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以你我之交情,仇坊主何须如此多礼。”
回应了仇元一句,贾有仁便不再言语。
身为禄仙的他,自然可以看穿楚谦之境界,只是有一点,他并没有对仇元明说。
那就是楚谦的修为在禄仙“估价”仙法的估算之下,早已超出了踏气境,并达到了乘风境的价值范围,此次君子林踏气境问礼,恐无人会是楚谦的对手。
不过就算贾有仁不说,以仇元的见识也能猜到楚谦目前是个什么实力,而且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仇元也终于知道了贾有仁突然出现君子林的目的是什么了。
就在贾有仁和仇元说话的功夫,观礼席也因为楚谦的凌厉攻势起了不小的骚动。
“你们说这一号擂台上的问礼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啊,仇坊主都没有动作,想必其修为也没到乘风境吧?”
“是啊,要是到了乘风境,仇坊主身边的贾掌柜肯定早就知道了,禄仙估价之法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不用猜了,这位问礼者定是高门子弟无疑,就是不知其到底师出哪位大仙家门下。”
一时之间关于楚谦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实力的猜测几乎成了所有观礼者共同的焦点话题。
而此刻坐在高台之上的诗雨灵却是面若寒霜,气机按捺不住的溢散了出来,周身的丝带与秀发随着气机的溢散不停翻舞,像极了一只即将暴走的母老虎。
在她看来,楚谦如此凶狠的对待自己收买的刺客,那就是在向她乃至整个绝情门示威,心中怎能不怒?
只不过诗雨灵现在得忍住,有了顥天客栈的刺杀,如果再在吉兆府府城内动手,定会招来所有仙家的不满,如此愚蠢的事断断做不得。
楚谦第一场表现的太过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现在其他三组的第一场问礼迟迟都没有结束。
也不知是否受了楚谦的刺激,接下来的整个问礼过程,明显比往常激烈了许多。
尤其是四号擂台的柳承风,更是不遗余力的连胜了三场。
当他脸色煞白,四肢无力,呼吸微弱的回到座位上时,着实是把楚谦给吓了一跳。
“呵...呵呵,今...今日小弟拼死连胜三场,虽不及楚兄那般耀眼,也...也算是不失男儿本色,真是畅快啊,咳咳咳...”
柳承风最后咳的那几下,让楚谦心脏都是有些剧烈跳动,他唯恐柳承风咳完之后就背过气去。
“柳兄,柳兄!休要再多言语,赶紧盘坐调息,不就是一个问礼吗?何必如此拼命呢?”
“......咳咳咳...”
楚谦不知怎么的,他关心了柳承风几句之后,对方居然咳的更厉害了,实在是令他费解。
吉兆府君子林踏气境第二轮问礼这一天,首次诞生了两位连胜三场的问礼者。
当这一天的问礼结束之后,楚谦和柳承风俨然成了这届问礼的两大热门。
所以,到了第三天,踏气境问礼现场,突然就多出了上百名仙家前来观礼。
相比于乘风境问礼的枯燥乏味,踏气境这边的问礼显然有意思的多,所以前两天在乘风境那边观礼的许多仙家,这一天也是改换门庭,来到了踏气境这边。
问礼第三轮剩下了16位问礼者,这三轮问礼和第二轮一样,每四人一组,规矩也和第二轮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四组问礼者轮流在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擂台上问礼。
多了这条规矩,其实是为了给斗法的问礼者更多休息的时间,来应付下一场。
有了充足的休息时间,楚谦的优势就愈发的明显了起来,拿下对手比昨天愈发显的轻松。
反观柳承风,赢下前两场都显得比较吃力,到了第三场时,他干脆服用了一颗礼乐丹来补充尚未恢复的文气。
前面几轮,楚谦和柳承风几乎都是同时出场,两人都没机会观看对方的斗法过程,这次两人倒是有机会好好观摩观摩对方的表现了。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楚谦和柳承风在内,他们都一致的认为最终争夺冠首的一定就是他们两个。
所以提前相互熟悉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首先胜出第三场的楚谦,此刻正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看着紧接着上场的柳承风。
从那夜遇刺开始,楚谦就知道柳承风的实力并不如自己,所以楚谦观战的时候也会随意一些,相比于比较熟悉的柳承风,此刻他更关心柳承风的对手。
据楚谦所知,柳承风的这个对手现在也是胜了两场,实力应该也不弱。
仔细打量了一下,楚谦发现对方使用的兵器是一副迷你版的围棋棋盘,待柳承风向那人拱手一礼之后,那人手中棋盘突然就变成了正常大小,随即便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
“在下韩严器,久闻柳花山小山主大名,还望小山主今日手下留情。”
“韩兄客气了,请出招吧。”
这位韩严器身着一身儒装,举止温文尔雅,让柳承风感觉很舒服。
只不过楚谦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韩严器有些邪性,跟当日抓走习文的仇异,身上的气机有些相似。
同样有着这种感觉的还有一旁观战的贾有仁,虽然估价无法估算出对方体内蕴藏气机的种类,但对方体内气机是否纯粹,贾有仁还是能估算出来的。
只不过他分辨不了对方究竟是两气同修还是邪修。
各自怀揣着疑问,楚谦和贾有仁不由的为柳承风紧张了起来。
局外人紧张,身为局中人的柳承风倒是镇定自若,见韩严器直接将棋盘抛出之后,他也是有了动作。
两片铜钹在柳承风手中不断旋转摩擦,发出的轻微低沉声响带出如水波一般的声浪,缓缓朝着悬空的棋盘扩散开去。
而那棋盘则是迎着铜钹的声浪径直飞向了柳承风的头顶,那样子就跟当日胡散被棋盘压住的情形如出一辙。
只不过棋盘还未飞至柳承风头顶,就发生了剧烈的颤抖,这是铜钹源源不绝的音浪已经干扰了韩严器与棋盘的联系。
作为棋盘的操控者,韩严器自是感受最深,见棋盘无法再靠近柳承风分毫,他便准备将棋盘收回来。
只是他才刚准备收回棋盘,柳承风一直在旋转摩擦的铜钹便是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
咣~~~
一股刺耳的声浪瞬间就将还未及时收回的棋盘震落在地。
紧接着柳承风两片铜钹同时飞旋而出,一片直接朝着落地的棋盘而去,一片则是朝着韩严器而去。
“我去,血滴子啊这是。”
看着飞旋的铜钹,楚谦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感觉有些瘆得慌。
相比于楚谦,韩严器竟是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随即手指端文气化做一颗黑子射向了棋盘。
正当大家以为飞旋的铜钹将同时命中韩严器和棋盘之时,韩严器的身影却是瞬间出现在了棋盘处。
在不断射出十数枚文气化作的棋子之后,韩严器最终还是挡下了柳承风射向棋盘的那片铜钹。
铜钹被柳承风收回的过程中,楚谦清楚的看到,韩严器手指端一枚白棋落于棋盘之上,接着又是十数枚黑棋落下。
就在棋盘上黑棋连成一线的同时,韩严器的身影便瞬间来到了柳承风身后。
“柳兄!小心!”
楚谦这话刚说出口,韩严器棋盘上的白子就已经被黑子团团围住,同时柳承风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根本无法动弹。
砰的一声闷响,身处柳承风背后的韩严器直接将棋盘整个拍在了柳承风背上。
柳承风应声飞出擂台之外,口中鲜血飞洒,当即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