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杨府,徐淮南要去拜访老师,尹明月想去锦绣布庄,夫妻两顺路了一段就分道扬镳。
锦绣布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尹明月还想再来寻求周庆相助。明日和青芸一同去相国寺祈福是次很难得的机会,有她亲自在场相助,她就不信不能谋害成功。只要周庆愿意出手相助,此次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往往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当尹明月抱着极大的勇气来找人,却意外扑了个空。经过一番询问,她才得知周庆自上次离京办事就没回过京城,归期未知。
第二日,在母亲的目送下,被迫营业的青芸不情不愿上了马车,一阵“哒哒”声中,马车驶向周府接人。路上,青芸无精打采地靠着车壁发呆,想起之前的种种,忽然她小心肝一颤儿,难道自己有被害幻想症?怎么她总觉得尹明月目的不纯。为了以防万一,她得多叮嘱两句。
“冰蝉,今日无论什么时候,请你都不要离我太远,我们保持在五步之内的距离,好吗?”
闻言,冰蝉心里一紧,难道有人要对姑娘不利?上次已经失职,这次决不能再出错了。
“姑娘,你可是知道了谁要害你?那歹人在何处,我现在就去了结他。”
“冰蝉,莫急莫慌,我也只是有些担忧而已,你看我最近出门就没一次顺利的。”
“姑娘放心,今日冰蝉定会好好护着你。”
有了这句保证,青芸心安了不少,甚至在尹明月上车后,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笑脸迎人。
“妹妹,今日怎么不见春禾陪你一起出门?”
“春禾?姐姐莫不是忘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儿。”
“对不住,看我这记性,春禾是你以前的贴身丫鬟。”
“哦,母亲说春禾留在陵淮嫁人了,这是我现在的丫鬟—冰蝉。”
“看这身打扮,冰蝉怕是个武艺了得的人物。”
“姐姐想多了,我最近出门经常出事儿,母亲才给我寻了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丫鬟吓唬人。”
没过多久,车厢里渐渐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气氛,车里的人都慢慢沉默下来。其实,明月一直在悄悄打量冰蝉,想知道这丫鬟到底有多少功夫,否则待会儿容易坏她计划。
可是,万万没想到,尹明月这自以为是的偷偷打量对冰蝉来说太过显眼,何况,这打量还带有丝丝试探的感觉。
尹明月看了看小几上的茶壶,假装没注意用手推了一下,袖子一带,茶壶朝青芸的方向滚去。眼看就要掉下去,冰蝉也没出手,倒是青芸眼疾手快地接住,而后故作生气地数落两句。
“冰蝉,你看看你,回去得多多练武,连个茶壶都接不住,以后怎么保护我?”
“姑娘说的是,是冰蝉武艺不精,回去定当勤加练习。”
“妹妹,莫要动怒,只是点小事,何必坏了心情。”
说罢,尹明月放心地弯起唇,看向窗外。在她背后,青芸和冰蝉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
青芸不知默默数了多少只羊,在她快把自己催眠过去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相国寺。一下马车,青芸故意往前快走了几步,和尹明月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文昌阁被建在了一座高台上,有三面只用矮栅栏围在最外面,然后紧挨栅栏放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盆栽。由于科考的原因,一路拾级而上的时候,青芸碰上不少学子或像她一样为家人烧香拜佛的人。
不同于游山玩水的某人,尹明月一直在默默观察周遭环境,文昌阁果然如她所料,很适合开展她的计划。看看前面的倩影,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青芸率先到了文昌阁,没等尹明月一起就完成了烧香祈福的任务。当尹明月进殿的时候,她已带着冰蝉在外面赏盆栽桂花了。想想待会儿回城送完尹明月就能自由的时光,她好心情地凑上前闻花香。
光顾着开心,青芸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冰蝉被人流挤开了。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出来的尹明月瞅准时机,故作被人推了一下,身子一歪朝青芸撞了上去。
毫无意外,栅栏太矮,盆栽树苗不够壮,青芸惊喊一声,连带着一棵桂花树盆栽一起跌下去。刹那间,看看上方尹明月那副得逞的表情,她脑海里闪过原主青芸在江边被尹明月推下去的绝望画面。原来,是尹明月谋害了原主,如今又故技重施想谋害她。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谨慎小心的冰蝉见姑娘发生意外,一个飞身跳下去稳稳接住她。
“姑娘,你没事吧。”
“冰蝉,今日多谢你救我,否则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青芸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忽然,她看见摔碎的盆栽中有个蜡封的纸筒,一看就是很有机密的样子,连忙捡起放进怀里收好。
“冰蝉,你刚才在上面看见谁推我了吗?”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若青芸到处嚷嚷尹明月要谋害她,估计别人都会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人群拥挤,冰蝉只来得及救您,并未看清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