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岑晏的剥削之后,谢屿在戚城宛如一个土皇帝,过得风生水起。
饱暖思那什么,谢屿一闲下来就去撩拨苏矜遥。
之前去参加画展那次说要请她吃饭,直到这两天才提上日程。
谢屿:【苏大画家,上次说要请你吃饭的,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苏矜遥:【周一吧】
苏矜遥:【我还当那是客气话】
谢屿:【怎么会,答应过的事我一直记着呢】
他想给苏矜遥留下一个“我说话算话很讲信用很可靠”的好印象。
用餐地点选在一家西餐厅。
因为谢屿觉得像苏矜遥这样的文艺女神应该都比较喜欢有格调的。西餐厅正好,小众又高级,还有情调。
这天是周一,兰城细雨连绵之时,戚城却阳光明媚。
西餐厅的人并不是很多,谢屿提前预约过,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他早到了四十分钟。
本来他问了苏矜遥在哪,准备去接她,但是她说有事,自己过来,那他只好作罢。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苏矜遥到了。
苏矜遥:“抱歉,久等了。”
谢屿:“没有,我也刚到。”他从椅子后面拿出一束小雏菊,“这个送给你。”
苏矜遥接过,“谢谢。”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色棉麻材质的长裙,化了淡妆,气质温柔大方。此刻捧着小雏菊,浅笑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联想到岁月静好这个词。
谢屿:“想吃点什么?”
苏矜遥拿着菜单思索了一下,“七分熟的牛排,再来一份鹅肝。”
谢屿招来侍应生,“两份七分熟的牛排,两份鹅肝,”然后侧头问苏矜遥,“喝酒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喝。”
“那就这些。”
……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确实要比北方更适合修身养性。
兰城的生活节奏比戚城慢,漫步在青石小道上,步伐都会不自觉缓下来。
五一小长假也已经过去,今天又是周一,兰城的游客少了很多。
雨依旧没停,只是这个点雨势小了点。
一直待在酒店会把人闷坏,所以岑晏牵着时清,撑了把伞出了门。
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镜湖上,荡开一圈圈涟漪,湖面上弥漫着朦胧的水汽。
时清这两天乖巧地像只小猫,岑晏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雨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时清一只手被岑晏牵着,另一只手斜插在口袋里,走在岸堤上望着湖面出神。
“国际联盟没有这样的好地方。”
岑晏突然开口。他知道她之前一直待在国际联盟,但她不知道他的信息。听他这肯定的语气,看样子也是去过国际联盟的。
倒也正常,国际联盟那样的好地方,想去的人如过江之鲫。但那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有人趋之若鹜,也有人闻之色变。
“嗯。”
“我用错方式了。”
“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带你去打一架,也许比这样效果要好。”
时清侧头看着他:“我有这么暴力?”
岑晏轻笑一声,在戚城黑市那次,这小姑娘出手可凶残得很呐。
她肯开口跟他聊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好事。
其实当初之所以选择心理疏导这条温和的途径,而不让她去接受心理治疗,是因为心理药物大多有很强的副作用,小姑娘还未成年,体质又特殊,他怕她出事,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之前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还没。”
距离他送糖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也不是天天吃,才拆了第三罐,临走的时候抓了一把放包里,剩下的落圣庭了。
岑晏思索了一下,带她转了个方向。时清也懒得问去哪,反正岑晏总不可能把她卖了。
七拐八绕地进了一条小巷子,岑晏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来开了门。
看到门外的两人,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惊讶地喊了一声:“阿晏?”
岑晏颔首,“苗姨。”
“哎,哎,快进来。”
这座房子从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正所谓“院静闻疏雨”,这小院里古色古香,装点雅致,是典型的江南风格。
岑晏给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时清乖乖喊了一声阿姨。
这还是岑晏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见她,小姑娘生得标致,人又乖,苗姨都快把时清当未来外甥媳妇看待了,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弄得时清都有点招架不来。
岑晏适时地把人拉回来,“苗姨,你吓到她了。”
苗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不早点带来兰城给我看看?”话落又拉着时清的手不放,将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时清求助似的看向岑晏。
“苗姨,这次来兰城,主要是想吃你做的糖了。”
“唬谁呢?我可记得你打小就不爱吃甜的。”
“苗姨……”
“好好好,我知道了。”苗姨语气揶揄,眼神里写着“我都懂”。
苗姨离开之后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前厅。
岑晏拉着时清驾轻就熟地坐下。
“苗姨是我亲姨,做糖的手艺很好,甜食有助于改善心情。”
时清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提前说?”她可不知道他是带她来见家长的。
岑晏捏了捏她的手,笑道:“你也没问,”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我们在兰城待几天就走。”
许是高兴,苗姨做了很多糖。
时清尝了一点,甜而不腻,味道很好。
“喜欢吃就多带点回去,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后来时清才知道,苗姨做糖的手艺是祖传的,现在几乎失传了,珍贵得不得了。
“谢谢苗姨。”
苗姨把糖装好,岑晏顺手拎过来,“苗姨,我们先走了。”
“这就走了啊?你来我这就是给这小丫头要糖吃的吧?不再待一会?”
岑晏拉起时清的手,“带她来兰城是散心的,待不了几天,临走的时候再来看您。”
“好,路上注意安全。”
“苗姨再见。”时清道了别就和岑晏离开了。
之前岑晏就喜欢和她来点肢体接触,尤其喜欢摸她头,现在他则是一有机会就拉着她手不放,来兰城之后更甚,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但时清也任他作为,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被他牵着的时候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正是她缺乏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