什么。
“答应你的事还没兑现,我没食言,只是暂时找不到你了。”
左右也睡不着,时清就整理了一下资料,在书桌前一直坐到了天亮。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照常去医院看时永年。
时永年的起居有人照料,时清到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
“清清,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嗯。”
“你老实告诉爷爷,我还有多久。我问医生了,医生跟我打太极。你别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也别跟我说没事。”
时清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不到……半年。”
时永年却看得很开。
“还有半年啊,也不短了。清清,爷爷这么大年纪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抛开过去。”
“抛开过去……你让我怎么抛得开?”
“清清,别太囿于过去。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把过往撇清,从那天开始,你就只是你自己。”
“爷爷,我知道了。”
“听话,把高中读完,考个好大学,好好生活,别再想那些事。”
“好。”这一句似是承诺,也成了她的枷锁。
风行澈今天回国,一下飞机就跟时清打了报告。风行澈是时清在国外混的时候收的人,时永年不认识,时清也懒得解释,他就没跟上去,在楼下等时清。
“清姐,现在去哪?”
“天恒。”
车开到天恒的地下车库,时清直接通过瞳孔验证,从专用电梯上去。
顶楼没什么人,只有几间办公室。时清直接进了楚航的办公室。
“嗯,今天怎么过来了?”
“办个事。”
“什么?”
“转学。”
“嗯?你要转学?”
“嗯,戚城一中。”
“时爷爷让你去的?”
“嗯。”
楚航一猜就中,时清可不是会去乖乖上学的人,时爷爷以为她在国外读高中,其实她早就学完了,平时根本不去学校。其实她可以直接考国外的大学,但是她得回戚城。虽然她对这片土地没有什么归属感,但她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去高三?现在快一模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安排你转学倒是不难,但是你可能要参加一下考试。”
“行,我不住校。”
“知道,不过一中离圣庭怪远的,你上学让阿澈接送?”楚航知道风行澈经常会有任务,得全世界各地跑。
“暂时先这样,后面再说。”
“好。那时总,你能不能……”
“不能。”时清知道楚航想说什么,天恒日常事务多的很,她可没那么闲。
楚航无奈了,“好吧好吧,手续办好告诉你。”
“嗯,先走了。”
看着时清的背影,楚航感叹:“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
其实时清选择去上学也是有自己的思量。一来学生的身份方便她做掩护,二来她需要进入国内的大学,三来这也是时永年的愿望。
谢屿一大早就来了岑晏这,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刚一转身就看到时清从电梯里出来。
他有点意外,虽然只见过时清一次,但是时清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时清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进家门了。
后来谢屿给岑晏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公安局,就立马赶过去了。
“晏哥,你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看见谁了吗?”没指望岑晏给他反应,谢屿接着说,“就那天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女生。”
“哦。”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刚到戚城就在医院遇到了,现在还住对门。”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噢,话说你来公安局干什么?”
“查点东西。”
正说着话,有个人手里拿着文件袋走过来。
“岑队,这是你要的资料。”
“多谢。”
“客气。”
谢屿凑过去看了看,这资料上记载的是十二年前的一次爆炸案。
“十二年前的案子?你这是……”话说到一半,谢屿想起了什么,就没说下去。
十二年前,很多设施都不完备,不少卷宗只有纸质版本,而且缺少专人整理,要查的话很麻烦。
岑晏今天来公安局拿到的资料并不完善,上面只粗略地记载了主要情况,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即使这样,他也很认真地看完了。
“晏哥,看出来什么了吗?”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岑晏身份特殊,接待他的是公安局的局长左竞。
“岑队,我们戚城公安局关于那起案件的记载就只有这些了。”
“左局长,我记得您当年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侦破。”
“是啊,岑队记性真好,那时候你才十二岁吧。”
“嗯,卷宗上很多细节没有记载,您还记得什么吗?”
“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场面混乱得很,谁还能记得那么多。”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还是多谢您,找出这些尘封的卷宗。”
“这说的是哪里话,后续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那晚辈告辞了。”
“哎,好。”
出了公安局,谢屿才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晏哥,你一直在查十二年前的那起案子,到底想查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岑晏没答,谢屿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没再问。
找什么人?岑晏自己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他查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资料。
那起案子,其实岑晏一点也不想提起。自那天后,岑家少爷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并且和父亲逐渐疏远,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一样。
想让一个人一夜间长大很容易,大喜或大悲,经历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