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沈长河和春杏出门没多久,青芸找了个借口遛出门。昨日春杏说离集市不远的文林街有家义顺当铺,看门面规整出入的客人不少,应该可信。
按着春杏说的路线,青芸一路走走停停,终于看见门头上挂着义信当铺木匾的铺子。还真如春杏说的,进出的客人不少,看着像是靠谱的样子。
见客人前来,掌柜习惯性地打量一番,来者是位着青色棉布裙裳的姑娘,皮肤白皙细腻,娉婷而立,浑身自有一种气质。
“姑娘,可是要当东西?”
“掌柜的,我这儿有枚双鱼玉佩,您看看能值多少?”
掌柜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片刻。
“姑娘,这双鱼玉佩由上好羊脂白玉雕成,老朽愿出价白银二十五两。”
青芸心下感叹一番,小小一枚玉佩竟比她之前的那些首饰还值钱。
“掌柜的,您看这玉佩雕工也是精美绝伦的,能不能再高点?”
“姑娘,我们义信向来童叟无欺,给的价已经算是很合理的,除非死当还能给您再加五两。”
最终,青芸死当了双鱼玉佩,揣着沉甸甸的三十两出了当铺。这些银钱应该够撑到去京城了,说不定还有剩余。她边走边开心的规划着将来,完全没注意到出了当铺,身后有两个猥琐的身影悄悄跟着。
沈长河受韩子敬所托,趁摊位不忙的时候,避开春杏前往义信当铺送信。说来也巧,当他人到当铺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竟看见一个身影很像自家小妹,待他犹豫两秒再抬头细看,那背影已消失茫茫在人海里。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沈长河理理衣服踏进当铺。
“小二,叶掌柜可在?我想寻他说点事。”
不待店小二回话,刚好立于柜台后的叶掌柜打量了一下来人,确定不认识才开口。
“客人,在下就是叶掌柜,可是有什么事?”
沈长河装作普通客人的样子,从怀里拿出韩子敬给的印章信物递过去。
“叶掌柜,我这里有枚玉石,只有您懂鉴赏。”
叶掌柜接过细细一看,心里一惊,竟是东家印章信物。吩咐小二看着柜台,他便引着人往后面的会客室走去。
“客人贵姓?可是与这枚印章的主人相识?”
“叶掌柜,鄙人姓甚名谁不重要,我只是帮人带封信。”
说罢,沈长河从怀里拿出信交给叶掌柜,叶掌柜接过信笺,一目十行看完。
前段时间接到京城来信,说是少东家在齐州失踪,让他派人在富临、赤水私下寻找。真是上天保佑,正当他们像没头苍蝇四处瞎找的时候,竟然得了少东家的消息,他得立马给京城传信。
“客人,劳烦您在此喝茶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见叶掌柜离开,沈长河端起茶喝了口,顿觉茶汤香郁爽口,虽不知是什么茶,但叶掌柜似乎待他为上宾。想想韩子敬身上的伤,他这样的平头百姓还是少好奇为妙。最后,沈长河带着一封信和印章离开。
另一头,自青芸出去后,韩子敬便起身在院中慢慢活动筋骨,边活动边任由思绪飘远,不知叶掌柜是否收到了信笺?赤水如今形势如何?京城呢?
正当韩子敬看着京城方向出神,忽闻院外不远处来熟悉的娇叱声。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原来,跟踪她的那两猥琐男起初只想劫财,而后见青芸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他们有了其他想法,满嘴戏言。
“小娘子,看你如花似玉,不如跟我家去,跟着爷能住大房子还能吃香喝辣?”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一道身影飞掠而来,韩子敬挥着扫帚轻松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直求饶。虽然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以他的本事,对付这两个喽啰绰绰有余。
“大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滚”
危机解除,韩子敬在青芸心里的形象瞬间噔噔噔连升数个台阶,英雄救美,这电视剧里才存在的狗血浪漫桥段,竟然在大炎让她体验了一次。
韩子敬一转身就看到某人满眼的星光,不禁弯起嘴角,心下很是愉悦。
“子敬哥,刚才没伤到你吧?”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女子,韩子敬情不自禁抬起右手想揉揉她的头顶。
“没事,我们回去吧。”
忽然,一支沉甸甸的钱袋掉在地上。韩子敬快一步捡起来,他大概了解沈长河他们的处境。
“青芸,你哪来那么多银钱?”
青芸眼珠骨碌碌地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直视。忽然想到什么,韩子敬灵光一闪。
“你把双鱼玉佩当了?”
青芸像做错事情一样,默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