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这个地方醒来,已经过去三天了。
季白每天都拿烧火棍在墙上画一笔,一个“正”字,都快要写出来了啊。
这几天别说是人了,就是其他动物都没怎么见过。
请不要问她吃的啥,这地方能吃的就只有湖里的鱼和树上的野果子好吧。
当然,关于点火这事不太顺利就是了。
钻木取火几乎让她抓狂,虽然费了点时间,不过好在最终成功点燃,这让她开心了好一会呢。
那只傻兮兮的小鸡她干脆养着了,毕竟那是唯一能陪着她的了,而且炖了也没几两肉。
不过说来奇怪,那只小鸡不吃草不吃虫,偏偏爱吃鱼。
季白没养过小动物,所以也不怎么了解这些。而且这鸡十分懒,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她很是热情的为它起名:季小懒
这名字形象又生动,与它的气质很配。
记得刚起完名,那只鸡崽子蹲在床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索性直接闭眼不去看她。
“你刚才是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嘛”季白蹲在床边问道。
这几天没人说话她都快疯了。
季小懒没有睁眼看她,季白无趣的笑笑,然后起身哼着歌往河那边走去,她需要抓点鱼虾作为自己的晚饭。
所以并没有看见她转身后,一直闭着眼的季小懒睁开了那双眼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圆溜溜的眼睛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藏着些许疑问,但最终还是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它还是太虚弱了。
河那边的季白在不懈的折腾下,抓到了几只长相肥美的虾。
这些虾可贼了,一个个的把自己藏得很深,不把石头掀开刨一会还真找不见它们。
在把最后一只虾装进罐子里后,季白晃了晃手里罐子,颠了颠,够吃了。
做完这些,她干脆坐在溪边的草地上休息,放眼向远处望去,太阳都快下班了。
这都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
这几天她其实过得并不好,半夜常常会被一点小小的动静惊醒。
她很怕自己错过任何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所以神经一直紧绷着。
其实这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这里的空气很好,溪水很甜....
但是依旧没有家里好啊。
终于,她还是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哭了,双手紧紧地环住双膝,死死扯住身上的病服,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这些天她实在太害怕了。
没有朋友,没有平时自己熟知的声音,未知的恐惧立体式环绕在她周边。
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发泄过后,豪迈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就着河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起地上的罐子,再若无其事的往小屋走去。
害怕这种情绪,本身就来源于想活下去的想法不是吗?
这么些年自己和家人遭了多少罪,最终不都是想活下去么。
把虾煮熟吃饱后,季白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歪头想了想,乘着天没黑透,又去林子里摘了点野果子作为明天的早饭,以及她那不懂事的宠物的晚饭。
为了惩罚它翻自己白眼的事,季白今天可是一只虾都没给它留,就给它吃果子。
毕竟自己可是既小心眼又记仇的呢。
等“季小懒”睡醒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床边放了一个小小的野果子,看起来就丑不拉几,让鸡毫无下口的欲望。
它有些生气,这人懂有没有心?没看见自己是病人吗?就这么对待病人呢?
她点不着火的时候可是自己帮忙点的,虽然她不知道就是了。
一脚将那果子踹下床后,季小懒撇头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季白,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把自己一点一点地拱进被子里,贴着季白睡下,好暖和。季小懒舒服的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蠢丫头,这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季白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准备起身的她忽然听到外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但有一件事季白很清楚,终于有人来了!
迅速穿好鞋,就在她手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她却犹豫了,将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缩了回来。
听动静,来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
反观这屋子的陈设,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居住的,来的应该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房主。
那外面的那些人,一定就能带自己出去吗?
在一番艰苦的思想斗争下,她决定冒险出去,毕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批人来这里。
走出房门,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群人正在朝着这里走来。
这群人有说有笑,走到不远不近处,他们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季白。
他们站定,在季白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她。
对他们来说穿着病服的季白装束实在是太过奇怪,头发也是随意用绳子系在脑后,不过她有一双桃花眼。此刻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灵动,未施粉黛的面颊居然夭夭如桃,犹如山中精灵。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季白的赞叹,好个美人!
但在季白眼里,这些人就比较难以描述了,他们身穿长袍,头发全部束在脑后,个别人手里居然握着一把长剑。
就在季白发怔的时候,人群中唯一的一位女子穿过众人,走到她面前,开口道:“姑娘,我等是行商之人,路过此地,想讨个歇脚的地方,不知道姑娘能否行个方便?”
“……”
季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她此时心里一阵慌乱。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仿佛验证似地,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带手机了吗?”
众人一愣,什么?
看着眼前那些脸上写满我不知道手机是何物的人,季白心情极其复杂。
如果这些人精神上没什么问题,自己又不是再做梦,那应该是碰上传说中的狗血事件了。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