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怡心园的亭子里。
皇上正在和御云腾下着棋,旁边没有一个宫人。
两人不分胜负,斗成了一盘僵棋。
这时,皇上提棋不动,眉头微微蹙着。
御云滕道:“兄长,你我这平局的次数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怎么这次你竟愁眉不展?莫非心不在此?“
皇上将视线从棋盘移到了御云滕的脸上,道:“暝羽出宫了。”
“暝羽那孩子也出宫了?”御云滕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了,“兄长,虽然《皇室宗法》写明皇嗣在宫外建造府邸之前,不可出宫。但到你这儿,你膝下的皇子公主们出宫的次数还少吗?祖上传下来的宗法到你这儿早就乱了,所以他出去就出去了吧,不必如此忧心,哈哈哈……”
皇上道:“这段时间朕会对外宣称他与鸣扬一齐被罚进藏书阁抄书了。鸣扬私自出宫,在宫外闹得人尽皆知,朕若是不将他们兄妹二人一同处罚,想来会使皇城百姓觉得我大御皇室失了威仪。”
听到这里,御云滕明白了过来:“听兄长所言,怕不只是为了皇室威仪吧。暝羽此次出宫这事是兄长默许的?”
皇上轻点头:“孩子大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在宫外暗中帮衬着点。”
“兄长准他出宫,定然是有打算的。”御云滕道,“只是不知那孩子头一次出宫,是否应付得来宫外那些人和事。”
皇上道:“这两年来,朕暗地派他出去过一两次,只是那孩子老实得紧,让他暗访民情就只是暗访民情,唉——此次朕以命他出宫寻一位画师为由让他出去了,只盼他在安静无吵扰的地方多待上几个月。这段时间,你就稍微提点几句,能不能顿悟,就看他自身了。”
御云滕道:“暝羽那孩子聪明,应该能明白兄长的苦心。”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御暝羽在御铭音差不多该出藏书阁的时候悄悄回了宫,身边带着一个人,这人自然是那个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北雨了。
他俩跟做贼一样绕开众人,回了宇晨宫,仗着身手好,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神鬼不知。
进了一间房,御暝羽直接脱下了身上的百姓常服,准备换上皇子服。
看着他亵衣下完美的身形,北雨咽了一口唾沫:“哥哥,你这身上的线条可真是……”
“在宫里唤我三殿下。”御暝羽换了一身黄色长袍,再随手拿了一个银色发冠戴在头上,更显丰神俊秀,看得北雨目瞪口呆。
果然这才是皇子的风采。
北雨点头:“好,三殿下。”
御暝羽找出了装着《极夜图》的银盒,递给北雨:“一会儿去御书房见着皇上,你便自称是戚恒,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还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北雨接过银盒,歪头说,“可是如果皇上知道我是假的,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御暝羽道:“放心,皇上绝不会发现。”
“你为何说得如此肯定,难道你和戚恒认识?”北雨问。
御暝羽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