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买噶,难度系数这么高的吗,此次鬼域走一遭长了不少见识了,贺东来这心里难免有些打退堂鼓。
初生牛犊才不怕虎。
虽然他不止一次有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想法,但是诸多的法制栏目告诉他莫冲动,冲动是魔鬼。
普天下,哪有拿鸡蛋碰石头的道理!
遥想上一世东来医学生当年,贺东来认为自己就是个市井小民,同学老师、父母亲戚、兄弟朋友全都是普通人,每天过着平凡的生活,干不出些许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来。
……
想的有点多,话自然而然也变少了。
阴三儿大大咧咧的性格还以为贺东来只是单纯的被吓到了,也没在意那么多,分别递给两人一根烟。
“我们所管辖的安全区以雪斐广场为界限包括了盘山区,马坞城路,两部分,也不算很大。切记这次出任务,要小心和相接的安全区的人起摩擦。”
“龌龊哪都有,至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耳东接过了给贺东来普及安全区常识的大棒,一边玩手机查阅故事新报,一边提着醒,“这世界上有太多恐怖的事情,但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人心。”
人心难测嘛,贺东来摇摇头,把烟给胖叔胖舅点上,这都是些老生常谈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已经四岁零二百一十六个月了。
说到雪斐广场,贺东来自然不免又想到了那条西方巨龙,但了解到有鬼域,莫不是它也是实境生物,不知那天误入了哪位大佬的地盘。有些遗憾摇摇头。因为那条能够作为佐证的冰晶项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当一次龙骑士。
这般想着,
忽然,
贺东来一脚踢飞从公园附近飞过来的足球,精准而优雅的卡在两侧种植的一颗樟树上,大概有两三层楼高。
气的熊孩子哇哇大哭。
并没有看见他的家长,这也是贺东来比较放肆的底气,略施惩戒后,低头安慰着吓到不敢说话的小女孩。
附近跳着广场舞的小女孩的奶奶,这时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接了回去。
生怕贺东来是人贩子,而且人多势众,尤其身旁还站着两位凶神恶煞的“保镖”。
隔得远远的,才不怀好意的盯着众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夜半不怕鬼敲门,他索性也不去管这件事了。
于是转过身,继续问着阴三儿。
“叔,我的真灵是什么啊。”
“豪猪!”
“所以你皮糙肉厚,耐性好多抗揍。”
下意识的贺东来就很想抗拒这个回答,但理智告诉他这些天一直几经操劳,还活蹦乱跳的。所以,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猪猪多可爱,粉色小香猪。
就在这时,张耳东手机上的图片在贺东来面前晃了晃,“听说这玩意儿,有些还挺能射的,看那背上一根一根的多渗人啊。”
张耳东显然是看透了他。
无力吐槽!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咋是这么个货色,妈的,果然上天关了你一扇门就会为你开了另一扇门,我要这英俊有何用。
算了,豪猪就豪猪。
他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好吧。
“对了,作为一个有志青年,那我该怎么提升自己呢,才能变得和两位一样优秀。”
马屁拍的阴三儿乐呵呵的,笑容满面,开的像朵怒放的菊花。
“中听!你与真灵血脉的契合度越高实力越强,比如B级契合度就必须达到百分之二十六。现在你是C级只需要血脉契合度达到百分之零点三,所以你小子虽然天资只比我年轻的时候差一点点,但是还仍需努力练习练习。切记戒骄戒躁,审时度势。”
最后一句倒是真心话。
贺东来闷出口老血,B到C之间差距咋这么高,这可就不是光靠营养能补的上去的问题了。
当走过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突然一辆左转的黑色的轿车和直行的公交车轰然相撞,只见轿车一个王八似的四脚朝天,弹到其他车道。但黑车仍速度不减,铁皮火星四溅,明明踩了油门也提不了速,连公交车的前门都撞了一个偌大的豁口,都阻止不了黑车停下来。
就好像……有人在以匀速直线运动推着它走。
现在正是晚高峰下班的时候。
后面汽车排起了长队,喇叭声此起彼伏。
但黑车就像失控的野马,如龙卷风摧毁停车场,随意变更车道,闪烁车灯,乐此不倦的横冲直撞。
不少雨刮器疯狂刮着,意思是:
你不要过来啊。
可惜事总是与愿违,谈的理想很丰满,遇到的现实很骨感。
撞得满地的碎玻璃,以及散落的金属片烫的锃亮,还有浓烟下若隐若现的不少残肢断臂,滴着热的鲜血。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不惧危险逆行而来的疏通人群的交警,所有的事情一时间爆发在一个点上,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来咯,”不远处,阴三儿面容凝重,“东来,立刻分头行动!”
??!!
瓦特,法克。
“定位发给你了,跟着导航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都是金钱的贪念蒙蔽了双眼。贺东来望着渐升渐高的烟圈,“不改了,确定?”
第一次就这么搞砸了,这脸面不是白给嘛,他忧心忡忡。
“我连自家的降鬼百科图鉴都给你,没事多看看,上面大多数鬼物的缺点和特点,都记载着呢。还不赶快活学活用,然后滚回去睡觉。”
“行吧。”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黑车的驾驶室,出人意料的是里面空无一人,他闻到了刹车片的味道。
今天多半就是鬼物作祟,这边事不宜迟,贺东来也不想拖两人后腿。
转身离开,
却总感觉有人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的背后看,猛的回过头,正是黑车方向。
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忙着救火的人员。
心里有些发毛。
于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接下来就交给这两人了。
手机打开。
导航显示的定位是在雪斐广场东路那边,离这里只有几百米,就几分钟的脚程。
对于雪斐广场他也有些印象,上次似梦非梦的到达过这地方。因为油罐车爆炸的时候,他看到刻有“雪斐广场”巨大石碑被崩碎,火,然后就是滔天的大火。一个个浑身起火的人,从雪斐广场上跑过,最终焦黑的倒下,褪出一层人形热油。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一路走来出了不少汗水的身体,猛的打了个寒颤。
贺东来突然目光微沉,脚步放慢,心中隐约之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暗中凝聚身体里血脉的力量。
热流驱散了寒意。
是那种刺骨的,拿着钻头钻进骨髓的阴寒。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
仿佛正走进一个恐怖世界。
因为雾太大,极大的缩小了视距,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里面跳出什么来,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提着心吊着胆,寂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与其如此,还不如面对面的决一死战,来得痛快。贺东来再一次抹了把冷汗,暗道,故弄玄虚。
紧接着,刮过一道阴风。
冷冷清清的店门呼啦啦直响。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贺东来惊出了眼珠子,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站在出口处——那块崩碎又复原的石碑旁,臃肿的像个企鹅。
这……可是夏天!
似乎猜到了贺东来的想法,这个女人很快脱掉了她厚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