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扬公主,我今夜便画一幅春竹图,明日就送去你宫中,如何?”北雨道。
御铭音看向北雨:“本公主要你现在就画。”
还不待北雨开口,御暝羽便道:“画师作画通常不喜旁人打扰,需要独自思考方能提笔作画。你我在这儿看着,他也作不出画来。”
兄长开口了,她也不好再继续僵持,便对北雨道:“那这样吧,明日我就来看画。你今夜画好一幅春竹图,图上需要用金粉布下‘鸣扬’二字,如何?”
北雨道:“好。”
……
翌日。
御琦荣带着一些点心和礼物去了鸣扬宫。
御铭音正在书房看着一本典籍,一个宫女走了进来:“禀鸣扬公主,荣乐公主来了。”
宫女的话音一落,御铭音手里的笔重重落在了宣纸上,墨水四散开来,溅脏了她的白裙。
这几个月来日夜在藏书阁待着,被仇恨侵蚀的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荣乐公主”四个字一出,立刻让她这几个月来的平静尽数化为了灰烬。
她强迫自己忍住心口翻腾而起的恨意,撑着桌子起了身:“走,看看去。”
突然头痛欲裂,呼吸急促了起来,眉头紧蹙着,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几个宫女慌了神,立马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影着急道:“公主,你怎么了?”
御铭音合上双眸缓缓摇头:“没事,兴许是饿了。”
小影连忙让一个宫女去准备吃食。
御铭音又是摇头,深深呼吸了几口:“不必了。”说着,她睁开眼就往门外走去。
小影看着她胸口处的墨渍,道:“公主,先换身衣裳吧。”
“嗯。”
会客厅里。
御琦荣等得不赖烦了,对立在鸣扬宫大厅一众宫女道:“皇姐在哪儿啊?怎么还没来啊?你们通传了吗?”
宫女们跪了下去:“回荣乐公主,奴婢们已经通传了。”
“谁让你们跪着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了起来。
宫女们一哆嗦,急忙站了起来,面朝门口的方向俯身道:“奴婢见过鸣扬公主。”
御琦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奔御铭音而去,笑着说:“皇姐别怪罪她们,是我让她们跪的。”
御铭音看着御琦荣那张笑盈盈的脸,双手在硕大的袖摆底下紧紧握着,浑身都淌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心跳忽然停止了一瞬,别过了目光,看似平淡道:“我宫里的宫女竟然这么听皇妹的话,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呢。”说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主位坐了下去,“既然如此,这些宫女就送给皇妹了。”
是时候该清理鸣扬宫了,留只能留衷心的下人,不忠心的,都该送走。
御琦荣面色一僵:“皇姐,不是……”
“不必谢了,带回去吧,从今往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御铭音道。
眼神划过御琦荣平坦的肚子,她眼底是一片死寂。
前世,她就是被眼前这看起来单纯无害的皇妹给一刀一刀剖腹切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