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曳趴在龙木肩头,长长的猫须扫过他的耳廓。
龙木被扫得心里一颤,调整了一下呼吸,道:“去看看。”
戏剧社今天应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到得差不多了,新任社长许成奕正在询问大家开场和戏后的去向。
按理说礼杖是应该有专人负责的,但是服化组的干事说他们交给演员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以为演员一直拿着。
而扮演贵族老爷的演员却说他在第三幕结束时已经把礼杖交给一个工作人员了,是个戴帽子的人。台上太黑,没看清男女。
许成奕又问了一圈今天哪个工作人员戴着帽子,没有一个人说见过。
“肯定是有人拿了,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许成奕恨恨地咬牙道:“分组去搜查,化妆间道具间后台,还有更衣室,去找!”
有干部对许成奕发这么大的火感到不解:“师兄,礼杖要是实在找不到了,工作室的化妆间里还有二十多根,至于这么劳师动众么?”
许成奕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提高声音反问道:“兴师动众?”
“知道这根礼杖是哪来的么?是城北萧家先祖流失在海外的旧宝!有价无市,把戏剧社卖了也赔不起!”
服化组的干部莫名其妙:“这明明是林曳师姐说拿来给戏剧社用的啊。”
大三空降到戏剧社的许成奕,对从前的人事一无所知,林曳为什么能拿来这根礼杖给他们用他也不在乎。他甚至根本不知道林曳是谁。
但对他来说,无论是谁拿来的都一样,只要这是萧家的先宝,那今天这盆脏水,他无论如何也要扣到龙木头上。
“你们有所不知。”许成奕开始言之凿凿地说他早有准备的台词:“上周景家开了一个复古主题的宴会,咱们的龙木师兄,带着社里这根礼杖去参加了。是萧家的萧老爷子亲自认出来,这是萧家先祖旧宝。”
“只是因为目前这是社里在用的道具,老先生也不愿意就这么当场拿回去,才同意让我们演完这次大戏,再接回萧家。”
“你说的林曳师姐……”他略微思忖了一下,就给林曳随便按了个名头道:“估计也是收到了萧家的通知,才告诉你们用这根礼杖的。”
服化部的干部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正要再细问,许成奕就摆了摆手说:“行了,别的不重要,赶紧找到礼杖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社长,这个萧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么?他要给礼杖我们是他们自己的事吧?收不收回去,他们也从来没派人跟我们接触啊。”人群里有个学生弱弱地问。
许成奕愣了一下,毕竟常年在他表哥景越的世家概念里泡着,他都忘记了学校里的学生其实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在乎的地方。
想到这里,许成奕眼珠一转,张口就说:“萧家是我们学校校董会的大股东,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句话丢出来,倒是让还有质疑的人都先闭了嘴。
戏剧社的社员们很快就行动起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一无所获。
林曳和龙木早早找了张观众席角落里的椅子坐下来,听完了许成奕和社员的对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林曳从龙木的怀里跳出来,蹲在前排的椅背上继续观望,一边看一边说:“萧家有人和你接触吗?”
龙木疑惑地“哈”了一下,低声回答:“为什么要和我接触?”
“那社长不是说,萧家打算这次大戏完就把礼杖拿回去。你才是带礼杖到现场的人,他们不联系你,难道是自己查出来这是戏剧社的道具的?”林曳扭过头,一双猫眼在场灯大亮的映照下流转出点点金光,额前的波浪纹在内场的环境里被照得变了色,从墨蓝变得棕黑。
龙木看着林曳碎光粼粼的眼睛,有点入神地随口答道:“可能吧。”
林曳眯起猫眼一瞧,这哥们心不在焉啊?长尾巴对着龙木就是一甩。
龙木下意识往后一避,懵懵地抬起头问:“怎么了?”
林曳在椅背上站起来,做了个十分标准的懒猫弓背,道:“既然没联系你,想必就是要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