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道:“是啊陛下,想来司徒王爷重金收购皇城所有的烟火与天灯,就是为了今夜邀鸣扬公主出宫赏月。”
皇上看着天上不断炸开的绚烂烟花与无数的明灯,满脸欣慰,道:“年轻人的想法,朕老了,虽是不懂,却觉得满心欢喜。”
张公公笑着:“陛下心喜的不是这满天美景,而是费心布景的司徒王爷吧。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上元节过得如此大费周章呢,看来司徒王爷对鸣扬公主真是情真意切,陛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皇上点头:“但愿人心不移、情意长久。”
张公公道:“司徒王爷是在鸣扬公主最落魄的时候都坚定不移站在她身边的人,想来,一定会长情不移的。”
皇上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对啊,可惜,小五还不开窍。”
张公公:“陛下,鸣扬公主心里怕是知道的。老奴看近来司徒王爷爱上了穿白衣,正是应了鸣扬公主生辰那日说的‘梦中白衣公子’,鸣扬公主只需稍加细想,就能明白司徒王爷心之所向了。”
皇上:“你觉得,小五对他,有意无意?”
张公公:“回陛下的话,老奴觉得,鸣扬公主对司徒王爷应该也是有意的,否则也不会三天两头往宫外跑了。”
皇上喜道:“那等大患一除,朕就为他二人赐婚。”
张公公:“陛下,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五公主之事,会不会……”
皇上道:“他们都是男儿,自有心里的盘算,小五不同,女儿家心思没那么多,总是要朕这做父亲的为她把把关才行。”
张公公:“那荣乐公主……”
“她始终都是这般无德无良之人,朕已经提点多次,心累了,就随她折腾去吧。”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日他不是没看见琦荣逼着鸣扬喝酒,事后,他也从皇宫暗卫口中知道鸣扬反击了回去,他插手过那么多次这俩姐妹的事,这次就没插手了。
没想到,就是这次没插手,竟就是这么大的祸端。
是琦荣受了气也还好,终究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若是鸣扬受了气,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这次置身事外之举。
同是女儿,曾经《皇室宗法》未更改之前,一个溜出宫玩被发现了就承认得坦坦荡荡,还会给他带回来新奇的民间玩意儿,另一个,却会在出宫后百般狡辩,否认自己出过宫,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一个会在出宫后怕自己为难,主动请求在藏书阁待三个月,而另一个,却在自己罚她抄书三日后记恨了自己足足一个月,一整月都没来请安。
一个在他面前会没大没小,会撒娇哭闹,会陪他下棋,像极了戏台上的父女情深。而另一个,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见不着人影,见面也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像极了委曲求全的那些势利者。
一个会在他不顺心时做糕点来哄他开心,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好歹入得了口,哈哈……而另一个,却在自以为无人看见的地方,打翻了小五辛苦做的糕点……那些,他都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