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风行澈在车里等时清。
“清姐,回圣庭吗?”
“嗯。”
上了车,时清就在闭目养神。等红灯的间隙,她没睁眼,只是开口问风行澈:“查得怎么样了?”
风行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有点头绪了。”
时清“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国际联盟西部经常出现没有标志的车,据线人说,车里都是些小孩子。那个地方形式复杂,好几方势力盘踞,我们不敢太放开查。”
“暂时先放下,这事急不来。”
“明白。”
有了监控,后续就好查了。专案组顺着线索往下查,最后在南郊附近抓到了嫌疑人,被绑架的孩子们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岑晏手下有四大将,其中红桃擅长审讯,此刻正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审问嫌疑人。
红桃:“为什么要绑架这些孩子?”
嫌疑人:“呵,拐卖儿童还能为什么,卖到山里赚钱呗。”
红桃:“为什么专挑早慧的孩子下手?”
嫌疑人:“聪明的孩子当然能卖更多钱啊。”
红桃:“谁指使你的?”
嫌疑人:“没有谁指使我。”
红桃:“上下线都是谁?”
嫌疑人:“哪有什么上下线,把他们卖到山里自然有人买。”
……
审讯结束,红桃出了审讯室,向岑晏汇报情况。
“老大,这人嘴硬,什么都问不出来。”
“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好嘞,这个我擅长。”
红桃让人把他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所有灯开到最亮,音乐声音开到最大,还安排了人轮流看着,不许他睡觉。
以人体的极限,他最多只能撑四天。而他现在不是最佳状态,也许三天都撑不过。
“我就不信你能超越人体极限。”
一中。
七班这节课是数学课,姜浩在讲昨天考的试卷。
季思远:“哎,这最后一道大题太难了吧,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林文泽:“别提了,以前最后一道大题我还能做出来第一小题,这次,呵呵。”
左微:“好难啊,为什么老姜说的我也听不懂。”
姜浩:“这题懂了吗?”
底下人都在摇头。
“听不懂。”
“为什么要这么写啊?”
……
姜浩:“这题我们班只有一个人做出来了,还是全对。”
话音一落,全班齐刷刷地看向时清。
“没错,就是时清同学。既然我讲的你们听不懂,那我们就让学霸来讲讲吧。时清,你来讲这题。”
时清刚刚在神游天外,听到姜浩叫她,她合上画了一半的画,试卷没拿就走上了讲台。
“这题考的是函数……”
她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全班同学听清楚。板书写得也很好,步骤清晰,计算都不需要打草稿。
“……就这样。”
时清用的方法和姜浩讲的不太一样,步骤更简洁,也更容易理解。
“学霸这脑子怎么长的啊?”
“我好像听懂了。”
“这方法书上没出现过吧。”
姜浩走上讲台,满意地看着黑板,笑道:“看来学霸的脑回路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啊。这下懂了吧?要向时清学习。”
“她这脑子我们学不来啊。”
时清回到座位上,左微都快成星星眼了。“讲题的学霸也太帅了吧。”
林文泽:“请注意你的性取向。”
季思远:“时清,你还是个人吗?”
时清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句“不是”。
他们只当她是开玩笑,也不在意。
这次讲题让七班同学更加觉得时清是不可超越的学神。
第二天,岑晏照常给时清做心理疏导。
时清家里看起来真不像住了个女孩子,陈设简单,风格简约,跟岑晏那差不多,没什么人气。
此刻,时清躺在沙发上睡得很乖。
岑晏这样的人,如果当成敌人,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但如果当成自己人,他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时清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还经常做噩梦。但是岑晏来给他做心理疏导的这两次,她难得能睡个好觉。
看着时清眼下一片乌青,岑晏叹了声气。小姑娘太拗了,什么都不肯说。她若是肯说,跟他合作,会轻松很多。
国际联盟。
电话里,男人气急败坏,“苍鹰,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苍鹰嗤笑一声,“呵,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我可没给你保证事情会成功。”
“这就是你国际黑客榜第二的能力吗?”
“你也不想一想,能打败我这人国际第二的人还有谁。”
“你是说Sirius?”
“哼,除了他还有谁能打败我。”
苍鹰不屑地挂了电话,虽然Sirius排名在他之前,但是技术不见得比他高明多少。
男人被挂了电话也不气,“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能搭上Sirius的线,Sirius不是很久不接单了吗?”后面一句是问助理的。
“博士,Sirius确实有三个月没有接单了。”
“那为什么对方能请得动他?”
“这……我也不知道。”
“算了,看看我们能不能请得动Sirius。”
“是。”
时清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她即使是在自己家,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一醒来就双目清明,完全没有刚醒的迷茫。
客厅灯没开,但时清夜视能力很好,她看到岑晏坐在沙发上,姿势和她睡着前几乎没差。
她一醒,岑晏就发现了。
他递给她一杯温水,“睡得怎么样?”
时清接过,喝了半杯水,“挺好的。”
“状态比上次好。”
“你的功劳。”
“那有什么报酬吗?”
“你想要什么?”
“你对DH知道多少?”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岑晏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看破他。
“我的目的不纯,你想怎么办?”
“杀了吧。”
“小姑娘这么凶残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他来戚城的第一天,就在医院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杀意。虽然她收敛得很快,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你的心里问题急不得,慢慢来,平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岑晏起身,在茶几上放了一盒牛奶糖,揉了揉时清的头发。
“好好休息。”
时清看着那盒牛奶糖出神了很久,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小女孩,更没有人会给她糖吃。她打开盒子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