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抬头看了下谵台名,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在这里被雨淋了好几个时辰,心情实属不太好。
客栈外面被守卫围得个水泄不通,客栈里,一百多位聚灵期五阶以上修为之人,她只要将神识释放出去,里面的人便全都都会察觉得到。
夜倾城本来想将泥土抹在脸上,混进去,但想想也不太现实。
自己显示的只是聚灵期三阶修为,云梦城地界,所有谷主,副谷主都在这里,这不是自露马脚,自寻死路吗?
所以,等吧!
她情愿辛苦一点,耐心一点,也不会去做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情。
亥时。
夜晚,客栈里面的灯逐一熄灭。
这个时间段,是所有人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
四周,唯有雨滴的声音,回荡在夜倾城的耳边,她那如玉一般的手臂,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泛白。
夜倾城使劲握紧拳头,伸展着全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风陵客栈后面,那高耸入云的风陵峰之巅,有一层淡淡的血雾将峰顶包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闭眼,再仔细一看,竟然还在。
“那里,到底是什么?”
峰顶之上,血雾之中,还冒着微弱的光芒,吸收着夜倾城那探索的心。
她现在不愿意放过任何,有可能接近真相的机会。
夜倾城蹲得全身麻了,缓了好久,身体才觉得不那么僵硬。
她小心翼翼地经过风陵客栈,绕到风陵峰后方位置,抬头看了下峰顶上。
心中不由一颤。
她总觉得,那里仿佛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等着自己去解开。
深夜暴雨之中,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全身上下看起来十分狼狈,只见她使劲的抓着石壁上面的藤蔓,从下往上不停地攀爬着。
不一会,双手便有鲜血从掌心处冒出来,但她没当回事,一如既然往上爬着,她的目光中充满着坚定与勇敢。
一刻钟后。
夜倾城先是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才从悬崖处,双脚并爬,用力的翻了上去。
峰顶,安静无声。
夜倾城转了个方向,目光触及到正前方的空地上,整个人不由呆住!
脸色惊骇!
“啊”谵台名凄惨的叫了一声。
不知何时,他的神识飘到了血雾之中,那个散发着光团的地方,直接被光芒震飞了出去。
夜倾城不知是被光团之中的东西吓到,还是被谵台名的叫声惊到,她的心脏位置,不停地剧烈跳动。
“嘭!嘭!嘭!”
在阴森的深夜,特别响亮。
……
突然,漆黑静寂的暴雨中,一道像巨树一样粗的闪电,“轰”的一下,直接劈在这座与天相连接的峰顶。
闪电落下,夜倾城从惊吓之中缓了过来,抬目四望,不见风景只见地狱!
正前方,有一块位置,格外平整。
地上有一座圆形的暗红色阵法。
阵法上空,有各种繁杂的符号,化作光芒,不停地旋转着。
阵法中间,一位闭着眼睛的人,背对着夜倾城打坐着,谵台名刚刚那么大的声音,也没有让阵法里面的人,有所反应。
不禁让夜倾城的心,更为恐慌。
此人着一身大红衣衫,是位女子。
她被阵法里面一个红色光圈包围,光圈外面是红色的光芒,光芒周围,全是红色的血雾。
夜倾城站在不远处,也被空气着弥漫着的血雾给沾染些许,粉色的衣衫,逐渐转变成红色。
最让她惊骇的是,这些血雾之中,有着浓重而血腥的味道。
深夜暴雨,风声鹤唳。
这里竟坐了一位女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让人觉得很是恐慌与惊悚。
夜倾城呆在了原地,她的眼睛注视着那位女子的背影,她发现,四周散发着的那些血雾,被女子的身体所吸收。
然后
天,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女子坐着的地上四周,全是暗红色的,似乎,是因为女子身上有伤口,不停的流着鲜血。
但奇怪的是,那些血是流动的,滴落在地上那一道道红色的阵纹中。
这些血没有被阵法立刻吸收,而是被阵纹引导着,有规律的形成了一条圆弧线,一直流啊流,流到女子正前面十尺外的距离,一个很小的池中。
其实,那也不能称之为池,只有很小一块的地方,看起来也不深,椭圆形的,里面全是红色。
不难猜出,那里面肯定全是血!
血池里面,好像放着一个东西,被淹没,只剩下微末的顶端。
此时的谵台名,自刚刚那声惨叫之后,就一直飘着女子的侧面。
夜倾城对于刚刚谵台名触碰了一下阵法,然后被弹开这事深感疑惑。
拔地而起的光芒,不再是璀璨,
红色的光芒,混着汨汨血雾,那个从头安静到尾的女子,就如一个木偶,一直沉醉于诡异的红色光与血之中。
夜倾城一直等心神稳定了一些,才开始轻轻的挪动脚步。
她使劲的吐了一下口气,步履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踩下去,水被溅开!
“啊”
“砰!”夜倾城双手使劲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嘴巴长得极大,双眼惊骇无比,整个身体因为惊吓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她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
这到底是一副什么的画面啊?
她整个人直接傻了!
连忙将脸背过去,双眼紧闭。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双手摸着地上冰冷的雨水,手脚并用从地上使劲的爬了起来。
双脚因为惊吓而发软,她又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嘴里一股血腥味。
夜倾城已经顾不及地上的狼藉,与衣衫上被沾染的血水,直接爬到了之前所站的位置。
“砰!砰!砰……”
心跳仿佛都要蹦出来一样!
……
夜倾城强迫自己压下紧张恐慌的情绪,盘腿打坐,凝神聚气。
半刻钟过去,她的脸色才恢复常色,可心里却依然心惊。
深吸一口气,然后想了好一会,语气有些气愤的问道:
“谵台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